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株林野史卷
株林野史卷之四
第九回泄大人阴府封王夏徵舒地狱伸冤
话说楚王听申叔时之言,复立陈成公。孔仪二人亦各归国。孔甯回到家中,才
住了十馀日。一日早起,厕中净手,刚刚走出门来,忽见一阵阴风,凄凄扑面而来
,孔宵打了一个寒噤,於浓露中间,见夏徵舒遍身血污,手执两刃,咬牙切齿大骂
道∶「孔甯快快还我命来。」又见徵舒後边灵公,披发跣足,正中心带着一枝狼牙
箭,向孔宵说道∶「你害的我好苦!」後边跟着四五个恶鬼,俱是手拿铁锁,蜂拥
而来,孔甯一见,魂飞天外,魂散九宵。急忙入户内,早被徵舒走近面前,劈头一
刀砍倒在地。手足直挺挺的叫他不应,面如土色。
家中人皆无法,只得扶他起来,大家抬到床上,住了半天,到了日中之时,方
才渐渐醒来,大叫头痛不止。家人不知何故,孔甯立起身来跳到床下,二目开张,
两眼直视。用手拿起一把椅子,将家人乱打。众人方觉他疯了,大大小小俱各乱跑
,也有害怕跑不动的,俱被孔甯打伤。孔甯有一老母,六旬有馀,被孔甯一椅打倒
,昏迷在地,登时气绝。孔甯只有一儿年方六岁,亦被孔甯一椅打死。
其馀家人俱各逃散,只剩一个小厮,名唤刘三。闻听他主人如此,拿了一根短
棍跑进房来,那短棍把椅子架开,夺过椅子来,将孔甯抱住扶出门外,家人等方才
放心。及看老母小儿俱死,合家不由大哭。孔甯闻得哭声,在外边越跳得厉害了,
也是孔甯该死,一跳跳到荷花池边,身手往里一闪,闪到池中。刘三等看见,急忙
来救,及至救上来,已死得挺挺的了。刘三视之,不胜凄惨。家人无奈,只得叫刘
三买了棺木,殡葬他三人不提。
且说孔甯死後,仪行父正在床上睡熟,只觉梦中看见灵公、孔甯、夏徵舒来勾
他到帝廷对狱。梦中大惊,翻到床下,气绝而亡。正应他与吴氏说誓之言。孔仪二
人死後,大夫辕颇等闻之,痛快之极。因又奏於陈成公道∶「孔仪二人乃先帝幸臣
,勾引先帝淫游株林,以至丧命。俱系二人之罪,今无疾暴死,可见天不容罪人於
其世也。主公宜顺天之意,将二人棺木打开,砗其首级,禁其死尸,抄其家私,泄
主公之恨,以告先帝之灵。」
成公准奏,即刻命辕颇带领二百兵丁,至孔仪二人之家,将府第团团围住,抄
出家私。将二人棺木打开,尸首用枪挑出剁为肉泥而去。这仪行父家已无老小,只
有孔甯的妻在,见这光景,只得披发赤足自後门逃出。後,成公又贴出一张告示来
∶凡孔仪两家家眷,到处不准收留,如或容匿,一例同罪。後孔甯妻同他一个女儿
,到处无人收留,乞食亦无人给他,七日饥饿而死。这话暂且不提。
且说这孔甯在池中溺死,遂同陈灵公、夏徵舒等捉了仪行父,一些冤鬼往阴曹
地府而走。走到鬼门关,把门小鬼向他要买路钱。这孔仪二人本是无人与他烧纸钱
的,那有钱银与他。那小鬼见他无钱,拿过铁蒺藜便打。还是陈灵公与他说个情,
门上小鬼方才放他过去。过了鬼门关,往前又走到风都城。孔甯抬头一看,见左边
一人顶带大锁,手足俱是长钉钉了,两个小鬼在那里乱打,及详细看,认的是张黑
夜。遂叫道∶「黑夜,你怎在此间受这苦罪?」
黑夜回头一看,见是孔仪二人,切齿大骂道∶「都是你这狗才,使我至此。」
孔甯道∶「怎麽是我害你?」黑夜道∶「我在阳世三间,杀人、放火亦有罪的了,
处斩之後,到阴司无罪矣。只因你叫我杀了泄冶,放我归家。谁知泄冶死了,上帝
说他是个忠臣,封他做阴司城隍。他即着一夥鬼将我拿来,先是上油锅烹我,烹了
一会没烹死,又把我拿大锁锁了手脚,俱是长钉钉了。欲死不能死,欲活不得,岂
不是你害了我麽?」孔仪闻听此言,吓得毛骨悚然,急急跑过又往前走。走了不远
,仪行父就见两个小鬼在那里推磨。行父叫道∶「鬼哥,你推的却是何人?」小鬼
道∶「这是仪行父的妻子吴氏,因他在阳间不贤,所以拿磨研他,你们莫非与他送
小礼的麽?」行父不敢回答,竟自往前走去。只听那磨上小鬼骂道∶「闲扯蛋!不
是与他送小礼问我怎的?」
这一夥阴鬼又往前走。走了许久,见一高台,台下有四五个小鬼守着。见孔仪
二鬼来到,忙叫道∶「你二人快来台上,看看家中,这叫做望乡台。」二鬼闻言,
即随着小鬼上到台上。孔甯望他家中,见辕颇领带兵卒发他的棺木,剁他的尸首,
房宅尽焚,屋宇皆倾。行父见家中也是如此,不觉一阵心酸,昏倒在地,半天才起
来。
耳中闻有竹板声,二人张目一看,见一新来的小鬼在那里跳跳钻钻,手拿竹板
,在那里唱莲花儿调。二人说道∶「此是甚麽去处?你还在这里欢喜?你在阳间是
个甚麽人?」小鬼道∶「我在阳间是个推小车的,因我路上救了一个女子,死後无
罪,叫我脱生富贵之家去了,我为何不乐?」二人说道∶「咱两个阳世做了一世显
官,死後连这推小车的也不如,阎王见咱,还不知加甚麽罪哩。」说完二鬼大哭不
止。守台的小鬼见他这个光景,忙唱道∶「你两个还不下台,迟了时刻,我们是有
罪的。」拿起棍子将他两个赶下台来。
孔甯,仪行父接着又往前走,说着走到阎罗殿下,进了大门,又进了仪门∶上
面坐着阎王,威风凛凛,下边站着许多鬼卒。孔甯偷眼一看,见内中也有老母和他
儿子,俱在那里锁着,孔甯也不敢言语。只见拿他的一个小鬼,手执令牌,上前跪
道∶「小人奉命拿孔仪二人,今已拿到。」阎王怒气冲天拍案叫道∶「快与我拿上
来。」小鬼即将孔甯、仪行父带上,一声喝道∶「跪下!」孔仪只得跪下叩头。
上面又叫道∶「陈平国,夏徵舒俱带上来。」只见小鬼又将他二人带上。只听
阎王说道∶「陈平国在阳世,系一国之君,暂准平身听审。」又见灵公站起侍立一
旁。只见阎王拍案道∶「陈平国虽系无道昏君,其淫乐,点不至如此之甚,都是孔
仪两个狗,逢君之恶,淫了夏姬。杀了泄冶,罪恶滔天。今日到吾殿下,尚有何说
?」
二人叩首道∶「小人引君淫乐,罪固难逃,夏徵舒擅杀人主,也该有罪才是。
」阎王道∶「徵舒虽杀平国,也是他羞恶之心发於难已,且被楚庄王车裂以殉其罪
,已加刑矣。凡罪不甚重者,阳司加刑,阴司即可开释。你二人罪恶重大,阳间又
得善终,不可不重惩的。」叫小鬼每人打四十大板,之到城隍泄老爷那边发落便了
。鬼卒答应一声,一齐将孔仪二人扯倒在地,每人打了四十,叫呼连天,鲜血满地
。鬼卒打完,遂上了大锁,扯着就走。
煞时间走到城隍台下,泄公一见孔仪二人,不由怒发冲冠,大骂道∶「你们阳
世三间,淫人妇女,杀害忠良。奸贼!奸贼!怎麽也有今日?」不容分说,命小鬼
拿钢叉,插到油锅内,立刻烹死。鬼卒即时烧滚油锅,将二人插在锅内,直烹得头
腿直挺挺的,方才了事。又吩咐道∶「灵王无道,不听忠言,信服奸佞,论罪宜打
在九层地狱,受罪十年。姑念前世君臣之情,教他成一个穷秀才教学终身,以抵其
罪。夏徵舒弑君之罪,不得免的。但念阳间车裂之苦,命他还阳脱生一樵夫,打柴
终身。」泄冶将此犯法众鬼,发落已毕,退堂而去。後人有诗曰∶
阳世作恶不自怜,阴司报应岂能宽;
纵然未到临头日,奸佞闻之自悚然。
要知夏姬如何,须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死襄老黑对蒸母娶夏姬巫臣逃晋
按下三人阴司对狱不题。且说连尹襄老娶了夏姬,方才一年,即从庄王出征,
被晋荀息射死,庄王着人对他儿子黑对说知。黑对平日看见这个断弦後续的母氏,
身材窕窈,有倾国倾城之色,西施太真之容,早有蒸淫之心。但碍着他老爹,不便
下手。今日闻听此信,假装悲痛,挂孝举哀,其实心中却无限的欢喜。暗道∶「少
不得这块肉是我口里的了。」那边夏姬又是个好事的女子,自从嫁了襄老,见他年
纪衰残,尘柄微小,到了交战之时,三两弄就不济,心中大不如意。见他儿子黑对
,生的胖胖,身大力不亏,知他必能长战,有心注意於他。住了一年,襄老死在阵
上。这佳人是暗暗畅快不提。
这黑对本与侍女秋月有首尾。是日,正与夏姬在房中问话,忽见秋月进来,黑
对使个眼色与秋月。秋月尚未看见,黑对就别夏姬抽身到楼下等候。少时,梧桐月
出,朗如明镜,等了多时,不见秋月到来,无聊之极,心中又牵挂夏姬。此时欲心
如火,乃脱了上下衣服,露出那又粗又长的一个东西,手攒住,将身眠在醉翁椅上
,把他消遣。
那夏姬与秋月闲说一回,已有一更天气,自归房中安歇。这秋月不知黑对等他
,自去睡了。那夏姬到二更时候,忽渴了想茶吃,叫秋月∶「可有茶麽?」唤了几
声不见答应。骂道∶「小贱人,这等好睡。」因自己起来,执着灯光出房门,唤个
来烹茶。从楼梯下经过,黑对只当是秋月,举目一看,却是他继母,假意装做睡着
,上面尘柄却直挺挺的竖起,夏姬一眼瞧着,吃了一惊暗叫∶「这厮小小年纪,到
生的好大一付本钱。」
看看他是睡着的,抽身便走。忽又想道∶「他独自在此做甚?必秋月私约在此
等候,也未可知?」又把灯光近身一照,不觉春心大动,欲火难止。以前口渴,到
此时也忘了渴了,想的淫水流滴,竟不顾羞耻,吹灭了灯,卸了下衣,跨上身去。
两手拉开花心,凑准尘首轻轻一顿,已推进半个。研研擦擦就全弄进去了。此时夏
姬十分爽快,淫水如注,一落一起套了一阵,又恐惊醒他,不像样子,住了手,垮
下马来,就要偷跑。
黑对想∶「这上门的生意,若轻放他过去,後边到要费力,不如将计就计。」
遂假唤了一声∶「秋月,你几时来的?」伸起两手,抱牢了下面。橛起臀尖,突的
一挺,没头没脑乱顶乱送,夏姬便将错就错假装秋月,又不坏自己名头,落得受用
。倒箍了肩头,凭他在下一颠一耸,弄得花心发痒,有趣之极。黑对在下面终不畅
意,抱牢了翻身,把夏姬仰卧於床上,分开两股,抬在两膀,挺紧腰跨,狠狠抽送。
夏姬在下面运动,采战之法,乱迎乱送,娇喘时闻,细腰活泼,黑对见他兴动
,伏到身上叫道∶「心肝,你今夜分外有趣。」又提起他金莲来摸摸道∶「心肝,
你这双脚小得有趣,我心爱的狠,你今夜竟像他的了。」夏姬只不回言,又摸他阴
户,生的高高,紧若处女。把尘首紧靠在花心里,只管研擦,连叫有趣。今夜快活
煞我也。夏姬恐怕露出,冒名生员来,推开了要去,黑对揣知其意,自己又怕秋月
撞见,各有心绪,就住了不弄。
夏姬尚未出楼,黑对又挑一句道∶「秋月,今夜不济事,我不尽兴,叫我那里
去另寻主顾?」夏姬低声道∶「寻你心爱的。」黑对假意道∶「你知我心爱那个夏
姬。」夏姬又低声道∶「方才你自说爱他脚小的那个人。」黑对搂住亲了一个嘴道
∶「我依你说,今夜去做个贼去,偷偷看是如何?」夏姬说∶「使得。」
夏姬回道房中暗自思想道∶「或者他当真来哩。」虚掩房门,脱光了衣服,仰
卧在床上等他。黑对慢慢摸到房门口,门是不关的,全不费力,走至床边伸手往床
上一摸,赤条条仰卧着,好似专等那事的。黑对抽身上床,覆到身上,便把尘柄插
入牝中,尽力抽送。夏姬假作惊醒之状,叫道∶「啊呀,不好了,那个如此大胆?」
黑对便答道∶「不是外人。」夏姬道∶「你好作怪,我睡熟了,公然如此无礼
,该当何罪?」黑对道∶「你好作怪,见我睡熟了,公然如此知心,该当何罪?」
夏姬见他识破,便轻轻打了一下道∶「滑油贼,怎知道方才是我?」黑对道∶「秋
月没有这样温柔典雅,风流情趣。」夏姬道∶「油滑贼已知道了,断不可露出风声
来,以後须要小心些。」
黑对点点头,拿过绣枕垫在他腰下,提起小脚没头没脑尽力抽顶颠狂了。一阵
尘柄跳了几跳,便觉泄了。黑对少歇了一时,欲火又动。翻身上马,泄了又泄,一
夜七回方休。以後天亮而出,映月而入,只望瞒着家人。常言说得好,若贪人不知
,除非己不为。这事渐渐传出,远近皆知。且襄老尸首,尚在晋国,黑对要恋美色
,不去迎尸,国人颇有议论。夏姬自知羞耻,欲借迎尸之名,谋归郑国。
黑对长了一个恶疮,名唤鱼口,睡倒在床,一月不能动身。这信传到屈巫耳内
,屈巫遂赂其左右,使暗传於夏姬道∶「申公想慕甚切,若夫人朝归郑国,申公早
晚即来聘矣。」又道∶「屈巫的武艺高强,有老子采炼之法。」夏姬心动,归郑之
心愈切。屈巫又使人告郑襄公道∶「夏姬欲回宗国,盍住迎之。」
郑人果然遣使来迎夏姬。楚王问於诸大夫曰∶「郑人迎夏姬何意?」屈巫奏道
∶「姬欲收襄老之尸,郑人任其事以为可得,故使姬往迎之耳。」庄王曰∶「尸在
晋,郑从何得之?」屈巫对道∶「荀茔者,荀首之爱子也,茔为楚囚。首念其子甚
切,今首新佐中军,而与郑大夫皇戍相交甚厚,其心欲借皇戍使请解於楚,而以王
子及襄老之尸同还,郑君以宓之战,惧晋行讨,亦将借此以献媚於晋,此其情见露
矣。」话犹未毕,夏姬入朝辞楚王,奏闻归郑之故。言之泪味雨洒。「若不得尸,
妾誓不还楚。」庄王怜而许之。
夏姬方行,屈巫遂致书於襄公,求聘夏姬为内室。襄公不知庄王及公子婴齐欲
娶前因,以屈巫方重用於楚,欲结为姻亲,乃受其聘,楚人无知之者。屈巫後使人
於晋,送信於荀首,叫他将二尸易荀茔於楚,楚信屈巫之言为实,不疑其为他故也
。及晋人伐齐,齐公请求於楚,楚值新丧,未发兵救应。後闻齐兵大败,国佐已及
晋盟。
当时楚恭王即对君臣道∶「齐之败也,因楚未救之故,非齐志也。寡人当伐卫
鲁以雪冤耻。谁能为吾达此意於齐侯者?」屈巫应声道∶「小臣愿往。」恭王道∶
「卿此去经郑国,就便约郑兵,以冬十月之望,在卫境会齐,即以此期告於齐侯可
也。」屈巫领命归家,托言往新邑收贼,先将家属及财帛运出城外,自己乘辂车在
後,星夜往郑国而去。到了郑国,致恭王师期之命,逐与夏姬在馆成亲。后人有诗
讽之曰∶
佳人应是老妖精,到处偷情旧有名;
采战一双今作配,这回鏖战定输嬴。
要知二人端底,且听下回分解。
(株林野史四卷终)
株林野史卷之五
第十一回巫臣醉戏芸香姐佳人大闹牡丹亭
且说巫臣把夏姬娶在馆舍,向夏姬仔细一看,果然生的面似海棠春月,目若星
朗秋波,翠黛初舒杨柳,朱唇半吐樱桃,窈窕轻柔,姿仙雅。虽然年近五旬,犹
如二八之女。暗自喜道∶「这也不枉费了我心。」
到了晚间,大设酒宴,与夏姬对饮灯光之下。但见夏姬面似芙蓉,眉如杨柳,
妆成如画春山,目底盈盈秋水,风姿飘逸,媚态迎人,不觉欲火上升,尘柄昂然挺
起,饮酒中间,早将老子三阳丹吞在肚内,这尘柄又粗了好些,又长了好些,趁着
酒兴,遂将妇人搂在床上。夏姬脱得赤条条的,巫臣便拉开两腿仰起肚腹,但见趐
胸微露,俏眼横斜,粉臂平拖,松抱一弯秋月脂香,暗窃轻摇三寸金莲,巫臣遂将
那物插入牝中,左拘右搠十分高兴,那夏姬牝户耸得高高的,尘首往左亦往左,尘
首往右亦往右,淫声浪语好不风流。
俄而,屈巫把尘柄拔出,仰身卧着,昂然竖起五六寸长。这大东西,夏姬遂翻
身跨上去,把牝户凑着尘首往下一坐,套了个到底。屈巫捧着他雪白的屁股,一起
一落,夏姬在上不住的一吞一吐,弄了许久又一个翻身,将夏姬按在底下,拿起两
只小脚来看玩多时,连呼有趣。然後双手提起两腿,眼光注重山口,看大将军葫芦
战谷,七擒七纵进退出入之势,以致咕咕唧唧一月响声迎耳。夏姬只叫爽快,不绝
直弄到四更以後,方才收云歇雨。
夏姬枕畔间问屈巫道∶「此事曾禀知楚王否?」屈巫将庄王及公子婴齐之事诉
说一遍∶「下官为夫人费了许多心计,今日得谐鱼水,生平之愿足矣。但下官不敢
回楚,明日与夫人别寻安身之处,谐老百年岂不便易。」夏姬道∶「原来如此,但
君不回楚,那使齐之命如何消檄?」屈巫道∶「我修表张一道,叫人送与楚国。方
今晋楚相抗,我与夫人赴晋便得庇身。」说罢,二人交头而眠。
次日起来,修下表张一道,付与从人寄复楚王,遂与夏姬同奔晋国。晋景公以
兵败於楚为耻,闻屈巫之来,喜曰∶「此天以此人赐我也。」即日拜为大夫,赐以
采邑。屈巫乃领命去了,以巫为氏,因名巫臣,将夏姬名芸香,二人自此安身於晋
不提。却说楚恭王接得巫臣来表而看之,略曰∶
蒙郑君以夏姬赐臣,臣不肖,遂不能辞。恐君王见罪,暂往
晋国。使齐之事,望君王别遣良臣,死罪!死罪!
恭王见表大怒,召公子婴齐,公子侧使观之。公子侧曰∶「晋楚世仇,今巫臣
适晋是反叛也,不可不讨。」公子婴齐道∶「黑对蒸母,尔是有罪,并宜讨之。」
恭王从其言,乃使公子侧领兵抄灭巫臣之族,使公子婴齐领兵拿黑对而斩之。两族
家财尽为二人分得享用。巫臣闻其家族被诛,乃寄书时於二将。略曰∶
尔以贪残事君,多杀不辜,余必使尔等疲於道路而死。
婴齐等秘其书,不使闻於楚王。巫臣为晋谋策,请通好於吴国。因以车载之法
教导吴人,教其子狐庸仕於吴,为行人使通,晋吴之信往来不绝。自此吴势大强,
兵力日盛,尽取楚东方之附国,楚边境被其侵凌无宁岁矣,此是後话不提。
且说巫臣到晋,遂盖了一所花园。正值春和天气,名花开放,桃李峥嵘。内有
一所别院,非常雅致。前後左右俱是牡丹。正中盖一所亭子,名曰牡丹亭。日与夏
姬宴饮。其间一日,巫臣不在亭中,芸香偶然走到牡丹花下赏玩一会。遂到亭中,
时值月色当空,照得亭中如银似玉,景致甚佳。遂令小娟搬过一条春凳,自已坐下
,又令小娟拿过一张摇琴。纤手轻舒,玉腕徐展,将瑶琴搏弄,弹了一会,复轻启
朱唇,低低唱道∶
一夜轻风香,莲坠小红逗。萤灯数点蒙,夜凉水凉鱼泼,
刺人倚石栏东。溽暑旋消空,让让露气浓。忆去年,酒满荷
筒,吹罢清音江浦上,般治在,柳阴中。
右调唐多令
芸香在亭上正唱之时,巫臣早已走到亭外,忽闻歌唱之声,遂立住了脚,细听
之。如莺簧巧语,好鸟和鸣,知是芸香妻在此消遣。遂在亭外立听他说些什麽。只
听芸香唱完,叫小娟接过琴去,自己脱了外衣,只穿小衣睡在床上。又见小娟往後
庭取茶,巫臣逐躲着小娟缓走,走至亭中,高声道∶「夫人唱的好曲子也。」
芸香见巫臣走来,遂立起身来说道∶「不敢言好,聊以消遣耳。」巫臣道∶「
今夜月色光明,下官与夫人就在亭中歇息何如?」夫人道∶「有理。」说着说着,
小娟捧出茶来,夫人用茶已毕。逐命小娟取出香衾、绣枕、铺在藤子床上,打发小
娟去讫。巫臣向芸香说∶「今夜月朗之下,与夫人大战一场何如?」芸香闻听,情
兴大动。脱去了小衣服,仰卧在床上,将绣枕垫在腰下。巫臣把尘柄颠了三颠,昂
然高举,又吞下丸药,登时间分外长大了好些,急忙跨上马去,却将尘柄搁在牝户
欲入不入,故意的揉擦,把个芸香弄的牝内如火烧一般,下面淫水涓涓不绝。急问
道∶「这是甚麽故事?可急死奴家了。」巫臣道∶「这叫做闻香不到口,俄而月上
纱窗照。」在芸香身上光艳润泽,如一团白玉有趋之极。巫臣欲心如炽,遂弄人牝
中直顶到花心以上。
少倾,又略提一提,将尘柄满牝内乱搅,如搅辘轳的一般。芸香问道∶「这叫
做甚麽故事?」巫臣道∶「这叫做狮子滚绣球。」一会又叫夫人起来,用手扶住了
桩橙,自己在他後身用手扣住两胯,连抽了数百次,弄了一会。隔山取火,终觉有
些不妙。遂走到床上自己仰卧於上,叫夫人爬上去坐着,将臀橛起往下坐,咕唧的
一声就全进去了。芸香此时势不由己,遂一起一落,淫声浪语不住的哼哼,巫臣问
道∶「夫人晓得这个名色否?」芸香道∶「莫不是朝天一柱香乎?」巫臣道∶「然
也。」於是二人你亲我爱通宵不寐,谁知隔窗原有耳,墙外岂无人。情景都被小娟
听见了。你道他怎样听见?这小娟与夫人舒了床,知他二人情动,遂不去睡,躲在
亭子後边,听他二人上马的时节,方才走到窗下暗暗窃听。一五一十都听在心内,
也是一夜未睡。到了临明之时,方才走回自己房中去眠。要知後事如何?且听下回
分解。
第十二回赴私约使女偷春逢急难荷花寻主
且说小娟听了一夜,回到房中去睡。那里睡得着?细思窗下所听之言,心痒难
受,一时间恨不得有个俊俏的男子搂在怀中,与他 那件东西才好,想了一回,
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道∶「啊,有了。我想看门的李福,二十八九正在强壮之时,
又无妻子。自己睡在耳房,不知怎样想这件事儿哩!常言说的好,男挑女如隔山,
女挑男如隔纸。趁着天色未明,主人尚睡,与他快乐快乐岂不妙哉!」
遂穿上小衣,俏俏走到耳房边,见房门紧闭,窗户开着半扇,伸头往里一看,
见李福仰卧在床上,赤身露体,挺着那四五寸长的东西,青筋暴露在那里酣睡。小
娟一见,不由的春心摇荡,欲火上炎。看了看四下无人,遂即跳入窗户里头,复将
窗户紧闭,脱下小衣赤身爬上床去,骑在李福身上,将牝口凑准尘柄往下一坐,进
去半截。小娟本是未经人事的,未兔有些疼痛,只因情急又黑,夜里闻听那事,牝
口带着好些淫水,不甚觉苦。遂慢慢将身子往下磨擦,渐渐到底。李福在梦中觉得
快活。醒来看时,却是内宅使女骑在身上。急问道∶「姐姐,你从那里来?我李福
好造化也。」
小娟终是个闺女,见李福醒来问他,不觉满面通红,下马欲逃。李福起来一手
扯住道∶「谁叫你来的?怎的又要走?」一手按在床沿上,将尘柄顶入牝中,李福
动的急了,不管好歹往里直 ,一口气抽了一二百回。那小娟那里忍受得起,遂央
道∶「哥哥慢慢些,我那里头疼得很。」李福见他娇言美语的央他,遂慢慢的抽送
。不多一时,李福欲火大动,将身子挺直往里直 ,扯的一片声水响,那小娟下面
苦苦的央告,李福也听不见了。将尘柄往里一耸,直到花心上,紧抽数十抽方才泄
了,唧的一声将那物拔出,看看小娟下边早已鲜血淋漓,天已大明。李福见他不能
动转,方才忙了手脚。问道∶「你何时来的?怎麽来到我房?」小娟将窗外窃听之
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说的李福兴动,又要再战,小娟说∶「战不的了,再弄就
弄死了,你快与我穿上衣服罢。」李福也不敢相强,扶起小娟,与他穿衣。
这小娟将身一起,牝内如刀搅一般疼法,复又卧倒。李福方与穿衣,未及穿完
,院内书童一片的叫「李福,李福。」未回答。书童早已走到窗外叫道∶「李大哥
,你好睡,到如今你还不起来,老爷在亭中立等你说话。」李福跑出门外,才要关
门,书童往里一望,早已看见小娟赤身睡着。遂向李福说道∶「好事,这样一个鲜
桃,却叫你独自受用。」李福道∶「好兄弟,不要言语。」二人走到亭外问道∶「
老爷叫小人何用?」巫臣道∶「牡丹花有些桔旱,叫你浇灌浇灌,你怎麽尽不来?
」李福道∶「小人起的迟了。」巫臣骂道∶「狗才!狗才!」李福去浇灌牡丹不提。
那小娟睡了一个时辰,方才疼的轻了,慢慢扒下床去,穿上小衣,往外一步一
步的走。只望走到自己房内去穿衣服,再去服侍太太。谁知芸香从亭内叫他,撞了
个满怀。芸香怒道∶「小淫妇你往那里去,叫我各处叫你。」小娟闻言不觉赤耳红
腮的答道∶「往厕中去净手来。」芸香见他面上发红,知道有些古怪,遂叫∶「小
娟随我来。」小娟下部发疼,难以支持。虽往前强走,只走不动。
芸香即一手拉过来,照脸一掌,说道∶「你实对我说,你干的何事?我便饶你
。」小娟道∶「实是往厕中去。」芸香道∶「为何这等走法。」小娟道∶「厕中有
块砖头,把脚扭了。」芸香那里肯信,又要拷打,小娟见不能瞒,遂跪下道∶「小
娟实是往李福房中去来。」芸香道∶「去做甚麽?」小娟只得从实说了一遍。芸香
也不甚怒,笑而骂道∶「小淫妇,你本是未开的鲜花,如何当的他那浪蜂狂采,既
然如此,待我与你老爷说知,把你给李福为妻,你愿否?」小娟嗑一个头道∶「难
得太太如此宽宏,谢太太的恩典。」众位,你道芸香为何不甚怒?因他本是个淫货
,日後倘有差错,恐怕小娟与他泄漏,故尔如此。这是後话不提。
且说芸香领小娟走回亭中,见了巫臣,将小娟之事说了一遍。巫臣也笑个不了
,芸香道∶「小娟尚无男人,李福亦无家室,不如把小娟赏他为室。」巫臣道∶「
这也使得。」即时唤过李福来骂道∶「你这狗才,干出这事来,本当重打。姑念你
是个旧人,暂且饶过你,可知罪麽?」李福道∶「小人知罪。」巫臣又道∶「如今
你太太将小娟赏你为妻,快与太太嗑头谢恩。」又同小娟二人并立向主人嗑头遂成
夫妇。这话暂且不提。
且说那荷花,自从在花园避楚兵去後,即逃出园外,走到一所村庄,浑身汗流
喘吁吁的,甚觉难走。且喜庄头上有一座大门,遂坐在阶上歇息。这正是∶
千里有缘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且说这家人家姓罗,老头叫做罗彦,是个财主人家,秉性极好,如遇着事一毛
不拔,人皆称他为罗肉头。到了四十岁上,生了一个儿子,名叫爱奇。老两口子爱
子如珍宝,此时爱奇已长到十八岁了,不好攻书,终日在外眠花宿柳,赌博窝娼,
不作好事。众人知他如此,也无有与他说亲的。这肉头爱财帛,只因溺爱过甚,也
就不肯管他。只听其所为便了。
此时爱奇正欲出门,忽见荷花坐在门首,遂立住脚,仔细端详。见荷花年纪有
三十馀岁,生的面目白嫩,身材窈窕,金莲止有三寸。又见他呼呼气喘,知道他是
远方来的,遂问他家乡姓名。荷花想一想道∶「我真姓名是说不得的。」因答道∶
「我婆家姓张,丈夫张仁,在许家庄住,离此地约有五百馀里,只因遭了天火,合
家俱已烧死。只逃出我一人,我要赴娘家去,走的迷了路径,故来到尊府,暂歇片
时,好赶路程。」
爱奇复问道∶「你娘家何处?」荷花道∶「在荆州。」爱奇道∶「你家太远,
不如在我舍下歇息二日,我备了驴子送你去。」荷花道∶「非亲非故,怎好取宿?
」爱奇道∶「救人之急原是好事,有何不可?」荷花也情知其意,故意的推辞了一
番。爱奇强扯他进去,到了自己的坐客书房里,背着爹娘买酒买肉,与荷花吃了。
到了晚间荷花假意相辞,被爱奇一把拉住道∶「白吃我东西麽?」遂把荷花抱到床
上,解去衣服云雨起来,那荷花是个久战疆场的,并无惧色,二人一枪一刀直战至
天明方休。如此住了几日,老两口也知道了。竟无可奈何,及看看荷花,果然俊俏
,遂把荷花认做媳妇,叫他儿子与荷花拜了天地成亲,住了一年有馀。
也是罗家该着倒运。忽然进去了六七个强盗,拿着罗彦,点着一个秫秸用火烧
看,与他要银子。罗彦本是个舍命不舍财的,大声叫道∶「老婆子,他就烧死,总
别对他说银子去处。」老婆说∶「我知道了。」那贼闻言大怒,将老头一刀挥为两
段,前去杀他老婆。未知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授故主天假机缘结姊妹同享富责
话说那一夥强盗杀了罗彦,遂将他老婆杀害。跑至爱奇的门,又将门一刀劈开
。贼人进去,见是他小两口在那里睡觉,将爱奇一把提起问道∶「你实对我们说,
你家银子究在何处?我便饶你。」
爱奇吓得不能说出话来∶贼人只道他不肯说,又一刀结果了性命。荷花见他行
凶,恐怕杀害自己,遂掌着胆道∶「银子去处,我知道。」贼人问∶「在何处?」
荷花道∶「在楼梯边。」众贼闻言,叫他领着去找。荷花浑身精光,拖着一床
绫被披在身上,慌忙之中早把白生生的下身露出,荷花也顾不得羞耻,跑到楼上指
着楼梯下坛子,众贼一齐打开,见是雪花的银子,即将绳捆了,加上杠子,抬了就
走。荷花见他们去了,方才到房中穿上衣服喊叫起来。众位乡家都跑到罗家来看,
见罗家四口只落一个在那里啼哭。众人忙问道∶「小娘子,这是怎的?」荷花应道
∶「夜间来了一夥贼人,把银子拿去将合家杀了。」才领着众人去看尸首。原来荷
花口甜,众人俱喜他。遂一齐道∶「待我们与你申冤。」
於是叫了地方达士报单官府,亲自来验了令。荷花具棺木将他三人成殓,众人
帮他治办丧具。官府回衙,着捕役四外缉访不提。
且说荷花将他三口殡葬已毕,独守清闺,已觉寂寞,又夜间闻听鬼叫不胜恐惧
。一日,在门前闲站,见门首坐一行路之人,见荷花出来,即使站起来道∶「行人
渴甚,望赐一杯水吃?」荷花命往内宅取水。逐问那人∶「你是哪里去的?」那人
道∶「我乃晋国申公巫臣的家将,往吴国小主人那边送字去的。」荷花道∶「昔楚
国有个申公屈巫,怎麽晋国也有个申公巫臣?」
那人道∶「这个申公巫臣就是那申公屈巫。」荷花道∶「既是屈巫,他怎麽又
到了晋国?」那人道∶「娘子有所不知,他为私娶了个夏姬,不敢回楚,因仕於晋
。」荷花忙问道∶「那个夏姬?」那人道∶「就是夏徵舒的母亲。」荷花惊问道∶
「那夏姬可还无恙?」那人道∶「我主母如今还壮健多哩。」说着使女端了茶来,
那人吃了,说道∶「多谢了。」就要起身。荷花道∶「你是才往吴国去,可是自吴
国回来?」那人道∶「自吴国回来了。」荷花道∶「我就是你主母的使女,我久访
问主母未知去向,今天假其便,咱们同往如何?」那人道∶「如此甚好。」遂把家
中细软东西收拾收拾,装载一辆大车,与家将同往。荷花问他姓名,他说∶「我姓
高名强。」高强又问∶「荷花,家中如何无人?」荷花把被贼之事前後说了一遍,
高强也叹息不已。
晓行夜住,行不多几日,来到晋国。荷花下车,进了申公府内,见了主母,放
声大哭。芸香问他前後之事,荷花细说了一遍。芸香不觉泪流满面,遂令人将他车
上东西尽搬在内宅,就叫荷花仍归服侍他,遂叫荷花与巫臣嗑头。巫臣问他的来历
,芸香替他说了一遍,巫臣闻听,咨嗟不已。到了晚间,巫臣与芸香对饮,荷花侍
立於旁,巫臣见荷花的容颜未衰,有意收他。遂问夫人道∶「荷花丈夫已死,下官
欲给他招个女婿,不知夫人心下如何?」芸香道∶「招那个?」巫臣道∶「就是下
官何如?」
芸香就叫荷花与巫臣嗑头,荷花尊命行礼,又与夫人行礼。芸香一手拉起,往
後咱们莫论主仆,只以姊妹相称。遂叫荷花就坐,三人开怀畅饮,饮到许酣之时,
遂与两个夫人同入帷帐。巫臣道∶「今夜要弄个明白的。」遂将桌上烛合递於芸香
,各将衣服脱去。用烛光一照,见荷花牝儿白生生的,耻毛稀少,因大动情兴不用
分说,抱将过来推倒仰卧,高合两足腾身上,高挺矛直入。芸香执烛在手,喜孜孜
在旁观风,但见荷花趐胸微露,俏眼半斜,粉背横拖,柳腰频转,巫臣尽着本领,
弄的荷花如风中摆柳,搂紧腰肢,扇摆叫快不绝。
芸香看了多时,不由春心摇荡,牝户内就如虫钻的一般,把两双腿紧紧夹住,
尚然奈不过去,伸手将巫臣身上着实 了一把,巫臣知他兴动。遂发狠把荷花顶了
一会,撒开荷花,又将芸香烛与荷花拿了,将芸香放倒,架起金莲,看清了那茶细
的缝儿,挺着尘柄往里一耸,唧的一声已进去了,直抵花心,紧顶在牝蕊上研擦,
遂浅抽深送,忽落忽提,芸香才觉津津自味,俏眼含情,玉臂伸舒,烛光之下,照
得身上非常娇嫩。
巫臣十分兴动,佳趣倍增,捧 趐乳两峰,软加糯润,拿起金莲看玩,见他穿
着满花绣鞋,小的可爱,伸手摸人牝户。紧紧箍着尘首间不容发,妙不可言。遂连
顶几顶,又搂定粉项,伏於他身上,脸对着脸吐送舌尖,芸香吮了几吮,芸香又以
舌答之,彼此含吮了一会,又叫荷花搁下烛台抓到床上,拔出尘柄又插在荷花牝内
,左旋右抽,弄了百十馀回,巫臣用上修炼之方,一夜也不泄,芸香尔用采战之术
,通宵不疲,就是荷花也是常经大敌,丈夫死後一月有馀,今日得了这个酣头,怎
觉困倦。
到了次日已时,三人尚然高兴,因小娟窗外说话,方才各自起来,梳洗已完,
巫臣遂外边去了。芸香叫厨上做了一桌筵与荷花接风贺喜。忽见一对燕子飞在梁上
,如相识的一般,芸香道∶「妹妹你看那对燕子呢喃畅和,咱二人诗思久废,今日
何不作诗以畅情怀。」荷花道∶「姐姐先赋。」芸香搦管写道∶
绕梁燕子故飞飞,紫燕应期又入帷;
图阁归巢犹彷佛,主人情兴尚依稀。
呢喃苦诉经年别,飘泊欣逢此日归;
待得秋深如客去,更期来岁莫相违。
写毕,荷花称赞不已,亦搦管道∶
莺花斜日布芳姿,乙鸟春归朴影迟;
若为主人寻旧约,肯从薄命幸新知。
他年弱缕飞香处,此日班荆入幕时;
为尔消魂三月暮,含情疑故说相思。
写完芸香接来一看∶「呀!妹妹诗思高远,匪伊所息。」二人正彼此称奖,只
见书僮跑来道∶「晋君十八公主明日请太太赴席。未知可否?」且听下回分解。
(株林野史卷五终)
株林野史卷之六
第十四回芸香栾府说风情佳人潜地订私约
话说芸香与荷花正在彼此称赞,书僮跑来,手执柬帖,说道∶「公主明日请太
太赴席。」芸香说∶「你对来人说,明日即去。」书僮去回覆来人不提。荷花问芸
香道∶「十八公主是何人?」芸香道∶「他是晋君的妹妹,下嫁栾书为妻。昨日我
曾请他,今日是还席了,明日我与妹子同去如何?」荷花道∶「使得。」
到了次日,二人起,打扮的如天仙一般,坐了轿子前去赴席。二人坐的原是亮
轿,走到街市上,引得街房上的人争着乱看,都底声暗语的夸奖,二人以为得意。
不多一时来到栾府。公主打扮得如桃似玉出来迎接。三人宾主而进,芸香、荷花来
至後堂,一齐谢道∶「蒙公主盛情只得取扰。」
二人裣衽拜了四拜,公主急忙还礼道∶「今日接来一叙,何敢言扰?」於是三
人分宾主坐下,公主因指荷花问芸香道∶「姐姐,此位是何人?」芸香道∶「此是
愚妹子,咋日方才来到。」公主说∶「不知是姐姐的令妹,失敬了。」遂命丫环献
茶,三人同将茶吃毕,公主遂引二人道花园玩耍。二人进园仔细观看,只见群花争
秀,百鸟和鸣,真一所好花园也。园中有亭子一坐,朱红亮格,亭内八仙棹一张,
椅子三把。二人走到亭子内坐下,时值春和天气,日色喧华,惠风和畅,花色夺目
,百奔铺锦。公主道∶「二位姐姐公於赋诗否?」二人答道∶「知一二,未敢初言
。」公主闻言大喜。即命使女取出笔砚来道∶「今日来至花园望各赐一律,增辉此
地。」二人道∶「既蒙见爱拙句。」
公主道∶「二位姐姐请先,愚妹随後可也。」芸香道∶「还是主人先赋,愚妹
妹方可出丑。」公主道∶「说那里话来,还是姐姐先作。」芸香谦让不过,只得先
赋一首∶
九十韶叶面面通,南园绿绿复红红;
定知行处心如醉,鸟雀争啼一径通。
荷花亦赋一首∶
春来争得几时间,花使引人到此间;
去去不知芳径在,多情好鸟又关关。
二人赋毕,公主接来一看,拍案叫好,说∶「二位姐姐诗才出众,小妹甘拜下
风矣。」
芸香道∶「俚句何劳过奖,请姐姐赐教以开茅塞。」公主也赋一首∶
和日群芳逼锦城,乱红连络不分明;
鸟声断续来何自,知是花阴啭处清。
公主写完,递於芸香二人,接过看完,一齐称赞不已。三人诗作已毕。公主遂
叫人摆上酒宴在亭中,与二位小饮,叙起年庚。芸香说∶「我五十四岁了。」荷花
说∶「我四十八了。」公主道∶「小妹今年二十一岁,容颜已觉渐改,荷花姐姐万
不像四十八岁,还像二十七八岁的。惟有芸香姐姐今年已五十四岁,自小妹看来,
不过像十六七的闺女,姐姐必有个却老还少的方儿,与小妹说说可乎?」
这芸香只因有了酒力,又见公主与他投契,因含羞答道∶「姐姐有所不知,当
初小妹为闺女时,梦见一个仙人,自称浪游神,与我交媾,教我以素女采战之法,
交接之时采取阳精暗助阴气,故能容颜不衰,却老还少。」公主道∶「如此说来,
男人一定吃亏了,巫大夫怎麽却还如此健状?」芸香笑道∶「他也有个方儿,故能
如此。」说到此处就不说了。公主被芸香一席话说的心痒,遂叱退左右问道∶「巫
大夫有何方儿,快与我说。」
芸香道∶「他少时遇一道人,教他彭祖修炼久战,一夜能御十女,其精不泄。
」公主复问道∶「令妹来此何为?」芸香道∶「他原是我从幼使女,因在他家被楚
王将我拿去,他就跑到一个大户人家,後有人与他大谋,嫁了罗家。罗家被强盗打
劫杀个精光,他又投了我来。昨日方到,就被我那不长进的勾┅┅。」
说了个勾,往下又不说了。公主道∶「勾甚麽?此地无人只管说说咱听何妨?
」芸香笑道∶「就被他勾上了,因此我二人就不论主奴结为姊妹。」公主听他说道
此处,越发难过。牝内滴滴水流。又问道∶「姐姐你三人今夜的事情说说我听。」
芸香不肯说出,荷花从旁插口道∶「咱三人同是女人,就说也不妨,待我告诉
公主听听。」遂说道∶「先是他把我推倒在床,叫我姐姐执灯看其出入之势,弄了
一会,我姐姐情动,他就又把我姐姐推倒床上,叫我执灯也如前照看,怎麽揉擦怎
样抽 ┅┅」细细说了一遍。说的个公主下面淫水直流,遂向芸香说道∶「不想巫
大夫有如此本领,真是姐姐们修的。」芸香道∶「栾大夫本事如何?」公主道∶「
差多了,交接之後只好两个时辰,也就泄了。」
於是向芸香耳边低声说道∶「听姐姐之事,使我心神俱乱,何时将小妹提拔?
提拔?也与小妹会合一次才好,姐姐幸勿见阻。」芸香道∶「那有忌妒之时,等到
改日我下帖请你,就说还要住几日,姐姐可说与丈夫知道。」公主道∶「有理就是
,多费姐姐请劳神的。」
说着时,厨上早已将菜做熟,山珍海味错摆的满桌都是,公主陪着二人用饭,
已毕,出了亭子,往花园观花。
且说栾书清辰起来就上朝去了,知道今日请芸香,下朝时遇着申公巫就一把扯
到他家去吃午饭,栾大夫吃的醉醺醺的,才方回家。正走到金鱼池边,见公主陪着
二位女眷在那里赏花,就知道是申公的夫人芸香,那一个却不认的是谁?仔细端详
那芸香,真是花容月貌,西子杨妃,那一个虽不若芸香,也自娇媚动人。栾大夫看
了会,竟坐在荷花池边,呆呆的看起来了。谁知他三人赏花已毕,竟到池中来看金
鱼,那栾书未及躲藏,早被芸香看见,遂叱道∶「你是何人?在此探望?」未知栾
书何如回答?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设巧计引鱼吞饵栾娇娥易内为欢
话说栾书在荷花池边被芸香看见,吃了一惊,尚未回言。公主遂接口道∶「这
就是你妹夫。」芸香道∶「原来是栾大人,适才不知得罪大人,望乞息恕。」乐书
遂立起身来问公主道∶「这就是巫家嫂子麽?」公主道∶「然也。」遂又问道∶「
这位是谁?」公主道∶「是巫家二嫂子。」栾书道∶「未闻巫大夫喜纳宠,此位是
何日娶的?」芸香笑道∶「是昨日娶的。」栾书道∶「若知巫大人夜日纳宠,早去
扰喜酒了。」
四人遂同到亭子内坐谈了会,芸香就要辞别回家,公主再三款留,芸香道∶「
家中无人,只得早回。」
遂拜别公主,又拜别栾书。栾书连忙还礼,目下转睛,两个眼直看芸香。芸香
的秋波也觉留情。众位你道为何?原来巫臣年老,栾书才二十三四,生的眉清目秀
,一表非俗,如何能不动情?不但芸香动情,就是荷花也是不消说。他三人你我相
顾,彼此有意,这光景早被公主看破,他却也不明言。二人出外上轿,公主随後送
出。这栾书躲在公主身後偷观,二人早已看见,彼此又递个眉眼,然後上轿而去。
栾大夫见他二人去了,怅怅如有所失,走了多时,他还站在那里往外眺望,公主笑
道∶「美人走远了。」栾书尚未听见,公主又大声说道∶「美人走远了。」栾书才
回顾头来,若梦初醒。公主道∶「我们同进宅去罢。」栾书方才呆呆的进去。後有
诗为证∶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试看栾书遥望日,世间那个不如伊。
且说栾大夫回到内宅,方才醒转过来,与夫人说道∶「刚才我迷糊了,怎麽芸
香这般俊俏,直是人间未有之色,怪不得申公为他费许多心机,方能到手,我栾书
若有福力与他睡上两三夜,就死也甘心。」公主笑了一笑,伏耳说道∶「我有一计
使他与你会合。」栾书道∶「夫人有何妙计?」公主又伏耳说道∶「如此如此,即
可使见一件。」栾书道∶「那一件?」公主道∶「必须我先在他家住上几日,他方
不疑。」乐书贪着芸香的美色,遂不顾好歹说道∶「也罢,认个绿帽子戴了罢。」
夫人也笑个不了,说着说着,夜已起更,夫妇二人遂入房安歇。这栾书脱衣睡下,
想起芸香之美,不觉欲火上升,尘柄坚劲如铁,遂令夫人仰卧。将尘柄插入抽了一
二百回,才觉爽快,用手摸着夫人的牝物,说道∶「怎麽一个好牝儿,为甚麽叫人
家弄,我又舍不得了。」
夫人恐怕不叫他上巫臣家去,遂接口道∶「你说我的牝儿好,你不知芸香的牝
儿比我强多了,渠年过五十,不亚处女。」栾书道∶「他有何方法老而还少?」公
主道∶「他为闺女时,梦见神人与他交媾,教给他采战之法,与人交媾吸阳补阴曲
尽其妙,故能光而容颜不衰,他那牝儿就是生子之後不过三日,仍是这般紧凑。」
说的栾书好似断线的风筝,东狂西颠。提起尘柄尽意抽顶。公主紧紧的迎凑,淫水
涓涓流出,扯的一片声水响,连床都恍的响了。不多一时,栾书浑身酸麻,就把点
子白东西泄出来了。桉下栾家不提。
且说芸香二人回到家中,见了巫臣极称栾夫人之美,巫臣道∶「这样好事你们
细细说与我听。」芸香道∶「我唱个歌儿你听,便知他的人才。」歌道∶
他白白的手儿,弯生生的眉儿,红馥馥的唇儿,黑真真个发
儿,小点点的脚儿,鼓膨膨的乳儿,滑溜溜的肚儿,更有那
紧紧凑凑正正软弄弄的一件好东西儿。
巫臣问道∶「那一件好东西是甚麽?」荷花道∶「不用说一定是那双峰溪了。
」巫臣大笑道∶「真个好美人也。」芸香道∶「接来与你睡睡如何?」巫臣道∶「
那娘子岂肯依从。」芸香道∶「他有此心久矣。」巫臣道∶「既如此接来我睡。」
芸香道∶「贼杀的,你好心急,等着茉莉花开了,我接他来看花,就便留他住几日
,那时可成事。」巫臣点首道∶「夫人之言有理。」说罢,三人脱衣共寝,一夜恩
情如鱼水欢,不必细说。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多几日,那茉莉花早已尽开,花蕊芬芳,色香超绝,
真个一院好花。有诗为证∶
水姿荡漾散香芳,秀态珊珊逗珍妆;
玉色分明无污泄,而今直欲作冰郎。
且说巫臣见茉莉花开,遂摧夫人去接公主。芸香即具帖,着书僮去请,书僮连
忙持帖至栾府。栾书正在家中,见书僮持帖来请,即拿来与公主看。公王久知就里
端 ,就把书僮叫至内宅,问道∶「是谁叫你来的?」书僮道∶「小人奉太太之命
,请公主玩花,还要请公主住几日。」公主笑着向栾书道∶「叫我去否?」栾书道
∶「你去是要勾了人来,不要叫人勾了你的。」公主道∶「那里这便易到你手。」
公主即命外厢伺候,座了小轿,不多时来至申公门首。
且说栾书见公主去後,细想道∶「此去一定舍了本钱,不如把申公请来,明说
与他换过夫人快乐几日,岂不甚好。」主意已定,即命家将去请申公,家将闻命,
即往申公衙门去请。
且说巫臣见公主到来,方欲在窗中偷看,忽见李福跑来,说道∶「栾府着人来
请,有要事相商,望老爷即同他去,恐怕迟误。」巫臣只得穿了衣服,叫书僮备马
,一同到了栾府,栾书接着让至後堂坐下,叫人献茶,茶毕。巫臣即问着道∶「有
何见教?」栾书道∶「今日无事,特请兄来小饮,别无他事。」
遂令人在亭子上排酒,就让巫臣在亭子上坐了,饮酒中间二人提起风月事情,
栾书即将易内之事慢慢说起。巫臣本是个浪荡性情,一闻此事,遂呵呵大笑道∶「
有趣,有趣。小弟回去即把拙荆送来,咱二人要使尽本领,不要告怯。」乐书道∶
「小弟是不怯的,只怕兄有几岁年纪,还要告怯是实。」巫臣道∶「不怯不怯。」
又痛饮了一回,方才辞别而去。未知如何换法?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晋悼公大怒奸淫浪游神法脱三美
且说巫臣回到家中,即与芸香说知。不仅荷花一力赞成,芸香也是愿意的。方
才叫李福抬轿,书僮跟着往栾府而来。到了栾府,即叫李福回去,自己往内宅去了
。李福书僮二人俱生疑惑。李福问书僮道∶「不是公主往咱家去了麽?」书僮道∶
「真个去了。」李福道∶「怎麽咱家太太却往他家来?」书僮道∶「这事甚是闷人
,回家问问李大嫂他或者知道。」李福道∶「是,但我问他便不言。」他二人疑惑。
且说芸香来至栾府,已到掌灯时候,栾大夫接着引到秀楼上,叫众人俱各散去
,独自与芸香饮酒。饮到高兴之时,见芸香醉容红鲜,娇媚无比,遂把芸香搂将过
来,亲了一个嘴道∶「我娇娇妹子,可叫你想杀我了。」芸香道∶「自花亭一见郎
君,奴也是如此想法,但不知今日之计出自何人?」栾书道∶「贱内先与下官说,
你要会芸香,除非你假作出门远去,却只在家中藏匿,我请他来伴,那时申公不疑
方可到手,谁知拙荆往巫臣去後,我请申公与他面说易内之事,他竟应允用委曲之
计乎。」
说罢二人脱衣上床,栾书知芸香有些法术,大展旗鼓,立意要战败了他,谁知
那女将利害,拿两把明恍恍钢刀左右冲挡大杀一阵,杀的他腰软骨麻。不觉洋洋而
泄,芸香道∶「怎的如此,不奈长。」栾书芜奈,只得告败而退。按下芸香不表。
且说巫臣与公主那边大战,那巫臣原是个长胜将军,公主那里敌得过,弄到二
更天时候,就怯阵告退,荷花又迎住接战,巫臣使尽了本领,一连抽了四五抽,又
把荷花战败。那公主看的心痒,复又上马迎战。这巫臣见公主浑身白如玉,软如绵
,那牝儿生的紧,暖不舍这口美味,复又策马赶上一枪,直刺花房,顶在花心以上
,向公主说道∶「我的亲亲,今日弄得你快活否?」公主道∶「可快活死我了,我
的亲亲的哥哥,快拔出来罢。」巫臣那里肯听,提起金枪,一连又是一二百枪,直
弄得公主手足摊软,粉面不佳的摇摆,又苦苦央告,巫臣方把尘柄拔出,又与荷花
弄 。如此一月,栾氏夫妇三战三北。申公夫妇一月报捷,方才各回本家而去。
且说他两家情景,弄得上下人等俱各知道。一日,栾书在花园间游,见一个小
厮与侍女私语,只道他议论主人的事情。遂动怒把小厮重打,小厮怀恨,即跑至赵
孟家,将他主人与巫臣之事细细的说了一遍。赵孟大怒,即刻写了本章奏上。晋君
阅过本章,不觉拍案大叫道∶「气死我也。」当命赵孟点起御林军,可去将申公巫
臣宅第团团围住,尽与我拿来待朕亲问,诸将去拿栾书不提。
且说那芸香夜作一梦,见一青面红发的神人,手执大刀骂道∶「你这个贱人,
淫欲无度,害死多少好人。」
说罢,提刀便砍。忽然走出一个伟丈夫,知是幼年与他交媾浪游神,一手揽住
道∶「他虽有罪,奈小神与他交道一次,望上圣看小神分上,将他恕过,日後小神
还该与他有缘。」
那一青面神道∶「既然如此,我便不管了。」
游神又向芸香说∶「明日午时,你有大祸,待事急时,我来救你便了,但此事
不可泄漏。」
又云∶「明日绝早,你把公主接到你家,连荷花亦不可远离,明午将你三人一
同救去。」
说罢,将夫人推了一把,芸香猛的醒来,赫了一身冷汗。连梦三次俱是如此。
芸香暗想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到了次日,果然将公主接来同在一处,按下不提。
却说晋君亲自领兵围了驸马府,栾书被拿,又各处寻找公主。竟是再寻不着,
遂问栾书∶「公主何往?」
栾书道∶「公主往申公衙门去了。」
晋君闻言,即领兵往申家而来,走至半途,方见赵孟兵来。晋君即与他合兵一
处,不多一时,来至申公衙门,晋君传令把府第围了,众军得令,吵的一声把巫臣
府围了个铁桶相似。晋君问道∶「谁与我拿出巫臣那个淫贼来?」旁边过来一员将
官,躬身施礼道∶「小将愿往。」
晋君一看乃是中军副元帅之子名叫荀莹。晋君道∶「你到院内把他一夥男女俱
要拿获,不得走脱一人。」荀莹答应一声∶「得命。」即带领二十名兵将,走进巫
府,只见巫臣在厅上睡,尚未觉。李福、书僮旁边伺候。荀莹命众军上前将他三人
捆缚。巫臣正在梦中,觉得捆缚得紧,醒来一看,见浑身已上绳索,又见荀莹在旁
指画军士收罗,忙问道∶「小将军为何拿我?」荀莹道∶「你与公主私通事犯,主
公亲来拿你。你的妻子并公主在於何处?快快说来!」
巫臣害怕,遂底头不语。书僮素日恶荷花不与他私通,遂用手指道∶「在花园
牡丹亭内。」荀莹即命军士将他三人解至军前,自己向花园牡丹亭内奔去。忽然一
阵妖风自东南来,飞沙走石,黑云四塞,对面看不见人,荀莹只得立住了脚,听得
空中笑语之声,一人说道∶「荀莹不要拿他们了,我已救他也。」荀莹睁目一看,
只见黑云中一男三女冉冉往西北而去。荀莹急跑到牡丹亭内,毫无踪迹,只得回来
复命。
且说晋君在外面围着,忽然一阵狂风将军士刮得七颠八倒,空中之言俱各闻见
。荀莹回来奏道∶「公主等三人俱被妖风收脱。」晋君也信以为然,却把栾书、巫
臣带至朝中严审。二人受刑不过,只得从实说了。晋君命牵到市曹将二人处斩,李
福打杖四十,令他归家。书僮为他指亭之功,将他放了。後来芸香等三人也杳无踪
迹。间窗披史有此一段奇闻,故编以传云。
(株林野史六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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