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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蒲兵团
作者∶松柏生
OCR∶无名
第三章佛魔神功集一身
「淡淡的三月天,杜鹃花开在山坡上」,春来了,乔武也能藉着那片僧袍在潭
面连坐盏茶时间了。
这天晌午时分,他刚吃过唯一的粮食青苔,便继续静坐,老和尚却与神君联袂
潜入潭中。
他由於心中好奇,气机一直欠纯,因此,没坐多久,便沉入潭中,一直过了好
一阵子,他才静下心来。
没多久,神君和老和尚肃容掠上西面洞口,便直接入洞。
乔武好奇之下,悄悄的潜入潭中了。
游!游!他一直游,可是,当他游到四周压力如山,几乎喘不过气来,仍然没
看见什麽,他慌忙游出潭面。
他游出潭面之後,连吸十馀口大气之後,方始松口气道∶「哇操!我的妈呀!
险些隔屁,不好玩!」
他慌忙拿着那片僧袍游到南侧潭面去歇息。
不久,神君掠回南侧洞口道句∶「乔武,进来!」立即入洞。
乔武掠到洞口,立即快步入内。
洞中先窄後宽,居然有两张石床,他一见神君已经肃容盘坐在右侧石床,立即
也盘坐在另一张石床。
神君倏地一抬右掌,食中二指一并,虚空连划。
一阵「沙┅」声音及石屑纷落之後,壁上立即出现一条独角长龙。
「乔武,它名叫犀蛟,乃是上古时代蛟龙及独角犀兽交配所生之物,它已经在
此潭底下睡了数千年。
据老和尚和我方才进入潭心观察的结果,它即将在今年端阳节午时左右出来,
屈时,山崩地裂、潭水暴涨、水淹千里!
因此,我们必须在近日内吵醒它及除去它,此事必须靠咱们三人通力合作,你
可要仔细的听着及记住。」
「是!」
「犀蛟皮坚逾钢,根本无法由外表伤害它,尤其那只独角不但防水,而且甚为
锐利,即使钢铁也禁不起它的一碰。
唯一除去它的方法,就是潜入它的体中,它长逾五十丈,粗逾一丈,若能弄断
其内丹,就可以除去它。
老和尚和我会先进入潭心激怒它及诱它出来,我会逼它开口,你必须跟着老和
尚进入它的体中。
它的体中有一种酸液,除了老和尚及你是童身可以进去之外,我若进去,只要
一沾上那种酸液,立即全身溃烂。
尽管你不惧那酸液,可是,为了避免发生意外,你必须听老和尚的话,绝对不
准有些许的违背,记住了吗?」
「记住了!」
「从现在起,你一直在床上调息,我自会替你取来青苔!」
「是!」
神君吸口气,立即匆匆的离去。
「哇操!怪啦!神君的语气一向冷峻,今日怎麽有些怪怪的呢?」
他胡思一阵子之後,便开始调息。
五天,他一直调息五天,除了饥渴时取用青苔及大小便之外,他一刻也不敢疏
忽的继续调息着。
这天上午辰中时分,神君肃容道句∶「走吧!」立即走向洞口。
乔武跟着走到洞口,立即看见老和尚已经站在洞口,只听老和尚和颜道∶「有
空就好好的练习『静』字诀,懂吗?」
「懂!」
神君接道∶「你在此地等候,犀蛟一出现,潭水必会迅速涨到洞口,届时你再
听候我及和尚的吩咐,懂吗?」
「懂!」
老和尚立即与神君掠入潭中。
乔武便紧张的站在洞口张望着。
大约过了盏茶时间,突见潭水一阵翻涌,接着迅速的激荡着。
没多久,水位便迅速的上升丈馀高,壁上的那些青苔迅速的破刮落入潭水中,
不住的互相激荡冲撞着。
潭水翻涌越来越疾,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接近洞口,乔武紧张的双拳紧握,
一颗心儿「砰┅」连跳着。
倏见潭中央的潭水似被强力炸药炸开般向上冲起数十丈高,一阵哗啦爆响之後
,立即好似在下西北雨。
潭水迅即淹没洞口,乔武立即向上一跃,紧紧的抱在二十馀丈高的一块凸石上
面,双眼却不住的望着潭面。
倏见老和尚射出潭面喝道∶「乔武,快来老衲身边。」
「是!」
「波!」一声,乔武已经射入老和尚身边。
老和尚牵着他的右手道∶「神君已经以身子撑开犀蛟之口,犀蛟目前正向潭面
游出,咱们随时须进入它的体中。它的内丹可能已成红色圆球,老衲一摘下它,你
必须尽速的将它服下,然後疾速离开它的身体。」
「是!圣僧,乔武是否可以请教一事。」
「说吧!」
「神君说犀蛟的体中有酸液,若非童身者,只要一沾上酸液便会立即被溶化,
神君此时一撑开它之口,岂不危险。」
「放心,它的那些酸液乃是在内丹被摘下才会出现。」
「那┅圣僧,您岂不是很危险吗?」
「你忘了老衲的武功吗?它出来了,准备!」
果然不错,一阵哗啦爆响之後,一个约有三只大象大小的怪兽头部已经自潭中
疾射而出,潭水立即又暴涨二十馀丈。
乔武只觉一股热流透臂而入,身子立即随着水势向上射起,然後被老和尚带着
冲向那个怪兽。
他刚发现神君双脚分张站在怪兽的齿前,双掌向上撑着怪兽的上颚,便已经被
老和尚带入口中。
四周一片黝暗,而且水势汹涌,老和尚却弓身朝前疾掠,没多久,他便倏然止
身,同时喝道∶「张口!」
乔武刚张口,便觉得一团冰冷的液体射入体中,他刚打个寒噤,立听老和尚道
∶「拿妥,边吸边跑,连膜吃下,快!」
说着,他的嘴前已经多了一个「汽球」。
他毫不犹豫的抱着「汽球」边吸边转身疾掠。
那知,犀蛟的内丹一被摘下,它知道气数已尽,立即疯狂的翻滚,害得乔武捧
得东倒西歪。
他将剩下的「小汽球」塞入口中,连爬带滚的向前冲了一阵子之後,终於来到
嘴部,立听神君喝道∶「快走!」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外掠去。
神君将双手一收,疾弹而去。
倏听他惨叫一声,乔武回头一瞧,立即着见神君的右小腿已经被咬断,正惨叫
射来,他急忙骇呼一声∶「神君。」
「上去,向上射去。」
说着,他已经朝潭水劈了一掌,藉势向上射去。
乔武向上一射,只听双耳「呼呼」作响,居然射出五十馀丈高,吓得他「咬唷
」一叫,气一泄,立即下坠。
神君随後射到,只见他的右掌一挥,喝句∶「再射!」立即朝壁上射去。
乔武藉着神君的掌势向上再度射出三十馀丈之後,立即抓住壁上一块凸石道∶
「神君,你在那里?」
「再上去,一直到上岸之後,立即运功,快!」
「是!」
乔武不敢怠忽的藉着壁上凸石向上疾射,没多久,他已经停在崖旁,他立即靠
在一块石旁调息。
真气一催,他立即发现全身好似泡在热炉中酷热难耐,他心知必是那个内丹在
搞鬼,於是,立即咬牙调息。
「叭!」中,他的骨骼颤动不已!
汗水却似泥浆般疾涌而出。
没多久,他已经罩在一团红雾之中。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神君才掠上崖,他一见到乔武周身之红雾,他不由双目一
湿,忖道∶「老和尚,你没有白死。」
他缓缓的靠坐在一块石旁,立即制住断腿之穴道。
接着,他自袋中取出一把青苔,轻轻的贴在伤口,然後望向四周。
此地乃是断魂崖,根本没有半个人,只有一些飞鸟在林中好奇的望着他们二人
,他松了一口气,立即闭目养神。
他方才使出全力撑开犀蛟之口,又负伤疾射,中途虽然略经休息,此时心神一
松,没多久,便呼呼大睡了。
乔武身边的红雾却逐渐的变淡了。
黄昏时分,乔武吁了一口气,睁眼一瞧神君歪头靠睡在石旁,他立即轻声唤道
∶「神君,你醒醒!」
「喔!乔武,你收功啦?」
「是的,神君,你的却伤┅」
「没事,来,朝右侧第三株树劈一掌吧!」
「是!」
他立即郑重其事的起身劈出一道掌力。
那知,掌一劈出去,居然静悄悄,完全不似以往的「呼呼」疾响,他怔了一下
,立即望望自己的右掌及那株树。
「嘿嘿!倒!」
「哗啦!」一声,十馀丈外的那株大树果然应声而倒,方才被乔武「瞄准」之
树干,部份却已经树屑纷飞。
乔武不敢相信的目瞪口呆了!
神君却乐得嘿嘿连笑了。
「神君,这┅这是怎麽回事?」
「你忘了你吃下内丹吗?这正是它的功效呀!」
「真的呀?」
「不错!你瞧瞧,天色是不是已经入夜了。」
「是的!哇操!我能夜视啦!」
「不错!你快按照和尚的静字诀调息吧!」
「是!」
真气一运,他的身子立即自地面浮起寸馀高,不久,居然浮起半尺高,乐得神
君频频颔首,双眼皆眯了。
他暗叹大自然速物之妙了!
想不到犀蛟的内丹如此灵效哩!
他正在暗叹之际。倏见乔武的胯下有一条「香蕉」垂着,他怔了一下,双眼乐
得已经眯成一线了!
好半晌之後,他愉快的道∶「行啦!」
乔武一收功,身子立即落到地上,立见他欣喜的道∶「神君,我练成了吗?」
「不错!犀蛟内丹已经助你练成了『静』字诀,不过,你今後尚需继续修练,
以便充份吸收内丹之效。」
「是!」
「咱们下去吧!此崖距潭面甚深,可别冲太快。」
「是,神君,你的脚伤?」
「不碍事,八仙中的李铁拐能飞,本君照飞不误!」
说着,立即朝崖下跃去。
乔武忙跟着跃去。
俗语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乔武却发现上崖困难,下崖易,他与神君并肩
下坠一阵子之後,便已接近潭面。
「乔武,瞧见犀蛟了吧?落在它的身上吧!」
「是!」
只见潭面已经重归平静,那只凶猛的犀蛟已经静静的浮在潭面上,乔武落在蛟
身之後,立即向四周张望。
「别找了,和尚已经求仁得仁了!」
「什麽?圣僧他已经死了?」
「不错!来,你拔出这只独角,我来取蛟目。」
「是!」
乔武握着那只蛟角,稍一用力,立即拔出。
神君挖出那两颗拳粗的蛟眼之後,道∶「蛟角一拔,蛟身即将下沉,上去吧!
」说着,立即射向南侧洞口。
乔武跟着射到洞口之後,果见蛟首已经开始下沉,立听神君道句∶「跪送和尚
,同时单膝下跪。」
乔武立即恭送的趴跪在地上。
足足的过了半个时辰之後,犀蛟才全部沉入潭中,立听神君道句∶「起来吧!
」同时起身坐在地上。
乔武一起身,便着见神君将蛟眼放在断腿处道∶「这对蛟珠功可避毒及疗伤,
你瞧,伤口在收口了吧!」
「哇操!真的哩!」
「你入内去瞧瞧有床有没有被冲走了。」
乔武进去片刻,立即出来道∶「全被冲碎了!」
「好强的力道,这畜牲太厉害了!」
「是呀!我当时险些吓昏哩!」
「本君才累哩!它拚命的挣扎,我险些头昏脑胀哩!」
「神君功参造化┅」
「少拍马屁啦!本君如今只配作你的徒弟啦!」
「神君说笑矣!」
「你的功力如今已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加上服下犀蛟内丹,已可避免
万毒,谁能奈何你呢?」
「这一切全是神君及圣僧的成全。」
说着,就欲下跪!
「停!你忘了本君最不喜欢这一套吗?」
「是!」
「你去歇息吧!我尚需疗伤。」
「是!」
***
翌日上午辰初时分,乔武一醒来,一见洞中只有自己一人,他低啊一声之後,
立即习惯性的掠向洞口。
那知,他这一掠,居然「过站不停」的直接掠向潭面,他暗暗一怔,立即想起
必是犀蛟内丹在搞鬼。
於是,他一催功力似「飞机降落」般滑向潭面。
「滋!咻!」声中,他的双倒已经踏着潭面滑去。
他欣喜的一催「静」字诀,立即刹身站在潭面。
不久,他的身子冉冉的飞离到潭面半尺高处了,他不敢相信的低头一瞧,哇操
!千真万确哩!
「嘿嘿!好小子,走看看!」
声音出自西方,他一抬头立即看见神君已经坐在和尚洞口。
他含笑一颔首,立即向西方步去。
哇操!止行啦!他顺利的跨出第一步之後,继续前行着。
「嘿嘿!很好,上来吧!」
乔武微微一耸肩,立即射落於神君的面前。
「嘿嘿!好小子,真罩呀!看来你可以好好的学些东西啦!」
「请神君赐教!」
「行,不过,先进来瞧瞧和尚留下来的偈语吧!」
「是!」
「以身喂蛟效佛陀;冤冤相报无了期。」
字迹深入壁上,判系以「大力金刚指法」所书写,因此,虽经潭水的冲激,仍
然清晰的留下壁上。
「乔武,跪下!」
「是!」
「乔武,和尚的法号为『圣明』,我在七十九年前遇上他之时,他就是如今这
付模样,可见他的内功修为已达圣明境界。
当时我已经以『傲世神君』字号在江湖纵横十年,死在我手中的人至少逾千,
伤者更是逾万。
和尚与我较技三日三夜,我因为一招落败,便依约跟他来到此地,必须等他死
後,我才可以离开此地。
起初,我愤恨不平,可是,长期下来居然凶性渐消,明性渐启,如今,他虽然
已死,我却不打算离去了。」
「为什麽呢?」
「和尚当年找我较技,一来为了消弭杀戮,二来为了搏杀犀蛟,这份慈悲心怀
,我岂能无动於衷呢?他为了杀蛟及成全你,不惜效法释迦牟尼佛以身喂虎之事迹
,这就是号一句话之真谛。」
「圣僧实在伟大!」
「不错!第二句话乃是冲着你而写,因为,你身负一段血仇,他不希望你继续
制造仇杀。」
「我有一段血仇?」
神君道何∶「不错!」立即叙述朱慕竹坠潭之经过。
乔武悲呼一声∶「娘!」立即簌簌掉泪。
「令堂必然身负血仇,否则不会死後七孔溢血,所幸他留下你之姓名及银川朱
,我看你可能与银川朱家有渊源。为了遵照和尚的心意及完成令堂的遗志,我会好
好的安排,你就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叩头起身。」
「是!」
乔武恭敬的叩了三个响头才起身。
神君带他走到洞口之後,朝北侧一指,道∶「你还记得那儿有一个佛字吧?」
「记得,那字是你教我认识的第一个字。」
「令堂就葬在该处。」
他唤声娘,立即朝北跪下。
神君忖道∶「好丰富的感情呀!难怪和尚说他身负情劫,我可要好好的开导他
一番哩!」
「乔武,你瞧见那几根白骨吧?那就是令堂的遗骨,所幸没被潭水冲走,你瞧
清楚啦?」
说着,右掌向北侧上方一招及一挥,一块青苔立即飞落在一块枯骨前面。
「神君,请授我此技,供我尽一份孝道。」
「行,我正有此意,起来吧!」
说着,立即仔细的解说口诀及心法。
乔武自从满月起便被和尚易筋伐髓,智珠已开,如今功力又达三花聚顶,五气
朝元之境界,一颗脑袋可说有够灵光了。
没多久,他便轻轻颔首及招手挥手了。
「叭!」一声,一大块青苔已经落在白骨前。
「嘿嘿!行啦!不过,力道太疾猛,有欠纯熟,听着。」
他继续解说及示范着。
乔武又试验三次之後,便熟练极了!
「据和尚说此苔极似上古『龙苔』,有蛟龙潜伏之处,必有此苔,他是发现此
苔,才进入潭中发现犀蛟的。此苔不但可以止饥而且健体补气,咱们三人已经靠它
维生多年,此次被潭水卷去甚多,实在可惜。」
乔武边吸挥青苔边道∶「神君,它会不会再生呀?」
「不一定,因为犀蛟已死,乔武,你在运功之际,若欲出声或分神,别忘了多
施展一成功力,以免影响效果。」
「是,神君此言有理,我方才觉得有些不顺手哩!」
「嘿嘿!这是因为你的功力已经精纯,若换了寻常高手,只要一出声,气一泄
,功力必然打对折哩!」
「真的呀?」
「不错!我会伺机再进一步指点你的,你在葬妥令堂之後,就在潭中静坐,我
必须出去替你买些东西!」
「是,多谢神君。」
神君嘿嘿一笑,立即射向南侧洞口。
他入洞之後,朝石床下方地面一挖,立即取出一个 迹斑斑的铁盒,盒盖一掀
,洞中立即一亮。
「嘿嘿!想不到我尚能用到这对明珠!」
他拂去铁 ,将铁 朝怀中一放,立即自洞口掠入潭面。
别看他的右小腿已失,他藉着右掌挥拂,左腿仍然纵跃如飞,刹那间便已经消
失於东方峭壁之下。
乔武心中一动,立即掠向东方。
刹那间,他已经停在东侧崖壁,只见神君正踏着壁上的凸石下跃,远处则是一
条夹岸荒谷。
谷中树倒枝折,乱石光秃,应是被昨天的潭水洪流整容之故,乔武一直望着神
君消失於荒谷远处,他才掠回潭面。
他的双膝一盘,立即浮出潭面静坐。
***
黄昏时分,神君回来了!
他已经换上一套灰色绸衫,手中提着一个大包袱,欣然掠上崖,乔武立即起身
道∶「神君,你回来啦?」
「不错,回洞再说吧!」
「是!」
不久,两人已经在洞中坐妥,只见神君打开包袱,取出一个纸包抛给乔武道∶
「尝尝外面的东西吧!」
乔武打开一瞧,立即闻到一阵香味,他并不知道那就是卤肉,他好奇的咬了一
口,立即觉得新奇可口。
「味道如何?」
「香、甜!」
「不错,它名叫卤肉,走以猪肉侵泡调味品再经过炸煮而成的,你从未吃过肉
类,一时不宜吃太多,免得坏了肚子。」
乔武怔了一下,立即望着那块卤肉。
「把它全吃了吧!另外两块留待半夜再吃吧!」
「谢谢!」
神君微微一笑,立即将一叠书册放在一旁道∶「乔武,这些书册包罗万象,够
你消磨时间啦!」
「请神君多指教!」
神君含笑取出一套儒衫,内衣裤及靴帽道∶「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光着屁股
到处乱跑了。」
「是!」
神君含笑取出一个大瓷 及十馀个瓷瓶,道∶「我打算把那两颗蛟珠和药调制
一些解毒增功药粉,供你日後行走江湖使用。」
说着,立即将瓷瓶中之药丸及药粉倒入 中。
他一边轻捣,一边含笑道∶「此潭下方是一座荒谷,出谷二十馀里便是中卫县
界,中卫县民目前尚在大拜拜哩!」
「大拜拜?什麽意思?」
「谢天酬神呀!昨天那些渲泄而出的潭水,淹过了不少的荒芜沙地,县民平白
增加不少的耕作地呀!」
「耕作地?」
「他们平常吃五谷杂粮维生,它们必须种场在耕作地才会生长,中卫县平常就
苦於没地可耕种呀!」
「原来如此!」
「我与和尚原本耽心犀蛟一出现会淹没不少的房舍及人畜,想不到却反而做了
一件善事哩!嘿嘿┅」
他首次体会出「为善最乐」的真谛了。
「嘿嘿!和尚真不简单,他若让犀蛟在端阳节现身,它势必会冲天飞升,届时
,这些潭水便会冲垮批山,淹没千里哩!」
「这麽恐怖呀?」
「不错,我很高兴能够帮和尚办妥此事。」
说着,双掌一招,放在壁角的那两颗蛟珠便飞入 中。
他轻轻的将它们捣破之後,立即予以捣碎道∶「你先拿起那本三字经瞧瞧,是
否忘了那些字?」
「是!」
乔武首次见到册上字体,立即欣喜的阅读。
盏茶时间之後,神君欣然道∶「很好,你再瞧瞧十字文吧!」
乔武拿起另外一册,继续阅读着。
「很好,再瞧瞧诗经吧!你念,我来解说。」
「是!」
乔武便逐句念出,神君边捣药边仔细解说。
诗境原本悠远典雅,神君在解说之际,刻意的加入世俗人情世故,不由令乔武
听得神驰向往。
这一夜,就这样消逝了。
神君吁口气道∶「行了,你先试穿衣服吧!」
「是!」
在神君的指点下,乔武由内穿到外,由下戴到上,没多久,便风度翩翩的呈现
在神君的眼前了。
「嘿嘿!很合身的,我今天再去多买几套,歇会吧!」
「是!」
两人便各自盘膝调息。
以他们二人的修为,根本不需睡觉,两人调息一个时辰之後,使先後神清气爽
的醒来了。
「乔武,你把那两片卤肉吃了之後,就入潭静坐阅读诗经,不明了之处,今晚
再问我吧!」
「是!」
神君欣然离去了。
乔武津津有味的吃完那两块卤肉之後,果真拿着诗经入潭静读。
黄昏时分,神君的左掌托着一个四尺高、三尺径圆的大缸,双肩分别挂着一个
大包袱,全付武装的掠上崖。
「哇操!神君,你在干嘛?」
「嘿嘿!先养鱼,再吃鱼呀!」
说着,将大缸一斜,立见一大堆鱼欣然跃入潭中。
「哇操!这就是『美人鱼』呀?」
「嘿嘿!错了,它们是鲤鱼、草鱼、鳄鱼,它们挺会繁殖的,不需三个月,咱
们就可以钓鱼吃鱼啦!」
「繁殖?」
「大鱼生小鱼啦!回洞吧!」
「是!」
入洞之後,神君取出另外两套衣衫交给乔武道∶「每隔一日更换一次内衣裤,
每隔三日换一次外衫,换吧!」
乔武应声是,立即更换下内衣裤。
「你将内衣裤放入潭中搓洗之後,就放在洞口上掠乾吧!」
乔武应声是,立即离去。
神君自包袱中取出一块大圆木及刀,鉴之後,立即迅速的削切着。
乔武入洞之後,神君已经削了一只粗具模样的木脚,不由令乔武诧道∶「神君
,你在忙些什麽?」
「我要装义肢,单脚纵跃太麻烦了。」
「成吗?」
「本君的字典中没有『难』字,我只要将它和断腿处一凑,上药静养一阵子之
後,就行啦!」
「太神奇了!」
「嘿嘿!小意思,纸包中有三块卤鸡腿,你先吃一块吧!」
「是!」
「你今天阅读诗经,可有疑处?」
「有的?」
「边吃边问吧!」
「是!」
乔武边吃边问,神君边削着义肢,不到破晓时分,神君已经完成一只唯肖的精
细义肢了。
只见他调息一个时辰之後,自包袱中取出四片亮晶晶的物体,分别按在义肢脚
脊骨及左右後方腿中。
「神君,疼吗?」
「小意思,比挨一刀舒服多了,何况今後可方便多了!」
「神君,你真不凡!」
神君微微一笑,自 中取出一撮药粉,朝伤口一擦,道∶「嗯!此药果然不凡
,我在三日後就可以试行了!」
「恭喜!」
「嘿嘿!小意思,继续阅读诗经吧!」
「是!」
日子就在乔武勤修文事之中,消失了一年,乔武不但已将那叠书册背得滚瓜烂
熟,而且出口成章,写得一手好字。
这天,神君和他坐在崖壁垂钓烤鱼,乔武乍学这种新鲜玩意见,目睹鱼儿一条
条上钩,更是乐透了。
他吃着自己烤成黑焦的大鱼,欣喜的眉飞色舞。
两人一直坐到黄昏时分之後,才听见神君问道∶「乔武,钓鱼好似等待,需有
耐性,对吗?」
「是呀!挺有趣的?」
「昔年姜太公怀才不遇,天天钓鱼待机,你日後行走江湖,遇到任何事情,必
须冷静、沉稳,方不负修练『静』字诀!」
「是!」
「你还记得佛陀以身喂虎之事吗?」
「记得!」
「咱们明日上崖,你以『静』字诀让猛虎撕咬,敢吗?」
「敢!」
「很好,为人处事最主要的就是要有自信,虽千万人,吾往矣!」
「是!」
「返洞休息吧!」
「是!」
***
翌日上午,两人闪电般的沿着崖壁射上断魂崖之後,神君带着他边散步边指着
远处的飞禽走兽解说着。
乔武听得津津有味,双眼熠熠生光。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突见鹿、兔等仓惶奔逃,神君立即含笑道∶「走兽的嗅
觉最灵敏,猛兽未至,它们已经开始逃走了。」
「风从虎、云从龙,神君,我嗅到东南方有一股腥风了。」
「很好,习武者除了伤人之外,尚须学会自卫,你别出掌伤它,活活将它累垮
之後,咱们再加菜一番。」
「是!」
飞沙走石,腥风阵阵,突听一声厉吼,一只巨睛金毛大虎已经射落在十馀丈外
的一块大石上面。
它望了乔武二人一眼,立即仰首长吼。
「嘿嘿!它在吓唬咱们了,这种货色不足惧,最可怕的是闷不吭声,一咬必死
的毒蛇及毒蝎等小虫!」
「是的,会叫的狗不会咬人,对吧?」
「对?半瓶醋响叮当,二、三流江湖人物专会吆喝唬人,唯有一流高手不吭半
声的一出手就会要人命。」
「是!」
巨虎一见此二人不理睬自己的谈笑风生,它的心中一火,厉吼一声之後,张牙
扬爪气呼呼的扑向乔武。
哇操!它还会挑「幼齿仔」吃哩?
乔武凝立不动的等到巨虎扑到身前之後,倏地将奴臂一扬,「叭!」「叭!」
二声,他立即抓住巨虎的那对前腿。
巨虎将口一凑,立即咬住他的左臂。
後腿朝他的双腿一搭,就欲将他踢倒。
那知,它连咬数下,好似咬到钢板般,不但咬不下,而且齿尖剧疼难耐,它立
即将双脚拚命的踹撕。
「裂┅」声中,乔武的儒衫下摆已经被撕成「夏威夷草裙」,可是,他的双腿
却仍然白晰无损。
巨虎厉吼连连了!
乔武倏地伸手捏住巨虎的上下颚,将它的大口撑开,然後「呸┅」的连吐数口
口水,气得它四爪疾抓不已了。
没多久,乔武真的变成草裙女郎了。
倏见他将右手伸入虎口按住虎舌,左手朝虎鼻一捏道∶「咬吧?凶吧!妈的!
我看你能够再嚣张多久?」
巨虎立即悲嚎一声。
「哇操!你怎麽改倡『低音调』啦!」
说着,用力的在虎舌捏了一下。
巨虎疼得吼叫一声,四瓜撕抓更剧了。
神君见状,开始拣拾枯枝准备烤肉「加菜」了。
「哇操!太岁头上动土及捋虎须皆是人生大忌,我就试看看吧!」说着,立即
以捏住虎鼻的五指连拔三根虎须。
巨虎疼得「呜呜」连叫了。
「哇操!会痛吗?你以前咬人或啃兽之时,怎麽不觉得痛呢?」
训叱之际,他已将虎须拔得一乾二净了。
倏听远处传来一声怒吼,巨虎立即连吼数声。
「哈哈!你的老相好来了吧?很好,咦?共计有三头哩!」
神君听了片刻,方始听出果然有三头老虎奔腾而来,他正是暗佩乔武的敏捷听
力之馀,立即思忖着。
不久,果见一头巨虎和两只乳虎奔腾而来,它们乍见到现场情景,倏地刹住身
子沉吼不已!
巨虎倏地以後腿站在地面,前腿下垂低吼不已。
「哇操!神君,它在叫什麽?」
「我也莫宰羊哩?」
「神君,它自动张口,好似要讲和哩!」
「嘿嘿!你如果肚子不饿,就放它走吧!」
「好吧!」
乔武将双臂一震,立即将巨虎震飞出去。
巨虎俐落的翻身落地之後,突然朝乔武连连点头低吼。
「哇操!少来这套,下回不准吃人,懂吗?」
巨虎低吼一声,重重的点点头。
「哇操!它听懂我的话哩!去吧!」
巨虎低吼一声,立即挟尾和另外三虎奔向远处。
「嘿嘿!好玩吗?」
「真好玩,不过,这套衣衫报销了哩!」
「穿了一年多,早该报销了,我改天再入城买几套吧!」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虎吼及厉嗥,乔武刚一怔,神君已经含笑道∶「是那两只大
虎在攻一只野兽,走!」
两人身子一滑,果然看见那双巨处的左前爪正好在一头乳虎大小的野猪右腹抓
了三道血槽。
「乔武,瞧瞧它们的扑跃招式吧!很多武功就是由它们身上研创出来的哩!」
说着,含笑坐在一块石上。
乔武瞧了一阵子之後,若有所悟的道∶「神君,野猪的长齿虽利,动作却不如
巨处的敏捷哩!」
「不错!巨虎在扑、纵、闪、抓之际,既疾又猛,你记下吧!」
「是!」
倏听一声惨嚎,野猪已被三虎分别咬嘶住颈腹,只见它抽搐数下之後,立即一
动也不动了。
巨虎咬着野猪走到乔武身前之後,张口低吼一声,连连点头。
「哈哈!你可真会找替死鬼哩!去吧!」
巨虎低吼一声,立即奔向远处。
「嘿嘿!有意思,走,烤野猪去吧!」
乔武托起野猪滑回枯枝堆旁之後,神君以一把木棒由猪口戮入,再由猪尾戮出
,然後将它放在架上。
乔武引燃火摺子及枯枝之後,立听神君道句∶「瞧清楚啦!」说着,迅速的使
出「虎形八式」。
「哇操!神君,这些掌式的威力比方才二虎还要强上数倍哩!」
「不错!这是『虎王』的看家本领,他是根据老虎与各种猛兽扑击时之姿势研
创出来的,瞧仔细啦!」
他立即以「分解动作」演练及解说着。
乔武瞧得双目神光熠熠,跟着演练不已了!
神君收招转动猪身之後,在旁指点乔武练掌。
当野猪烤得香喷喷之时,乔武已经将前面四招使得得心应手,正在打铁趁热的
练习第五招。
「嘿嘿!够快了,歇会吧!」
说着,撕下一块猪肉细嚼着。
「哇操!很好吃哩!比那些卤肉还可口哩!」
「当然罗,这些刚出炉的新鲜货色嘛!」
「哇操!神君,咱们在此地多留几天吧!」
「好呀!你趁机多认识一些动物及它们的习性吧!」
两人说留就留,而且留了两个多月,一直到遇上雨季,两人才兴孜孜的返回潭
中去进一步讨论。
「神君,那条大蛇为何会怕那只白鹤呢?」
「鹤目似电,来去如风,鹤嘴甚利,专啄七寸,大蛇岂会不惧?」
「七寸!」
「蛇之要害,通常位於蛇腹,其处有晕纹,若被捏住,便无法动弹,若被啄中
,必死无疑。」
「原来如此!人的七寸呢?」
「人的要害不叫七寸,瞧!」
说着,立即自包袱中取出一个二尺高的铜人,只见上面画着一大堆的红圈、黑
圈以及朱砂细字。
「这是人体穴道,亦是气血流转的方向,红圈表示要害,你仔细的听我解说各
大穴之功能吧!口」「是!」
他这一说,好似江水般滔滔不绝!
他这一听,听得喜形於色,雀跃欲试。
一个多时辰之後,乔武恍然大悟道∶「神君,『虎形八掌』完全是攻打人身大
穴,对不对?」
「对,以你目前的功力,只要以两成功力击中二流对方的大穴,对手至少会负
重伤,你知道吗?」
「真有此事吗?」
「不错,我打算从明天起将各派的绝学传授给你,届时,你可以看对方的武功
及善恶,决定如何出手!」
「神君,听你之言,我好似天下无敌,可能吗?」
「千真万确,须知世上唯一的犀蛟内丹已被你服下,和尚的『静』字诀又被你
悟透,本君的『动』字诀,你更是熟之又熟,谁奈何得了你呢?」
「既然如此,为何尚有那麽多人在杀斗呢?」
「不自量力,争名夺利,庸俗透顶,所以,我当年才会瞧不顺眼的逢到就杀,
遇上就宰。」
「神君,我以後该怎麽办呢?」
「你可别似我那般滥杀,不过,对於可恶之辈,则不必客气,照宰不误,至於
寻常之辈则予以废去功力吧!」
「点破对方的『气海穴』吗?」
「正是!」
「神君,我该如何寻访身世及仇家呢?」
「你毋需担心,我会在指导你修练各派武功之际,抽空下去查一查,等你大功
告成之时,必可顺利行事。」
「多谢神君。」
「别客气,和尚之牺牲给我很大的启示,为人行事实在不可太赶尽杀绝,你认
为如何?」
「我没有想到这种事!」
「当然,和尚在临死前,留下那两句话的用意是希望你别继续的寻仇,我却是
不以为然。因此,我会先去探访你的身世及仇家,在明白前因後果之後,会给你提
供一些参考意见的。」
「谢谢神君!」
「别客气,你继续的记熟人体穴道以及各穴的功能,我明日就开始传授你制穴
及解穴的手法。」
「多谢神君!」
神君微微一笑,立即持着鱼竿离去。
乔武掌着铜人仔细的打量及思忖了!
第四章犀蛟再锦上添花
六年,乔武足足的在潭中住了六年,终於练成各家绝学及「傲世神君」的那招
「傲世一指」。
此外,阵法、医术、暗器┅等杂技,他也拿到「毕业文凭」,万事俱备,就等
神君吩咐他下山。
这天上午,傲世神君提着一个包袱掠上东崖,乔武正在潭中遥望北面母亲埋骨
之处,闻声之後,立即弹身跃来。
神君欣喜道句∶「返洞吧!」立即先行掠去。
二人入洞之後,神君取出三道卤味及一壶酒道∶「乔武,你明日即可下山,喝
几杯略壮行色吧!」
「真的呀?谢谢!」
「你记得喝酒时之注意事项吧?」
「辨色味,细察有否下毒,微醉之际,以『静』字诀化酒气。」
「很好,事实上,你已经服下犀蛟内丹,根本不惧万毒,即使中毒亦可以『动
』字诀逼毒於『神藏穴』,继续和人动手。」
「是的!」
「来,先乾一杯,祝你鸿图大展,一路发。」
「谢谢!恭祝神君寿与天齐!」
「嘿嘿!太老了,我只希望能够活到你功成名就,乾杯!」
「我会全力以赴的,乾杯!」
二人各乾一杯之後,神君含笑问道∶「滋味如何?」
「不错哩!」
「此酒名『朔面』,乃是以小麦酿成,刚入喉之时,甚为香醇,不过,它的後
劲甚强,醉起来挺不好玩的哩!吃些卤肉吧!」
「是!」
「乔武,我经过这些年来的暗察结果,你与银川朔漠山庄朱家甚有渊源,令堂
可能是朱庄主之妹。」
「真的呀?银川距此不远吧?」
「大约有一百里,令堂之仇甚为扑朔迷离,根本查访不出,不过,我却想到一
条线索!」
「请说!」
「我记得令堂被和尚接到洞口之时,背後似乎中了一镖,我打算找出那支镖,
进而追查镖主。」
「哇操!好点子,走!」
「好!」
两人掠到北面崖壁之後,傲世神君仔细的挖走青苔之後,双眼神光炯炯的翻视
着白骨附近。
没多久,他果然在内侧找到那把腐蚀得几近烂光的柳叶镖,他欣然取出道∶「
太好啦!就是它。」
说着,立即倒射而去。
乔武目睹慈母的枯骨,双目不由一湿,道∶「娘,你佑我早日找到仇家,我一
定会让你含笑九泉的!」
他轻柔的摘取附近的青苔塞妥缺口之後,方始返洞。
「乔武,你识得此镖名称吧?」
「柳叶镖!」
「不错!可惜,镖上没有留下记号,不过,你不妨留意使用柳叶镖者。」
「是!」
「此外,蜀中金虎帮目前已是绿林第一大帮,帮众逾万,龙蛇杂处,你不妨多
加留意。」
「是,我可否混入该帮呢?」
「可以,不过,可别被污泄了!」
「是!」
「乔武,你刚诞生之时,和尚就因为瞧见你身缠戾气及情劫而不肯答应令堂之
要求,致使她死不瞑目及七孔溢血。我以玄功化去你的逆骨戾气,再经和尚替你易
筋伐髓,不过,却无法化去你的多情本性。以你的容貌及武功,一出现江湖必然会
引来一群少女,因此,你必须妥加处理,以免情海生波涛。」
「神君指点。」
「只要对方身世清白,真心爱你,你又瞧得顺眼,不妨『先上车後补票』及效
法韩信用兵,多多益善。」
「请神君进一步指点。」
「所谓先上车後补票就是在成亲之前合体,因为,江湖诡谲莫测,随时会被弄
得发生此事。甚多的青年侠士及女侠固守礼数,在发生此种事情之後,痛不欲生,
结果铸成情天憾事。所谓多多益善,便是一句古话∶『大丈夫多妻多妾,人多福气
多』,别拘泥於一夫一妻。」
「这┅」
「别担心,这是最坏的情况,我是要你先有个心理准备!」
「是!」
「为了避免感情困扰,你出发之後,不妨戴上我上回给你的那付面具,另外,
尽量少接近女人。」
「是!」
「我已经替你配妥犀蛟角之皮鞘,你可要妥加保管,若非不得已,绝对不要使
用,以免引起夕徙觊觎。」
「是!」
「你尚有何问题?」
「没有!」
「很好,我在此地等候你的佳音。」
「是!」
「乾杯!」
「乾杯!」
***
「宁夏本朔方地,贺兰环其西北;黄河襟典东南,诚关隘重地也。」
宁夏位於中国西北方,在一般人的心目中,乃是荒沙遍野的荒凉地带,事实不
然,它因有黄河水灌溉,沃野千里水草丰盛。
尤其宁夏省府银川位於这块大平原的中心,更是予取予求,民生安和乐利,素
有「塞上天府」之誉。
银川周围约有七公里馀,宋家即占了二公里馀,因此,朱家之人光是收租来吃
喝玩乐也享用不尽。
俗语说∶「人怕出名,猪怕肥!」朱家的财富终於引起「金虎帮」的侧目,一
纸飞函到达,便下令朱家捐出黄金一百万两。
朱家岂肯忍受,因此,庄主朱汉穆修书拒绝。
金虎帮帮主黄必胜接到书信之後,勃然大怒,飞书通知朱家,订於六月六日晚
上亥时血洗朱家庄。
朱汉穆主持庄务会议之後,决心疏散妇孺,遍邀好友助阵。
那知,他一直等到六月五日黄昏,仍然未见一位好友前来报到,他觉得不对劲
了,於是,立即派出十人到处查访。
那知,六月六日午时,他们正在用膳之际,一辆马车戛然停在门外,门房正欲
询问,车已经扬长而去。
门房心知有异,立即入厅禀报。
朱汉穆夫妇和三小掠出大门掀帘一瞧,立即闻到一股浓冽的血腥及腐臭味道,
他们不由色变。
一具殷红的小棺材赫然摆在车厢中,朱汉穆的长子朱慕智屏息上车掀开棺盖,
立即惊啊出声。
「智儿,怎麽啦?」
「首级,孔大叔他们的首级。」
「当真?」
朱汉穆上去一瞧,果然看见五十六个神色狞厉的首级被整齐划一的摆在棺中,
他险些当场晕倒。
这五十六个首级正是他所邀请的四十六位好手及十位庄中好手,显然金虎帮已
经封锁住银川了。
倏听朱慕智闷哼一声,立即向後倒去。
朱汉穆唤声∶「智儿!」忙伸手欲扶。
他倏觉神智一眩,立即扶住其子转头喝道∶「小心,有毒!」
说着,立即扶着其子踉跄下车。
朱氏忙倒出两粒药丸弹射过去。
朱汉穆服下药丸,又替其子塞入药丸之後,只觉全身趐软无力,立即靠坐在车
旁摇头道∶「没用!」
朱氏神色大骇道∶「老爷,你中了何毒?」
「别慌,可能是软骨散类之毒物,速以木板抬我们进去吧!」
「好!好!」
那知,朱氏刚转目欲招唤下人,却见其长媳快步出厅道∶「爹、娘,不好了,
好多人中毒瘫软在地上了。」
「什麽?会有此事?」
「夫人,别慌,对方可能在水井下毒了,仁儿、勇儿,你们速去抬木板。」另
外两位四旬中年人立即快步离去。
「老爷,这该怎麽办?」
「唉!咱们太大意了,你先回害房取出所有的灵药吧!」
「是!」
不久,只见朱慕仁及朱慕勇各带着两位矫健青年抬着木板快步而来,朱汉穆见
状,心中稍宽。
「庄中尚有多少人没有中毒?」
「十六人,不过,能动手的只有八人。」
「唉!天亡我也,入厅吧!」
「是叮」不久,朱汉穆父子已被抬放在太师椅上,只见朱氏拿着一个百宝箱,
神色匆匆的试验每一瓶灵药。
那知,灵药全部失灵,他们父子更是昏沉欲睡。
朱氏急得直掉泪水了。
此时的乔武正走向银川西城外半里处,他早已听见两侧林中躲了不少人。
他却毫不在乎的继续行去。
「咻!」一声,一支长箭射在他身前六尺远处。
他毫不在意的绕右前行。
「咻!咻!」二声,两支长箭又射在他身前六尺远处。
他毫不在意的继续前行。
「咻┅」四声,四支长箭又射在他身前六尺远处。
他毫不在意的继续前行!
「哼!找死,射!」
「咻┅」声中,两侧林中各射出三十馀支长箭疾飞向他。
乔武身子一滑,倏地滑出三十馀丈,那些长箭立即自行「打架」,林中迅即传
出一阵惊呼声音。
「站住!」
六条青影疾速的自林中射向乔武。
乔武将身子连滑,已经滑到城门口。
那六人忌惮守城官兵,立即掠回林中。
乔武首次下山,他沿途好奇的张望一阵子,向一名小二问明朱家方向之後,便
既紧张又兴奋的行去。
半个盏茶时间之後,他来到「朔漠山庄」附近,他瞧见那辆马车,便闻到血腥
及尸腐臭味了。
「哇操!这是怎麽回事?」
他走到车旁,正欲张望,立听门房喝道∶「小心,车上有毒!」
「是、是!请问朱庄主在吗?」
「请问尊姓大名?」
「乔武,乔迁大喜之乔,文武之武,在下有事要向贵庄主请教。」
「抱歉,敝庄今日有事,庄主不见客。」
「什麽事?」
「恕难奉告。」
「在下诚心来访,请代为通报。」
「恕难从命。」
「这辆有毒马车为何放在此地?」
「恕难奉告。」
乔武心中一急,立即扬声道∶「在下乔武求见朱庄主。」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不但庄中之人全部听见,连远处之人也听得一清二楚,不
久,便看见朱慕勇快步掠来。
乔武忙拱手道∶「请恕在下冒犯。」
「尊驾为何要见家父?」
「有事请教!」
「我是他的三子,可否代为转达?」
「这┅好吧!在下来探听身世的,请问您是否有一位妹妹或者姐姐失踪十八年
馀?」
「啊!你┅你怎知此事?她在何处?」
乔武双膝一屈,倏地咽声唤道∶「武儿拜见舅舅。」说着,立即跪地叩首。
朱慕勇欲挥掌托住他,却反而被震退三大步,吓得他急忙闪身喝道∶「你一定
认错人啦!」
乔武起身道句∶「舅舅请瞧!」立即卸下面具。
他那张经过傲世神君刻意剪发剃毛的俊逸绝伦面孔,立即使朱慕勇瞧得双眼一
眩,心儿狂跳。
他吸气稳下心神,仔细一瞧,果然在乔武的鼻梁及嘴部附近瞧见其姐朱慕竹的
模样,他不由缓声道∶「令堂在何处?」
「不幸於十八年前遇害了。」
「啊!令尊呢?」
「不详!」
「这┅怎会有此事呢?」
「舅舅可否容小甥入内再详述。」
「好吧!不过,我目前仍然无法确定你的身世,所以,请暂勿作如此称呼。」
「是!」
入厅之後,立听朱氏啊了一声,紧盯着乔武。
朱慕勇上前附耳低语数句之後,立见朱氏含泪道∶「小哥儿,是谁告诉你和朱
家的关系呢?」
「家师,他老人家备有一画,请惠阅。」
说着,立即自包袱中取出一张宣纸送了过去。
宣纸中画着一位大腹便便、神色灰败的散发少女,此画乃是傲世神君於去年临
时起意所绘。
朱氏乍瞧画中人立即泪下如雨的道∶「竹儿,可怜的竹儿!」
朱慕仁及朱慕勇上前一瞧,立即双眼一红。
不久,朱慕仁问道∶「画中之人就是令堂?」
「是的!」
「你可否详述?」
「是,家师原本在贺兰山一处秘谷静修,他在十八年前发现一位少女坠崖,等
他接住她之时,她已经濒危。她在产下一子之後,只留下乔武二字及银川朱三字,
便气绝。据家师最近查看尸骸,才找出一支蚀 柳叶镖,可惜镖上并无记号。」
「令师名讳是┅」
「无名老人。」
「无名老人?这┅」
只听朱氏咽声道∶「仁儿,别再问了,他正是你们的外甥。」
乔武心中一酸,立即跪地唤声∶「拜见外婆。」恭敬的叩头行礼。
「孩子,苦了你啦!起来,快起来!」
乔武又向朱慕仁兄弟及他们的妻室行礼後才起身。
朱氏咽声道∶「孩子,你如何来到此地的?城外没人阻挡吗?」
「有,曾有人射箭示警及攻击、追杀!」
「孩子,那批人就是金虎帮的爪牙,他们今晚要来血洗此地呀!」
「好可恶的金虎帮,外婆,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付他们的。」
「唉!猛虎难敌群猴呀!咱们只有一二十人哩!」
「其馀之人呢?」
「全部中了趐骨毒物,目前已经昏迷不醒。」
「我有灵药,可否试试看?」
「这┅好吧!你的外公及大舅皆昏迷在椅上,你试试看吧!」
「是!」
乔武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撮药粉於掌心,立即扳开朱汉穆的下颚,送入他的
口中,再在他的喉鼓轻按一下。
腹中一声,「基里古鲁」之後,朱汉穆已经睁眼醒来,立听朱氏含泪道∶「谢
天谢地,老爷,是你的外孙救了你呀!」
「外孙?我何来外孙?」
「他就是竹儿之子呀!」
「竹儿呢?」
「死了,中了毒镖产下此子之後,立即死了。」
「这┅」
乔武忙下跪道∶「乔武叩见外公!」
「你姓乔,令尊呢?」
「不详!」
「这┅这是怎麽回事,你起来吧!」
「是,外公,此药既然有效,可否施救其馀之人?」
「好,我真糊涂!」
乔武立即取出另外的三个瓷瓶交给朱慕仁、朱慕勇及朱慕仁之妻,然後,又替
朱慕智喂药。
不久,朱慕智已经醒来,朱慕勇之妻立即带着乔武去解救其馀之人,一直到黄
昏时分,众人才全部醒转。
由於朱汉穆发现体中的功力比未中毒之前深厚,他心知乔武之药必然不凡,立
即吩咐众人调息。
朱氏则陪着乔武用膳及询问他的生活情景。
由於傲世神君严禁乔武泄露其身份,因此,乔武只是答以寻常人的生活及练武
方式,内心却暗暗惭愧着。
朱氏叹道∶「苦了你啦!你娘自从十八岁练成武功之後,便出去行道江湖,期
间又回来一趟,想不到却成永别。」
说着,立即又簌簌掉泪。
「外婆,人死不能复生,你别伤心吧!你可知道娘在生前有何知己?」
「没有,她从没提过这种事,何况,她一直以男人身份现身江湖,怎麽可能会
突然生下你呢?」
倏听朱慕仁之妻道∶「娘,武儿姓乔,大姑会不会与一指书生乔迅结缘呢?」
「啊!我怎麽没有想起他呢?可是,他已经失踪多年呀!」
「正因为他与大姑先後失踪,才更有可能呀!」
「嗯!有理,蕙儿、琴,你们瞧过乔迅吗?」
「没有!」
「无妨,等过了今晚此劫,咱们再出去探访熟识乔大侠之人,咱们只要请他们
雇人作画,必然可以证实。」
「好主意!」
「孩子,你要不要歇会儿?」
「谢谢!我不累!」
「好,我就把金虎帮肆虐之事告诉你吧!」
说着,立即仔细的叙述着。
乔武听得煞气盈顶,恨恨的道∶「好,他们杀了咱们五十六人,我非宰了他们
五百六十人不可。」
他那股煞气,立即使朱氏三人瞧得暗暗心寒。
「孩子,金虎帮在近十年来发展迅速,帮中高手如云,而且心狠手辣,此番来
犯,必甚凶险,你可要多加小心。」
「外婆,你放心,我罩得了他们,你们休息吧!我出去瞧瞧!」说着,立即将
包袱放入榻下,然後离去。
乔武戴上面具,在院中到处走了一圈之後,一见其外公已经在厅中分配人手,
他便默默的站在厅外。
好半晌之後,那批人已经离去,只见朱慕勇含笑出厅道∶「武儿,请!」
他入厅之後,立见朱汉穆及另外二子坐在椅上,他先朝朱慕智跪拜行礼之後,
才向其馀之人行礼。
朱汉穆欣然道∶「武儿,你一来此地,就救了五、六十人,更保住了庄中之财
物,外公该如何向你道谢呢?」
「外公,您太客气了,武儿今晚该担任何种工作呢?」
「金虎帮必然以为本庄大多已经中毒,因此,我打算以奇袭方式对付他们,你
在厅中随时支援吧!」
乔武知道他尚对自己的武功没信心,他也不多言,立即应是。
「武儿,你在此地歇会儿,我们尚需去略作准备。」
「是,恭送外公及三位舅舅!」
他们四人飞快的消逝着,乔武不需睁眼,便可以由躲在房中那些人的逐渐粗浊
鼻息,知道亥时已经将至。
他不由付道∶「这五六十人的造谐如此菜,怎能应付强敌呢?看来,我今生第
一仗便要大开杀戒哩!」
他立即默默的思忖使用何种招式宰得比较快些!
大约过了盏茶时间,乔武便听见大门左右两侧四、五十丈外各有一阵密集的衣
袂破空声音及步声。
他徐徐呼气,立即站了起来。
不久,只听一阵「刷┅」连响,大门两侧的高墙上面各站了五十馀名持弓青衣
大汉,他们一站稳,立即张弓引箭瞄准院中。
接着,在他们的间隔中央先後掠入二百馀人,只见他们落入院中之後,立即抽
出兵刃默默的并肩站立着。
「刷!」声中,大门口迅速的射落百馀名青衣大汉。
倏听右侧远处又传来一阵「轰┅」尖厉笑声,那笑声份外的刺耳,令人听得汗
毛耸立,惴惴不安。
笑声未歇,大门口正前方已经掠来一位满头白发,弯腰驼背,手持一支朱红鸠
杖,相貌狞恶的老妪。
只见她将鸠杖朝车厢一挥,「轰!」一声,车厢飞掠到高墙,直接落在厅前丈
馀外的石地上。
光看车轮陷入石地分馀深,便可知道老妪的功力如何雄浑了!
突听右侧房中传出一声绑响,立见一大片煌石、匕首、飞镖、细针争先恐後的
飞向站在院中的二百馀人。
一阵怒喝之後,那批人挥动兵刃挡阻暗器,尽管如此,仍有十二人受伤,哇操
!聊胜於无,比较不会衰。
站在墙上之弓箭手倏地将强矢射向每个窗口,那百馀人藉着掩护,凶狼恶虎般
的疾扑而到。
朱汉穆绪人避过强矢之後,立即跃出去迎击。
只见朱汉穆施展拳法,朱氏施展剑法,一阵猛攻之後,立即做掉四人,不过,
旋被十馀人紧紧的围住。
朱慕智三兄弟各与其妻并肩作战,由於朱家兄弟的掌法诡谲迅疾,一时之间,
杀气腾腾,威风八面。
不过,那五十馀名庄中好手分别被二至三人围攻之後,没多久,便守多攻少,
咬牙陷入了苦战。
「桀桀!朱老鬼,你们可真命大,居然没有中毒哩!可惜,不出一个时辰,便
要赴地府报到,留住那些钱财何用呢?」
「住口,应英春,你已经一大把年纪了,为何甘作人走狗呢?」
「桀桀?走狗,好,老身就轰得你满地爬!」
说着,立即腾身掠了过去。
乔武方才看见这个老太婆臂力过人,他岂肯让她伤了自己的外公,因此,身子
向外一射,立即射向她。
「嘿!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滚!」
鸠杖一扫,立即扫向乔武的右肋。
乔武右腕一翻,「叭!」一声,立即抓住杖头。
他暗将真气一贯,应英春只觉虎口一疼,立即松手斜掠而去。
乔武抓住鸠杖,身子斜里一掠疾追而去,杖尾更是真气贯注,似「响尾蛇飞弹
」般紧追向她的後背「命门穴」。
应英春只觉後背「命门穴」隐隐作疼,她回头一瞧杖尾已经近身,她在落地之
後,立即朝杖身一切。
「武儿,小心杖首毒烟。」
乔武心中一凛,倏地将杖尾向上一挑。
应英春虽然一切落空,不过,却已经站稳身子,只见她的双掌一扬,两道掌劲
立即疾卷向乔武。
乔武为了避免庄中人徒然伤亡,存心要擒贼擒王,因此,他一见掌劲卷来,左
掌立即聚足功力劈去。
「轰!」「啊!」声中,地上多了一个深坑,应英春粉身碎骨的躺在坑中,这
一招立即带来一阵惊呼声。
乔武喝道∶「住手!」
院中之人立即全部住手。
乔武挥杖道∶「来,不怕死的人统统来,韩信用兵,多多益善。」
「咻┅」声中,人未至,百馀支强矢已经疾射而来。
乔武哈哈一笑,鸠杖倏地划个一个大圆圈,那些强矢便好似细针遇上磁石般朝
着圆圈飞去。
乔武喝声∶「去!」杖身一阵挥扫之後,那些强矢好似逃离「难民营」般疾飞
向站在墙头上的那批人。
那批人慌忙侧身闪躲了!
其中有十馀人不信邪的以弓欲挥开强矢,只听「卡!」一声,他们只觉虎口一
疼,身子一晃便倒落下墙。
乔武没时间欣赏自己的杰作,只见他疾滞向大门口,鸠杖抡、挑、戮、砍、扫
、砸之中,立即惨叫连连。
他急於摆平眼前之人,因此,使出全部功力痛下杀手,立见他的身子好似一缕
蓝烟般到处飘荡着。
那批人恨得拚命攻击,可是,他们刚瞄准,乔武便已经离去了,结果,他们变
成自相残杀,苦不堪言。
少数几人幸运的碰上乔武的身子,可是,立即被那些反震力道震伤虎口,暗暗
叫疼之馀,只好退下来凉快了。
鬼哭神号!
血肉纷飞!
没多久,那百馀人便只剩下二十馀人逃之夭夭了。
墙上立即又射来一批箭雨,乔武没时间多磨菇,只见他掠上高墙之後,立即猛
冲猛砸了。
那批人只是臂力强、箭术准,根本没啥高明的武功,因此,没多久便被砸死三
十馀人,剩下之人早已逃之夭夭了。
乔武喝声∶「看杖!」立即射回院中。
院中之百馀人吓得魂飞魄散,掉头疾逃。
乔武将鸠杖一抛,它立即贯穿二名大汉的胸背,疼得那两人惨叫连连,乔武哈
哈大笑的掠向厅口。
只见朱汉穆踩在一位大汉的心口道∶「那五十六人的尸身呢?」
「东┅东城外半里远右侧林中。」
「当真?」
「小的不敢瞒你。」
「滚!」
「是!」
朱汉穆吐了一口气,朝乔武道∶「武儿,外公瞧走眼了。」
「不敢当,外公,先救伤者吧!」
朱氏在远处扬声道∶「武儿,你放心,外婆已拿来你的药啦!」
朱汉穆略一思索道∶「武儿,你在此地留心那批人反袭,我率人去领回尸身。
」说着,立即掠向左侧车棚。
不久,二十馀人上了五部马车疾驰而去。
院中计有十八人负伤,六人死亡,乔武一见朱氏及三位媳妇在忙碌着,他立即
也掠到一位中年人的身旁。
那人的胸口挨了一掌,右臂中了一剑,乔武飞快的拍遍他的大穴,化开内腑淤
伤之後,再以药粉供他内服外敷。
那人因祸得福,频增七、八年功力,不由频频道谢。
乔武一见其馀之人已能自行疗伤,他便过去搜索金虎帮帮众的尸体。
他此举乃是依照傲世神君的吩咐,一来可以搜查对方是否带有柳叶镖,如果有
的话,就可以向金虎帮要债。
二来可以没收死者的财物以开辟财源呀!
院内外计有两百馀名尸体,他费了一个多时辰,并没有找到相似的柳叶镖,不
过,却赚进了一大袋的银票及碎银。
他不客气的回房整理妥银票,束成一大叠的放入包袱中,然後再将碎银收入书
桌抽屉中。
哇操!就算是给朱家的「地摊收成费吧!」
他一走出大厅,立即发现不但那五部马车已经回来,而且另有二十馀部马车驮
着五十六具棺材进入院中。
尸身已经死了一至三日,因此,尸臭难闻,朱汉穆走向乔武的面前道∶「武儿
,你能否解去首级之毒,我要将他们与尸身合上。」
「这┅外公,你们已经服过灵药,应该不惧毒了吧?」
「啊!有理,我真是老糊涂。」
立听朱慕智道∶「爹,让孩儿试试看!」说着,立即拿出一个庄中好手的首级
走向摆在棺材中的尸身。
他将他们凑和之後,欣然道∶「没事!」
朱汉穆及三位儿子立即开始玩「并图游戏」了。
庄中好手们则迅速的到後院掘了五十六个大坑。
他们一直忙到天亮才将五十六具棺材入土,分别插妥木牌静待墓碑镌妥之後,
才予以立碑。
朱汉穆一家八口亲自回到书房修书将四十六人之死讯告诉对方的家属,同时在
信中各附上五千两银子。
「哇操!一人五千两,十人五万两,四十六人不就是二十三万两银子了吗?外
公这回真是亏大了,金虎帮,我记得这笔账了!」
然後,朱慕勇三兄弟亲自将那四十六封信送到丐帮银川分舵,付出酬银托他们
转交给四十六人之家属。
「朔漠山庄」内外却有百馀名工人以马车运尸体到荒坟埋葬,另有两百人迅速
的清洗现场。
乔武在旁默默的瞧着一叠叠的银票付了出去,他一条不漏的全部记下,准备找
机会向金虎帮要回这笔账。
午後时分,那些到远处避难的妇孺回来了,乔武突然多了三位表妹及五位表弟
,立即心情愉快。
他那俊逸容貌及超人武功立即被那八人崇拜得不得了,一直缠到用过晚膳仍然
赖在他的房中不走。
所幸,不久之後,朱氏前来解围,乔武呼了一口气,便宽衣上榻。
那知,他睡惯了地面及石床,对於这种软绵绵的绵被软垫,根本无法消受,无
奈之下,他坐在椅上调息了。
子初时分,他突听大门右侧六十馀丈外传来轻细的衣袂破空声音,他的心中一
动,立即穿上外衫掠出窗外。
只见左右院中各有一人执剑巡夜,他不愿惊动他们,立即飘向右侧墙角,然後
屏息凝立着。
不久,墙外不远处停下一批人,他掠一估计,便知道大约有八十馀人,他微微
一笑,立即准备动手了。
「秦广,你进去探路,小心些!」
「是!」
「刷!」一声,一道青影掠墙而入。
乔武左右开弓,两缕指风立即制住对方的「哑穴」及「麻穴」,然後,伸手一
招将他吸到身前。
那人骇得魂飞魄散,下身立即一湿,一股臭味也飘了出来。
乔武暗骂一声∶「不中用的家伙!」立即将对方抛了出去。
「秦广,你怎麽又回来了,啊┅」
「轰!」声中,乔武未待身子落地,双掌一阵疾劈猛抢,当场便有十二人残肢
断臂溅血惨叫。
那些人乍遇煞星,不知死活的抽出兵刃疾攻而至。
乔武闷不吭声的闪身攻击,那些人却拉开嗓门惨叫不已,等到朱汉穆诸人赶来
之时,只剩十馀人逃去了。
「哈哈!别摔跤了,听清楚啦!我姓乔,单名武,我全天候的在此侯驾,欢迎
你们随时结伴来送死!」
「臭小子,你休得意,你死期不远。」
「哇操!你敢骂我,你们惨啦!」
身子一弹,似惊鸿一瞥般,已经追近那十馀人,双手一阵挥劈之後,那十馀人
便全部「隔屁」了。
「一粒屎坏了一锅粥,你们该怪那位大嘴巴的老包!」说着,立即开始搜寻柳
叶镖及没收银两。
「武儿,幸亏有你,否则今晚又有一番苦战。」
「外公,你太客气了!」
「武儿,你在找什麽?」
「柳叶镖及银票,总该让他们付些运费及埋葬费吧!」
「呵呵!好,大家一起来吧!」
众人忙了半个时辰之後,方始将尸体运回大门口静待天亮运走。
***
接连半个月,不但没有金虎帮的人来犯,而且也没有半封恐吓信,朱家人人暗
诧,立即托丐帮之人探听消息。
乔武没管那麽多,他跟着那八名表兄妹一起嬉玩,弥补失去的欢乐,因此,他
的神色更加的开朗了!
朱氏瞧得喜不自禁了。
翌日中午,那四十六名死者之家属先後前来奔丧,朱汉穆全家站在後院临时搭
妥的灵堂前频频致歉。
三名道士诵经,祭拜如仪之後,四十六块墓碑一立,现场立即一阵哭声,刹时
惨云密布,不忍卒睹。
乔武站在房中窗旁目睹至此,立即想起亡母,他频频拭泪了。
好不容易送走道士及带那些家属回客房歇息用膳,乔武拭泪洗过颜面,就准备
去大厅用膳。
倏听後院传来一声∶「哎唷!疼死我了!爹、娘,快来救我呀!」
乔武掠到後面,立即发现两位身穿工人服装的大汉分别揪住朱慕勇长女朱翩翩
的秀发及左臂。
其馀的八名工人原本在坟上 场草皮,见状之後,立即退到一旁。
朱慕勇疾掠到近前喝道∶「你们此举何意?」
「嘿嘿!咱们帮主想见见他。」
说着,立即朝乔武一指。
「哼!你们原本是金虎帮之人,卑鄙,休想!」
「嘿嘿!真的吗?老二!」
另外一人自怀中取出一个褐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道∶「它名叫『蚀肠丸』
,阁下一定听说吧!」
说着,立即将药丸捏碎洒在草上。
立见那些绿草冒出黑烟及缩成黑色。
众人不由神色大骇。
那人倒出一粒药丸凑近朱翩翩的嘴前,立听她挣扎嚷叫道∶「不要、不要,爹
,救救我,快救救我呀!」
「住口,生为朱家人┅」
倏听朱汉穆沉声道∶「勇儿,让我来!」
「是!」
朱汉穆望着那二人沉声道∶「你们想与她同归於尽吗?」
「不错!」
「可否有他法解决此事?」
「有!叫他跟咱们去见帮主。」
「不行,老夫愿以重金赎他,你们开价吧!」
「呸!少拿臭钱来压人。」
「你们再另提一个条件吧!」
「不行,别无他途。」
「好,翩翩,爷爷平常待你如何?」
「很┅很好!」
「翩翩,你是聪明人,你不会连累别人吧?」
「我┅我┅」
倏听乔武沉声道∶「我跟你们去!」
朱氏忙叫道∶「不行,绝对不行!」
「外婆,你放心,我可以长命百岁的。」
「不行,绝对不行!」
「嘿嘿!少演戏啦!小子,你若愿意跟随咱们去见帮主,就把这粒『蚀肠丸』
吞下吧!」
众人立即惊呼∶「不可!」
乔武含笑道∶「这玩意儿很毒哩!我恐怕无法见到你们帮主哩!」
另外一人立即取出一粒灰色药丸道∶「放心,此药丸可以暂时抑住毒性。」说
着,立即将它捏碎洒在另外一簇草上。
立见那簇绿草末端泛出枯黄色。
他又将一粒「蚀肠丸」捏碎洒於那簇草上。
果见它颤抖一阵子,并无变黑。
「嘿嘿!相信了吧!」
「哇操!以毒攻毒,我岂非更不算。」
「嘿嘿!那就要看帮主是否心情好啦!他若一高兴赐你解药,你就安然过关,
否则,乖乖的听我使唤吧!」
「好!成交啦!」
朱氏立即叫道∶「武儿,你别傻,你一走,本庄别矣!」
「嘿嘿!你放心,有他一人,帮主对你们不屑一顾啦!」
「哇操!少噜嗦,抛药过来吧!」
「嘿嘿!小子,你挺识相的哩!老二!」
另外那人立即将一粒灰色药丸弹向乔武。
乔武接住之後,毫不犹豫的吞下。
「嘿嘿!小子,但愿你别搞鬼,否则非肝肠蚀烂不可,张口。」
乔武刚张开口,对方已经走到他的身前亲手将一粒「蚀肠丸」放入他的口中,
然後凝视着那张嘴。
「咕!」一声,乔武含笑道∶「成了吧?」
「小子,你真有种!」
说着,立即掠向另外一人身边。
另外一人将朱翩翩推开之後,望着乔武道∶「小子,走吧!」
乔武点头道包∶「好!」右掌倏地一扬。
「轰!」一声,那人半声不吭的粉身碎骨了。
另外一人吓得忙疾掠向後墙。
「哈哈!别怕,我还要你带路哩!」
「你┅你没中毒?」
「可能吗?别胡思乱想啦!你们如此盛意邀请及招待,我总该报答你那老大,
你说对吧!」
「你走不走?」
「走!我还要命哩!岂能不走呢?不过,总该让我向家人道别一番,这个要求
不算过份吧!」
「快点吧!」
乔武含笑朝朱汉穆道∶「外公,你放心,我没事的。」
「唉!外公惭愧,希望能够早日再见到你。」
「会的!对了,外婆,替我保管妥包袱吧!」
朱氏咽声道句∶「好!」立即低头掉泪。
乔武哈哈一笑,立即掠出外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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