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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第一辑之十三(2)
原着∶余过
整理∶1999
人头
美国人说的∶人头
一根附有真人头的棍棒,具有无上法力,但只能使用一百次,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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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竞的家中有一个宝物,这是他的朋友们都知道的。那是南美洲土人的一根
法杖。杖身是平平无奇的棍棒,但杖端有一个用药液缩小的真人头,脸孔长一寸
半,阔一寸,须发俱在,皮层微呈黑色,眼睛是闭上的。
唐竞是一个地质探测专家,某一年,在南美的森林地区工作时,无意间救了
一个土人法师,那法师把这个送给他。「不要轻视这根法杖,」他说∶「它将是
你的好朋友,无条件的对你忠诚服役;你为善,它助你为善;你为恶,它助你为
恶。不过,切记它最多只能帮你一百次。一百次以後,我就不能担保有什麽事情
发生了。」
唐竞对这种说话一笑置之。一来他不相信这法杖真的有什麽能力;二来他的
事业正如日中天,并不需要什麽异力来帮助他。然而别人的馈赠总不能拒绝,便
道一声谢,把它收下了。
以後他并无把这事放在心上,不过在南美洲工作时,一直把它带在身边,出
门便捆绑在一个行囊的後面。
有一天夜里,唐竞喝醉了酒,一早睡着了。一个歹徒爬进了他所住的森林木
屋中,想偷他的手枪和金钱。正在唾手可得之际,他看到那根法杖,搁在一个行
囊上面。那人头的两眼竟然是张开的,射出两道紫色的光线。歹徒吃了一惊,心
想快点拿了东西逃吧。他的手搭到唐竞床头那枪柄上,另一手握着小刀,准备唐
竞万一醒转时,就招呼在他身上。
在这时候,忽然觉得有什麽东西在碰触他的腿部,低头一看,赫然见那个人
头伸到他腿边,已不似刚才那麽小了,这时变得像正常人头一般大,目上紫光大
盛,嘴巴张开,像要咬人一般。歹徒吓了一跳,东西也不敢拿了,夺门而遁。
这件事,唐竞是绝不知情的,他睡得正香,一觉直到天亮。
唐竞并不明白这枝法杖的作用,直至他回到纽约之後。
他任职在一家石油公司,负责研究地质工作。有一次,面临一个重大问题,
他们有甲乙两区可供选择,如果开发甲区,便得放弃乙区;如果开采乙区,也得
把甲区让给另一公司。
这像一次赌博,甲区产油多些,还是乙区产油多些,谁也不敢断定,带着一
种冒险性。唐竞凭他的经验和感觉,认为甲区较佳,其他几位同事则认为乙区较
佳,两方意见不同,发生激烈冲突。
这天在唐竞家中开会,事先那几个同事都参观了唐竞的法杖,觉得很有趣。
看完之後,唐竞随手把法杖放在身边,举行会议。
和过去数次一样,这次会议也陷入不停的争论中,有如吵架一样。唐竞在听
一个同事发表似是而非的意见时,感到无聊,随手拿起那法杖把弄。
突然,「呼」的一声,那人头胀大了数倍。变成像普通人的头颅一般大小,
睁眉怒目,似要择人而噬的样子。座上有个女子,当场吓晕了,其他几个男子也
是面如土色,噤若寒蝉。唐竞从来不知那法杖有这样的变化,自己也呆了一呆。
过了半分钟左右,那人头自动缩小,眼睛闭上,一切又恢复常态。
唐竞向众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令你们受惊了。这次会议暂时还不能
有结果,我们下次再讨论吧。」
出乎意外,那几个人却完全失去了斗志,说道∶「算了,我们不如就照你的
意见行事。」他们像急於把这件事情解决,回家休息。
唐竞想不到,一场困难的辩论,就此轻易解决。说起来全靠那法杖的人头唬
他们一唬,挫折了他们的锐气。看来那法杖倒是在帮他的。难怪它的原主人曾对
他说,这法杖可帮他一百次,将来大概还有很多事情可为他效劳。
他对法杖鞠一个躬,表示谢意,珍而重之地藏起来。
唐竞颇为风流自命,结识过很多女朋友。那些女朋友有的对他很好,有的在
重要关头时却不肯卖帐。其中一个名叫素素,就是如此,对他若即若离,令他心
痒难搔。俗语说,愈是不能到手的东西,愈觉得可爱。唐竞对她的追求,不免更
积极起来。
这天周末,下午不用上班,他约了素素去打网球。从公司出来时,开车去接
她,然後回家换衣裳。
素素平日不肯到他家去,这天因为情况特殊,而且在白天,觉得没有什麽关
系,便上去了。
当唐竞在更衣时,事有凑巧,素素看到那法杖,奇道∶「这人头真精致,是
真的还是假的?」
「自然是真的,是活人头制成的。」唐竞道。
素素吐吐舌头,拿下来一看。那人头虽小,但皮肤、皱纹和须发,都清楚玲
珑,带着一种愁眉苦脸的样子。
素素坐在沙发上把这法杖把玩,那人头突然「呼」的一声,暴胀起来,并且
睁开眼睛,对素素挤眉弄眼,素素一惊,大叫晕倒。
唐竞急忙出来,把她摇撼,她慢慢醒转,见到了他,心中宽慰,不禁投入他
的怀中。唐竞拍拍她的肩背,亲吻她的朱唇,她也不拒绝,变成一个驯若羔羊的
女孩子。
唐竞一面解释那法杖不必畏惧,一面不停地吻她。素素给挑逗得动情了。结
果两人没有去打网球,却在家中渡过一天。
素素也莫名其妙,她不知道自己的意志为什麽突然薄弱起来,事後她检讨,
是因为被那法杖惊吓後,整个人的理智似里崩溃了。如果有人在这时候安慰她。
她便会全心全意信赖他,一任他为所欲为。
在唐竞方面,他想不到那法杖有如此妙用。不过他也怀疑,素素这次是有意
和他相好,藉那法杖惊吓而投入他怀中。有许多女子是这样的,她们在爱情上虽
欲采取主动,却不愿太明显,要假借一些外在因素以促成,看起来便自然得多。
这与素素经常拒绝的性格不符合,但亦并非全无可能。为了证实这法杖的威
力,他想再作一次试验。
在他任职的石油公司内,有个高级女经理庞若霜,是个老处女,性格很怪,
专喜与人作对。自唐竞加入这家公司後,她彷佛与他有十冤九仇,时常挑他的短
处。唐竞心想∶倘若能把这女人征服,就可以确信这法杖的魔力了。
一天将近下班时,他对庞若霜说,想请她去看一样宝物,然後一同吃晚饭。
庞若霜欣然答应。他把她带回家中,请她在客厅坐下。然後,取出那法杖来,给
她观赏。
「就是这东西?」庞若霜很失里,冷笑道∶「我以为是什麽宝物,以前在别
的地方也曾见过。」
「这一根不同,你向那人头多注视一会,就会有奇迹出现。」唐竞说。
庞若霜信他的话,不停地注视那人头。大约三十秒钟後,那人头的眼睛突然
张开,凌厉地里着她。接着突然胀大,变成与普通人头一般大小,须眉颤动,吓
得庞若霜尖叫,不支昏倒。
唐竞把法杖收去,坐在她身旁,拍拍她身子道∶「庞小姐,你没有事吧?」
庞若霜张开眼来,在她朦胧的感觉中,已变成一个小女孩,而唐竞却是一个
最能信任的人。她毫不迟疑地投进他怀中,紧紧搂抱着他。
唐竞心道∶「已经生效了┅┅」
他对她解释,那法杖的表现是偶然的,并不伤人,叫她不用害怕。
「那不是妖精?」庞若霜问,这时她的心态和语调都像个小女孩般。
「不,绝对不是。」
「这情景使我想起小时候在花园里第一次看到一条毛虫,吓得什麽似的,一
个十五岁的小叔叔,就这样抱紧我、安慰我,告诉我那不过是条毛虫。」
庞若霜说着,用异样的眼光瞧着唐竞,忽然低声道∶「吻我。」
唐竞亲吻了她,这可能是这个近三十岁的女人的初吻,她的表情有点羞涩。
「以前我错怪了你,」庞若霜喃喃地说。她没解释那「错怪」是什麽意义,
却主动地吻他,表现得非常热烈,唐竞反而变成是被动的了。
这天之後.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由「敌人」变成「亲密的友人」。唐竞已
试验出那法杖的特点,不但能把女性吓倒.而且能揭开她们虚假的面幕,赤裸裸
地展露心中的热情。
「这样的宝贝必须珍惜使用。」他想。
记得法师对他说过只能便用一百次的说话,每用一次,他就在那木棒上刻上
一画,作为记认。
以後他就持着这枝法杖,在情场上乱闯,无往不利。美国的男女关系是比较
随便的,有些女子虽然明知吃了亏,也只作为自己的错失,并不追究。这样,唐
竞的胆子便愈来愈大了。
一次,世界地质学家大会在美国开幕。唐竞是该会成员,以主人身分款待各
国来宾。
其中一位来自泰国的地质学家高雍博士,他的学识固然十分出色,而更令人
羡慕的是,他带了一个美丽的女儿到美国来观光,这女儿名叫乃琴,简直像一颗
明珠,站在父亲身畔,熠熠生光,令所有的男人为之倾倒。
唐竞第一眼见到她,就已魂不守舍。他对高雍热情招待,无微不至,目的是
为了乃琴。
乃琴不仅美丽,而且智慧极高,和她谈话,举一知三。她的眼睛大而妩媚,
里人一眼,彷佛能洞悉人的一切,她的性感是内蕴的,与西方女子截然不同。唐
竞每见她一次面,就愈觉心折。可是乃琴无论什麽时候都在父亲身旁,这就十分
难办了。
会期只有十天,不觉已过了大半。
这天晚上,唐竞又与高雍父女吃饭,乘机谈起鬼神的问题,乃琴对此似里颇
感兴趣,她相信世间是有鬼的,不过没有怨仇的时候,鬼就不会出现。
「你见过鬼没有?」唐竞问。
「没有。」
「如果你亲眼见到鬼,会不会害怕?」
「我想不会,因为我没有做过坏事。」乃琴笑说。
「一个从人体上割下来的头颅,经过很多年後,它仍能活动和挤眉弄眼,你
认为这是不是鬼魂在作怪?」
「真有这样的事,还是你在开玩笑?」乃琴问。
「真的,哪一天我带你去看看。」
乃琴以为唐竞是随口说说,并不怎样放在心上。哪知第二天上午,唐竞就来
了电话∶「我带你去看那会动的人头。」
「今天你们不是要开会吗?」乃琴诧异地问。
「今天我有事在外面料理,不回到会场去了。」唐竞编了一套谎话,他知道
这天上午乃琴的父亲正作长篇学术演讲,这是他最好的单独接近乃琴的机会。
乃琴在电话上没有立即答应,似有迟疑之色。
唐竞道∶「这样吧,你不用出来,我带到酒店来给你看。」
乃琴听说不用到陌生的环境去,最好不过,便表示同意。
十一时。唐竞带了那法杖到酒店去造访乃琴。乃琴本来提议在餐厅见面,唐
竞说,那神秘物品不能在众人面前露光,否则不会灵验。
乃琴在房中迎接唐竞,她的房间面向公园,窗户的窗全拉开了,最早的阳
光照进来,令人觉得朝气勃勃,谁也不会想到邪念。
然而唐竞是有备而来的,他把手中的盒子打开,取出那法杖给乃琴欣赏。乃
琴觉得那小头颅很有趣。唐竞乘机讲述土人怎样割取人头,说一个人的头颅被割
後,那身体还会移动。乃琴听得十分害怕。
就在这时候,那人头陡然胀大了,向乃琴挤眉弄眼,乃琴惊叫昏倒,把那东
西抛在地下。
唐竞坐近她身边,把她抱住。本来这事情是他驾轻就熟优而为之的了,但不
知怎的,这一次竟然心跳加剧,彷佛做一件非常非常亵渎的事情。
乃琴的脸颊白里透红,简直美得毫无瑕疵。片刻之後,她悠然醒转,用朦胧
的目光注视着他,带着羞涩的神色。
唐竞吻她,她没有抗拒,像以前那些受惊吓的女孩子一样,她的心智像受了
某种禁制,完全不懂得反抗,一任他抱到床上去,遂其所愿。
事後,唐竞本来准备了一套陈词,表示对她无限倾慕,情不自禁下才作出此
事,他愿娶她为妻,终生爱慕她、保护她。
可是他刚要开口,乃琴却阻住他。她说∶「只想问你两句话。这法杖是你的
吗?」
「是的。」
「你曾经也给其他女孩子看过?」
「┅┅有┅┅两三个。」唐竞面对着她那 澈的大眼睛,竟不能说谎。
「那就够了。」乃琴默然片刻,道∶「你回去吧,我会给你一封信。」
唐竞满心欢喜,以为她属於他。
他回家之後,下午忽然传来惊人的消息,乃琴从她所住的酒店十八楼跳下,
堕毙在公园的绿茵上。
唐竞接到这个消息,几乎整个呆住了。有生以来,从没有一个打击像这次一
样深,失里加上内疚,令他眼前呈现一片灰黑。他更不敢去见乃琴的父亲,怕受
他的指责。
出乎意外,高雍并没有找他,夜晚九时,酒店有个小厮把两封信送来,说是
高雍博士吩咐送的。
唐竞接在手上,心头扑扑乱跳,一封是乃琴的笔述,唐竞首先拆开,上面写
道∶
「唐竞先生∶
今晨不幸做了那件错事,令我终生遗憾。我在国内已有一个爱人,曾
经信誓旦旦,此次回去便要结婚。不料竟有今晨之事,使我愧对於他,亦
无从解释,这或许就是孽吧。
乃琴」
唐竞读着信,热泪盈眶,乃琴没有一字指责,这更令他难过,每个句子都像
在他身上重重打了一锤。
再看高雍的信,却是极其简单∶「因小女之丧,不愿再留此伤心之处。明午
返国,谨此奉告。」
言辞中也并无指摘之意。唐竞相信,乃琴并没有对父亲说起真相,她临死仍
然顾全了他,这是何等 厚的人品。
从这天起,唐竞意志消沉,每天午後便到酒吧间买醉,直到深夜,才酩酊大
醉回家,不喝酒的时候,他便引诱年轻女郎,变本加厉地使用那根法杖。这好比
一个沾了血污的杀人犯一样,想再多杀几个人,以冲淡头一次杀人的记忆。结果
是负疚愈深,陷入精神半崩溃的状态中。
一天,他数数法杖上记录的刀痕,还差一线就是一百之数了。「这是最後一
次,我要好好干一下。」他想。
他在另一家商行,新认识了一个女职员,专门负责采购石油里产品,颇有姿
色。这天他把她约到家中,照例又是给她看那小人头。
可是他不知道,这人头实际已帮了他一百次了┅┅头一次是在南美洲被小偷
光顾的时候。
那女采购员接过了法杖,对上面的人头看了很久,也没发生变化,她说道∶
「你说这人头会动,是骗人的!」
「不,也许今天需要长一点的时间。」唐竞把法杖拿回来,观察那人头有什
麽毛病。
就在这时候,那人头突然张开两眼,对唐竞露出一个笑容。唐竞不由得也对
他笑了一笑。说也奇怪,这笑容像有传泄性似的,那人头不停笑着,渐渐笑出声
来,唐竞也跟着大声狂笑,女采购员在旁注视,非常惊讶,她想这人大概快要疯
了。
唐竞和那人头的笑声愈来愈大,那人头的笑声渐像鸟呜、像兽叫,而唐竞则
笑得弯腰顿足,眼泪直流。女采购员吓得躲在一角,掩住耳朵想哭。
就在这时候,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唐竞的头颅忽然飞上半空,那法
杖上的人头也飞上半空,两个人头在屋内不停飞舞和狂笑,大约二十秒钟後,两
个人头重新落下来,可是交换了位置,唐竞的人头落在那根法杖上,那法杖的人
头则落在唐竞的身躯上。笑声霎时停顿,唐竞的人头怒目而视,可是它无法改变
自己的命运,那根法杖已成了他的身体。那土着的人头占用了唐竞的身躯,站起
来,在屋内踱来踱去,踌躇满志。他拿起连着唐竞人头的法杖,走出门外。
一直注视着这幕活剧的女采购员,惊得楞在那里,不能说话。很久之後,她
才懂得爬起来,打电话报警,述说刚才的情形。
三名警员赶来,察看了现场,他们不相信女采购员说的话,以为她得了神经
病,胡言乱语。
一年後,那法杖不知怎地又回到南美土人法师的手上。他把它赠给一个对当
地建设有贡献的工程师。
「这法杖能帮你一百次,可是切莫贪心,不要使用超过一百次啊!」
那人道谢接过了。
那法杖上一颗小小的低眉垂目的人头正是唐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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