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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孤独的碎片
输入∶江南笑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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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叫做《百年孤独的碎片》,正是因为这篇文章本身就是名着《百年孤
独》的一部份摘抄,所以我无意将之窃为已有,把它呈现在此,不过是为了让网
友们看一看在名着之中,情色的描写又是如何进行的,对当事人心理的刻画是如
何地细致入微。
文章是写一个侄子和姑姑的故事的┅┅如果你觉得故事的背景不够明白,那
麽你还是去找找原本,仔细地看看吧,那不是在这里三言两语所能够说清的了,
毕竟,这是一本魔幻现实的大作。同时,也更希望在元元能够看到更多精致的小
品、悠扬的中篇、恢弘的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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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兰塔坐在藤摇椅里,把手中的活搁在膝盖上,盯着奥雷良诺.霍塞看,
他下巴上涂满了肥皂泡,正在皮条上磨剃刀,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刮胡子。他
脸上的粉刺被剃出了血,他试图把上唇上的黄茸茸的细毛修成小胡子的模样,但
不管他如何修剪,唇上的茸毛仍是老样子,不过这套费劲的刮脸动作却使阿玛兰
塔觉得,她在这一刻开始衰老了。
“奥雷良诺像你这样年纪时,跟你现在一模一样。”她说∶“你已经是个大
人了。”
其实,他早就成了大人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一天,阿玛兰塔仍像往常那样把
他当作小孩,当着他的面脱光了衣服洗澡,她一直这样做的,打从当初庇拉.特
内拉把他交给她抚养起,她就习惯这样做了。奥雷良诺.霍塞很天真,第一次看
见她乳房之间的凹陷时,还问她怎麽了,阿玛兰塔假装用指头抠着胸脯说∶“这
样一大块,一大块,又一大块地给挖掉了。”後来,当她从皮埃特罗.克雷斯庇
的自杀事件中恢复过来,又带着奥雷良诺.霍塞去洗澡时,他注意的已不再是乳
房间的凹陷。
他望着那圆鼓鼓的的乳房,紫红色的乳头,心中不由一阵莫明其妙地颤抖。
他一点一点地往下瞧,慢慢地发现了她身上的秘密,於是他感到皮肤上汗毛像竖
了起来,就像她的皮肤一触到水时那样。
从很小的时候起,他就习惯在夜里爬下吊床,钻到阿玛兰塔的床上去睡,只
要挨着她,就能够驱除对黑暗的害怕。但从那天他对阿玛兰塔的裸体产生了兴趣
後,已不再是对黑暗的惧怕,而是渴望在天亮时感受她温暖气息的念头驱使他钻
到姑姑的帐子里去。
有天早晨,那还是在她拒绝赫里奈多.马乐克斯上校求爱的那一阵,奥雷良
诺.霍塞醒来时,有缓不过气来的感觉,原来阿玛兰塔的手指像几条热乎乎的蠕
虫,在急切地寻摸他的阴茎。
他装作睡熟着翻身换了个姿势,让她摸起来毫无困难。於是,他感觉出那只
没缠绷带的手像瞎冲盲撞的软体动物回游在它渴望已久的藻类之中。尽管两人对
彼此知道而心照不宣的事佯装不知,从那天晚上起,他们就被这密不透风的同谋
关系连在一起了。
奥雷良诺.霍塞不听到大厅的钟打十二下就不能入睡,而那位老姑娘不等到
他钻进她的帐子就一刻也静不下心来。她的皮肤上已开始出现忧伤的皱纹,却没
想到她抚养的这个夜游神竟成了她聊以解脱寂寞的一帖良药。她们俩不但睡在一
齐,而且在家里各个角落你追我逐,不管什麽时候,两人都会关在房里,兴奋得
没有停歇的时刻。
一天下午,他俩的勾当差点让苏乌拉发觉,她走进谷仓时他俩正要亲嘴。“
你很爱你姑姑?”乌苏拉毫无恶意地问奥雷良诺.霍塞。他答说是的。“你做得
对。”乌苏拉估摸着拿了做面包的面粉,回到厨房时,末了这样说。
这一插曲把阿玛兰塔从痴狂中惊醒过来。她发觉自己离谱太远了,她已不再
是跟一个小孩亲嘴逗乐,是在暮年的、危险和没有希望的情欲中戏水,於是一下
子斩断了这一非份之念。那时,奥雷良诺.霍塞就要结束军训了,他也接受了这
个现实,睡到兵营里去了┅┅
┅┅
┅┅自从他回家後,她每晚总把房间的门闩好,但是很多日子过去,天天晚
上她听到隔壁房里的鼾声都是那样平和,所以对闩门这样的谨慎之举也就不太留
意了。
那时奥雷良诺.霍塞回来差不多两个多月了,一天下半夜,阿玛兰塔发觉他
进房间来了。
可是她非但没有像预先准备的那样逃走或叫嚷,反而沉湎在一种松驰而温柔
的情感中。她发觉他钻进了帐子,就像他还是孩子的时候,像他过去一直於的那
样。
她不由得冷汗直冒,牙齿打颤了。“快走!”她喃喃地说,心里好生奇怪,
简直喘不过气赤。“快走开,不然我要喊人了。”可是奥雷良诺.霍塞这时却已
经知道自己该怎麽办了,他已经不是一个害怕黑暗的小孩,而是一匹久经沙场的
老马了。
从那天晚上起,这种没有结果的无声的战斗又开始了,一直要相持到天明。
“我是你的姑妈,”阿玛兰塔筋疲力尽,喁喁地说,“简直可以说是你的母亲,
这不仅从年龄上讲,而且你只差没吃我的奶了。”奥雷良诺总是天明时逃走,第
二天夜里又回来,当他吃准阿玛兰塔并没有闩门时,心里更是上火了┅┅
┅┅
┅┅在漆黑一团的房间里,她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火热撩人,在富有进
攻性的反抗上也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具挑逗性。“你真不是东西,”阿玛兰塔被
自己的猎狗逼得进退不得,“没听说过在得到教皇的特许前,可跟姑妈於这等事
的。”奥雷良诺.霍塞答应一定到罗马去,答应膝行欧洲去亲吻教皇的拖鞋,只
要她肯放下悬着的吊桥。
“不单单是为了这个,”阿玛兰塔抢白他∶“还因为生下的儿子会有猪尾巴
的。”奥雷良诺.霍塞对此充耳不闻,“就是生下个穿山甲也没关系,”他苦苦
哀求┅┅
┅┅<一百年後>┅┅
下午四点半钟,阿玛兰塔.乌苏拉走出浴室。奥雷良诺见她身穿打小褶的浴
衣,用一块毛巾当缠头布盘在头上。他像喝醉了酒似的摇晃着,几乎只用脚尖着
地跟在她後面,进了那间新房。阿玛兰塔刚解开浴衣,看到他进来吃了一惊,赶
紧又合上了。她默默地指指隔壁那间房门半开的房间,奥雷良诺知道加斯东就在
那里开始写一封信。
“快走。”她说,声音细得听不见。
奥雷良诺微笑了。他两手往她腰间一叉,像端一盆海棠花似地就把她托了起
来,仰面扔在床上。阿玛兰塔施出了聪明女人的机敏一心保护着自己。
她那光滑而柔软的散发着香气的负鼠般的身躯闪来闪去躲避着,一边用膝盖
顶着他的腰使他疲乏,还用指甲抓他的脸。但是不管是他还是好都没有喘气,他
们的呼吸声,在旁人听来,还误以为是有人面对洞开的窗户,欣赏着四月肃穆的
黄昏景色时发出的叹息声。
这是一场残酷的搏斗,一场殊死的恶战,然而却似乎没有任何暴力。因为在
这场搏斗中,进攻是走了样的,躲闪是虚假而缓慢、谨慎而又异重的,所以在搏
斗的间歇,有充分的时间让牵牛花重新开放,让加斯东在隔壁房里忘掉当飞行员
的幻想。
这时,他俩就像两个敌对的情人在池水清澈的底里和解了。在激烈而客套的
挣扎声中,阿玛兰塔想到,她那样谨小慎微不出声音是多麽不合常理,这比她想
免的啪啦的打斗声更可能引起在隔壁的丈夫的猜疑,於是,她开始抿着嘴笑了,
但还坚持战斗。
她佯装撕咬以自卫,身子晃动越来越少。最後两个人都觉得,他们既是对手
又是同谋。争斗已退化为常规的嘻闹,进攻变成了抚摸。
突然,几乎是闹着玩的,就像是一次新的恶作剧,阿玛兰塔放松了自卫,当
她为自己造成的後果感到吃惊,想作出反应时,已经晚了。一阵异乎寻常的震动
把她镇在原地,使她不能动弹。抵抗的意志被一种不可抗拒的渴望粉碎了。
她渴望发现,在死亡的彼岸等待着她的桔黄色的尖啸声和那看不见的气球究
竟是什麽东西。她只来得及伸手胡乱地摸到一条毛巾,把它塞进嘴里,用牙齿咬
住,以免从她嘴里传出那正在撕裂她五脏的牝猫的叫声┅┅
┅┅
┅┅自从奥雷良诺和阿玛兰塔第一次偷情的那个下午以後,他俩一直趁她丈
夫加斯东难得的疏忽之机,在提心吊胆的幽会中默默地热烈地相爱,但往往总是
被她丈夫的忽然回家所打断┅┅
加斯东回布鲁塞尔去了。
┅┅他们重新关起了门窗,免得费时脱衣服。他们索性像俏姑娘雷梅苔丝当
初一直想於的那样光着身子在家里走来走去,赤条条地滚在花园的烂泥中。一天
下午,他们在水池里相爱,差一点淹死在水中┅┅
他俩把床垫统统撕开,把棉花全倒在地板上,在这声棉花的暴风雨中作乐,
差点儿闷得喘不过气来┅┅
他们在一起玩腻了,又在厌倦之中寻觅新的乐趣。他们发现在单调的情爱之
中还有未曾开发的地方,要比情欲更有趣味。他们开始了对身体的崇拜。有一天
晚上,他们俩从头到脚涂上了蜜桃糖浆,躺在走廊的地板上,像狗一样互相舔来
舔去,发疯似地相爱。一群准备把他俩活吞了的食肉蚁爬过来,才把他俩从梦中
惊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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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入於2000.08.31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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