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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佳人如烟事(十八)
第十八章生离死别
这天我给丽英打了电话,请她帮帮我,她才接电话时沉默了一会儿,但很快就放松
下来,笑着对我说∶“我也有事请你帮忙,正好。”于是我们约好下午在她公司见面。
当我下午四点走进她办公室的门的时候,惊奇地发现只有丽英一个人,“怎麽,大
家罢工了?”
“我故意安排的。”
我见她公事公办的样子,只好无奈地在椅子上坐下来。
“没有观众,你这花花公子没法演戏啦?”丽英给我端来一杯茶,笑着打趣我,我
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小丫头怎麽这样让我欢喜让我忧呢?
丽英见我很不了然的样子,似乎有些高兴,真有些损,她依然笑着,转换了话题∶
“你有甚麽事让我帮忙吗?除了那块地以外,甚麽都可以谈。”
“好吧,那就谈谈我们结婚的事情吧!”我也回敬她一句,突然发现这个玩笑开得
有些不合时宜,丽英有些不快,我心中又有些谦然。
“别,我这次来真的想和你谈谈这块地的问题。”于是我原原本本地向她讲述了最
近在我的一手操作下发生的事情,丽英听得十分认真仔细,看来消息还没有透露出来。
“好吧,既然你已经做到了这步,这个忙我就帮你,等一会我去找老李,看看他的
看法,想来你本事通天,老李很可能会答应你的”,丽英的言语中还是透出一丝赞赏。
“可惜我本事哪能通天,不说别的,能通你这个天吗?”我还是难以抑制自己内心
情感饥渴的欲望,总想挑逗我的丽英,但丽英默不做声,让我的期望落了空。
“那你想让我帮甚麽忙呢?”我只好主动问她。
丽英想了想,低声问我∶“你能帮我换两万美圆吗?”
“换来干甚麽?”
“你别问这麽多,一个女朋友让我帮忙。”丽英干脆封住我的口。
“好吧,没问题。”我一口答应下来。
“来吧,”丽英从保险箱里取出一个小纸包,对我说∶“这是十七万,多馀的算手
续费。”
“你也是的,你我还讲甚麽手续费?”我真的有些生气了。
“别,你是你,我是我,情归情,帐归帐,咱们别搅和了。”听她如是说,我想想
也有些没趣,只好收下了。
“今天我还有个会,不能陪你了,你的事今天之内我一定和老李商量好,给你个答
复。”丽英起身送客,我心里老大没有滋味,但不能赖在这里不走,只好也站起了身。
“也好,我也要到银行办点事情,也该走了。”我真一句假一句地说着,临末了,
我叮嘱她∶“别说那麽多了,两百万的地我出五百万,老李自己和你要的单独给,让老
李说个数就行了。”
“好,不过你也别急,心急喝不得热粥。”丽英笑着和我道别。
我第二天给丽英打电话时,丽英告诉了我老李的答复∶五十万,我一口应承下来。
“那你的呢?”
“我甚麽也不要,我要的你又给不了,所以就只好算了。”丽英有些幽默的答复中
透出一丝苦涩的味道,我这样聪明的人,居然都不知道用甚麽语言来安慰她。
“还有,你在两天以内一定要把钱换好,我有急用。”
“好,你放心就是,明天下午我就给你送去。”我无盐无味地挂断了电话。
又是一天的清晨,我越来越接近胜利的颠峰,但心情却好不起来,总觉得有件自己
意料不到的事情正在发生,但又说不出甚麽。
带着晓莉和建萍来到商贸公司,买地的事情在丽英的大力帮助下,很快就签定了合
同协议,老李因为他老婆的十几个帐户上昨天进了五十万的巨款,一言不发地任丽英张
罗。
忙完已经是下午五点了,看见丽英一见我身旁的两位美人就满脸不高兴,我只好先
把她们打发回家,再和丽英借交接美圆的机会单独会一下。
“咱们到哪里谈一谈呢?”丽英问我。
“找个幽静一点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
看着身着日式藏青色女式西装套裙、整齐短发、戴着金丝眼镜,显得文静高雅美丽
的丽英,我的心中就涌动一阵情愫,热乎乎的,是啊,我的爱人,我的丽英┅┅
但自己虽自作多情,丽英却在低头收拾自己办公桌上的文件和东西,收拾得乾乾净
净,又用洁白崭新的抹布将桌子擦了一遍又一遍。
我见她不搭理我,心里不太舒服,于是带着取笑的口吻对她说∶“何必呢,明天又
不是不来了,来日方长,走吧!”
丽英还是没有搭理我,默默地擦着,擦得桌面像镜子一样,我觉出了异常,慢慢坐
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
好半天,丽英才回过神来,将东西收拾好,装了一个大口袋,向门口走去,有两名
女职员也下班了,她们高兴地走过去,对我和丽英扮了一个鬼脸,笑着说∶“丽英姐,
再见!”
“再见!”丽英也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对她们说。
“你看,她们多麽无忧无虑啊!你也应该像她们那样,忘掉人间的不快,尽享幸福
人生。”我满怀柔情地劝着丽英,丽英看着我,满脸的悲伤和幽怨,还有一种依恋之情
让我有点摸不着头绪。
“天志,为甚麽女人总是悲剧的化身,是男人喜剧的配角?”丽英看周围没人,低
声问我,我没有开腔,她又接着说下去∶“我真的恨自己今生生为女人,我真的恨自己
无法获得我的真爱,我真的恨自己如同无舵之舟漂泊人生┅┅”丽英说着说着,眼泪一
滴滴流下来。
我掏出洁白的手绢替她擦拭着,柔情万千地对她说∶“我们走吧!”
“走吧!该走了,该走了┅┅”丽英回头深情地看了一眼她工作的地方。
我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的头扭过来,慢慢向公司大门走去。我的手没有放下
来,就这麽一直搂着她的肩,丽英虽然穿着高跟鞋,但被我搂着的身子还是比我纤小了
许多。
她今天没有推让,显得无所顾忌,而我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我们就这麽
甜甜蜜蜜地走过走廊、走下楼梯、走出大门,如同热恋中的情侣,许多丽英的同事都露
出了惊异的目光,连招呼都不好打了,而我的心中却是暖融融的,我终于和我的爱人、
我的丽英走在了一起。
如果我们能够就这样永远地一起漫步人生路,将是怎样的美好和灿烂啊┅┅
“你来吗?”走到我的BENZ旁边时,我问她。
“不,还是你来。”丽英柔顺地坐在副座上。
我慢慢地发动汽车,甚至怕发动机的声音打搅了此时的宁静和祥和,“到假日去喝
咖啡吧!”我提议说。
“好吧。”丽英没有反对。
当我们登上假日酒店三十五层高的顶楼旋转西餐厅时,苍茫夜色下的繁华的大都市
像一个贵妇人一样展示出她身着晚礼服的雍容和华贵,南面的群山下面就是我的地,就
是我的财富之源,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有一种主宰世界的天之娇子的感觉。
虽然自己也知道有些飘飘然,但成功和富有又何尝不令人感到满足和兴奋呢?
我们叫了两杯咖啡,小口呷着,但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喝这种有些苦涩的饮料,我
还是意喝点绿茶甚麽的,但丽英似乎有些喜欢这个。
“吃点甚麽吗?”我热情地问她。
“不,不想吃。”丽英摇了一下头。
“有甚麽不开心的事吗?”我实在不意再这麽沉默下去,都快被她逼疯了。
“我托你办的事呢?”
“在这里。”我将手提箱里的一个小纸袋交给她,丽英摸了一下,觉得有些异常,
打开看後问我∶“这到底是多少?”
“五万美圆嘛,一块也不少。”我大大咧咧地说。
“怎麽会有五万?我原来说的是换两万。”丽英嘀咕着。
“钱多还不好?又不会烫手。”我笑着说。
“钱多当然好,但你的钱烫手,我拿了睡不好觉。”丽英居然想回绝我,我可不能
答应。
“别这样,我欠你的太多了,这些多少算个补偿。”丽英听我这样说,突然不再说
话,似乎触动了她的心弦。
“好吧,钱我就收下了,我们的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丽英爽快起来。
“你知道我换钱是干甚麽吗?”丽英幽幽地问我。
“是不是亚洲金融危机,你怕人民币贬值?”我直截了当地问她。
“不是的,我要去美国了。”丽英说得缓慢而坚定。
“甚麽?”我一听此言,头都大了。
“你要去美国?甚麽时候去?”
“後天,全部办好了,本来我的丈夫就在那里。”
“你为甚麽先不给我说一声?”我急得快哭出声来。
“我明白如果你知道的话,你一定会想尽办法拦住我,但你想一想,我们这样下去
又有甚麽结果,我们也许可以结婚,但我们能永远走在一起吗?我为你可以牺牲一切,
你呢?”丽英眼眶虽然湿润了,但口气却越来越硬。
“我为你也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我的生命。”我也开始斗气起来。
“过日子不是牺牲,过长久的日子更不是靠一种感觉、靠一股气就行的,天志,我
爱你,但我无法拥有你,我只好走了。”丽英深情地对我说。
我抱住头开始抽噎起来,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傻瓜,真他妈蠢,我还为她换
钱,还他妈多换一点,我真想自己打自己两个耳光。
“天志,以前我留下来是为了那块地,我知道商贸公司不管如何败落,只要有那地
就有希望和转机,就有发达的一天,那块地就是我精神的寄托和奋斗的目标。後来,我
遇见了你,说实话,才开始我觉得你也不外乎是个纨裤子弟、花花大少,但接触久了,
才发现你头脑中的智慧和学识、才看见你心灵中的纯洁和美好,你让我感受到了刻骨铭
心的爱,一种情深似海的感情将我完全吞没,我几乎不能没有你。但如今我寄情的那块
地已经不属于商贸公司了,我也没有必要在那里呆下去了,而我寄情于你这个坏男人,
而你却不可能属于我一个人,哀莫大于心死,美国对于我也不是天堂,但我想换一个环
境,换一种心情也许生活能幸福一些,我不意永远生活在痛苦的深渊里。饶了我吧,
天志,让我拥有自己的翅膀和想象,让我走吧┅┅”
丽英黯然神伤地哀求我,我哭出了声┅┅
但我知道,不管自己如何挽留,丽英的心已经离我远去,我的丽英,我的爱人┅┅
我在心中默默呼唤。
我烂醉如泥,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家的,当我醒来时,看见自己伏在丽儿和艳儿
的手臂上睡着,看见她们,我就像遗失的孤儿遇到久别的亲人一样,扑到她们的怀中痛
哭起来,丽儿和艳儿温柔地安慰我,用她们的温柔情怀、用她们的美妙胴体,让我放松
下来,呼呼进入梦乡。
终于到了离别的这一天。这天的上午,我和杨柳、丽儿来到机场。
本来就是绝色美女的丽儿身着漂亮的蔚蓝色空姐套裙,露出修长的美腿和诱人的身
材,加上雅致的空姐帽和黑色的意大利进口坤包、黑色的绒面带金饰的高跟鞋,一张狐
媚俏脸化了一个淡妆显得妩媚中带一丝风骚,真是一只万人迷的妖精。
而杨柳这位新得宠的明星情妇在这群雌粥粥的奇特氛围感泄下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今天的杨柳身着一袭白色的连衣短纱裙,透明的纱裙里面白色精美的奶罩和精致小巧的
白色三角内裤若隐若现,撩人至极,超短纱裙下面两条修长白皙粉嫩的长腿被肉色的长
筒丝光袜裹得光滑细腻,在纱裙下面若明若暗、欲掩还露,白色的两袢细高跟凉鞋更衬
托出风骚的体态和风韵。
而浓密的波浪长发映衬下的清新脱俗的俏脸,怎麽打扮都不失明星主持人的靓丽风
采,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胸口的玫瑰花宝石胸饰、粉红色的小坤包,全身打扮地非常完
美,而走动时显露出的万千妖娆和妩媚,真的让人受不了,何况还是一名女明星。
当我们三人从黑色的BENZ上下来之後,两女马上一左一右偎依在我的身边,虽然机
场也是佳丽靓女云集之地,但我的这两位精心挑选调教出来的妖姬美妾,实在是国色天
香、妖娆万分,让身边的许多男人、女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包含各种企图和欲
望的目光扫视着她们的粉脸和身段,而我也被衬得招人注意了。
但今天的我没有甚麽顾忌,大大方方地向候机厅走去,我的手轮流在两女的肥翘的
屁股上轻一下重一下地摸着,而被摸的尤物就顺势手挽着我显得亲昵无比。
两女因为争宠,都一步三摇、扭腰摆臀,嘴里还不停地浪声浪气地说∶“爷,慢一
点嘛,人家穿着高跟鞋走不快的。”
“爷,都怪你让人家打扮成这样风骚暴露,弄到大庭广众之下,你看那些臭男人的
眼睛死死盯着人家的身上看,爷坏死了┅┅”
这时,有许多人尤其是青春少女认出了杨柳,但又不敢相信她会打扮地如此风骚出
格,像一只高贵的婊子,她们在一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看见丽英正在候机厅里和朋友家人告别,我们走过去,静静地站在那里,很快,
丽英周围的人们就发现了我们的存在,丽英也回过头来。今天的丽英穿着薄呢的米黄色
西服套裙,浅色的丝袜,黑色的高跟鞋,粉红的丝巾扎成一朵纯洁的大大的领花,金色
的金丝眼镜和那张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清新秀丽的脸蛋在此时尤其让我心动,我在心中
暗暗呼唤∶我的丽英,我的爱人┅┅
我取下了脸上的墨镜,丽英在这时也看见了我,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丽英的脸红
了,眼中似乎有些湿润,但看见我身旁的两女,她的脸又白了,显得极其失望和幽怨。
我走上前去,向她伸出了手,丽英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小手送了过来。我握着她柔
若无骨的无力小手,想起我们第一次握手时她的英姿勃发和女强人的倩影,女人还是软
弱的,不自觉地我就想到了这句话。
“来啦?”丽英纯粹为了表示礼貌问候我。
“来了,我一定会来送你的,我想也许以後我还会来接你。”
“可能吗?我现在是再无留连身後事,当然,如果有缘千里还是能重逢的,我也希
望有这一天。”丽英总有些藕断丝连、割舍不开,我只好对不住她了。
“你走了,我也准备结婚了。”
“是吗?那麽新娘是谁呢?”
我用眼色示意身旁的两女,问她∶“怎麽样,你看谁更合适?”
“我看哪个都好,配你这花花大少是绰绰有馀,反而你这坏小子配不上她们。”丽
英轻松起来,笑着调侃我。
“你也别太把我看扁了,我何天志现在不也人模狗样的满像回事。”我也笑起来。
我把嘴凑到丽英的耳朵旁边,悄声说∶“这样吧,她们两个当我的小老婆,你当大
的,让她们来伺候咱俩,怎麽样?”
“美得你!”丽英粉脸有些变色,轻轻一个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打出了声,两女和
丽英的家人、朋友都有些惊异地看着我们,丽英也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歉意地对我笑了
笑,俏脸透红,煞是可爱。
我拉起丽英的小手,对两女介绍∶“她是我的姐姐,天志我从出生下来第一次有了
姐姐,有了打我的姐姐,我太高兴了。”
“来”,我对丽英说道∶“她们就是你的妹妹了。”两女和给丽英送行的人都释然
了,大家又高兴地谈论着。
是啊,到美国就如同到天堂,我天志不想去,想去的可太多了。
我对丽英说∶“来吧,咱们姐弟合个影,今後人奔东西、天各一方,留个影作个纪
念。”丽英也高兴地答应了,当着大家的面,我们站在了一起。
丽儿拿起相机正准备拍,我对丽英说∶“可以搂着你的腰吗?”
丽英惊奇而又喜出望外地对我甜甜地笑着说∶“可以,当然可以。”我就势搂着丽
英的细腰,亲密无间地照了第一张姐弟合影。
闪光灯亮了一下,我对丽英说∶“再来一张吧!我想亲亲你。”丽英有些犹豫,我
继续哀求她∶“姐,就今天了,你就可怜可怜你的弟弟吧!让我亲一下。”
丽英考虑了一下说∶“好吧,只能轻轻地亲,表示一下就可以了。”
我口上说好,下面可就准备好了,当丽儿第二次拿起相机时,我在她调整镜头的同
时,将丽英紧紧搂在怀里,丽英可能被我突然的动作吓住了,也可能被我的一片深情所
感动,浑身瘫软,站都站不住了。
我欺身上去,将她放得斜斜的,紧紧搂在怀中,如同二战结束时亲吻法国妇女的美
军士兵那样急迫而疯狂。我将嘴对着她红艳的小嘴就是一个长吻,将她的舌头吸进口中
吮吸着,丽英完全被我突然的疯狂而又充满柔情的动作征服了,毫无反抗地任我亲吻拥
抱,我们如同热恋的情人般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时光似乎凝聚在这一刻,我的思维也停顿了,我和丽英那刻骨铭心的爱也被永远地
定格在这一刻,当闪光灯亮起的那个瞬间,我的泪水哗啦啦流了下来,我的心中轻轻呼
唤∶我的丽英,我的爱人┅┅
丽英的离开,好像从精神上将我撕裂成两半,我的心里时时感到空虚和无奈,似乎
丽英代表了我过去的美好和纯洁,失去丽英的我甚至连凶狠和残酷也没有留下,我更像
一只失去爱侣的雄狮,只知道舔舐自己的伤口,而失去了往日的无穷斗志和凛然威风。
也许这就是失恋的感觉┅┅
但成功却并非靠奋斗就可以获得,有时更多地靠的是机缘和运气,我煞费苦心的那
块地很快就被一家慧眼独具的台湾投资商看中并抢先下手买走了,这块地我的投入是六
百多万,但收入却是不成比例的两千八百馀万,其实这没有甚麽奇怪的,埋在沙子里的
金子不也和沙子一样吗,关键是淘金的人。
但对于金钱和美色,我已经渐渐感到自己的疲惫和厌倦。艳儿和丽儿她们还是殷勤
服侍、百般体贴,拼尽才力各出其奇巧淫技以争我一夕之欢,其巧之可爱,其用心之良
苦,均让人感叹不已,但我却没有了往日的疯狂和高涨的欲望,在一次又一次宣泄完蓄
积的感觉和欲望之後,感到的却大多不是美好的满足,而更多是空虚和堕落。
于是更多的时候我意来到人迹罕至的地方,一个人静静地喝着茶,听身旁的涛声
起伏,看天上云舒云卷,感受心灵的平和和宁静,真正地开始修心养性、返璞归真,但
树欲静而风不止,总觉得似乎还缺点甚麽,自己又说不太清楚。
这时候,老爸出事了,这天深夜当我疲惫地回到大院时,老爸身旁的两名侍女已经
等我半天了,原来老爸下午练习书法的时候突然晕倒,医生已经来抢救来了。
我连忙赶过去,大夫说是脑溢血,因为是突发性的,来势又过于凶猛,抢救看来也
只是尽人事而已。我有些冲动地对大夫说∶“您别在乎钱,只要能抢救出我父亲,钱不
是问题。”
大夫也许是听不惯我的口气,有些不满,但还是耐下性子给我解释,听出来就是一
句话,他们会尽力,但钱不是万能的。
我再没有多话,静静地坐在老爸的身旁,握着老爸有些瘦弱乾枯的手,默默地看着
他,我不能再失去我的这个亲人了,但我感到此时的我是多麽的软弱无助。
丽儿她们来了,打扮得都有些素净,但我让她们在隔壁的病房等着,我想就这样一
个人陪着老爸走完他生命的最後一段路。
看着父亲那张苍白衰老的脸,我不禁想起当初的他是多麽英俊魁梧,长江後浪推前
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自然的交替、时代的变迁,一切都是如此的残酷无情,而唯一有
情的也许就只有多愁善感的人了,我感到自己欠老爸的太多了,“少欲养而亲不待”,
想到这里我就挺窝心难受的。
也不知道是甚麽时候,突然父亲睁开了眼,我轻声呼唤,但他也许听不见,也许说
不出话来,很费劲地动了动脸部的肌肉,我发现他在笑,含笑看着我,我心里虽然十分
痛苦,但脸上不自禁地浮现出微笑看着这一刻感到特别亲切的父亲,以往的不快和恨事
到了这一刻已经灰飞湮灭,亲情的温暖和灿烂让我们的心中感到暖融融的。
我握紧了父亲的手,感到生命就在身旁悄悄流逝。一笑泯恩仇,一笑慰亲情,我的
心正感到轻松和欢愉的时候,老爸的笑也生动起来,但渐渐便生硬下来,凝固成一个句
号,我的心也一动,渐渐沉了下去┅┅
大夫进来了,我走出了病房,眼泪扑簌簌往下大颗大颗地滴落,一任泪水流,心中
实在是太苍凉和悲哀了,这时我深深感受到的是那不可代替的父子深情,而今在天地间
只剩下孤独的我,我软软地倒在地上,趴在走廊的椅子上放声痛哭出来┅┅
正是∶
人生得意万千重,春回梦醒原是空;
红尘佳人如烟事,云淡风轻一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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