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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景缎
发言人∶方寸光
十景缎(七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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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劲摧袭之下,文渊难以凝聚真气,脑中昏昏沉沉,身子不听使唤,眼
前尽是一片黑。黑暗之中,忽听四面八方传来阵阵脚步声。文渊无力多想,
低声道∶「是谁?」
脚步声顿时停了,四下寂静无声,黑暗之中隐隐浮现一张脸孔,僵硬冰
冷,一对目光犹如两道鬼火。文渊心中一震,叫道∶「黄仲鬼?」
一惊之下,文渊猛地睁开眼睛,眼前陡地一片光亮,不觉一怔,定神一
看,这才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窗外阳光普照,已是白日。文渊呆了一呆
,心道∶「原来我昏过去了,这儿是巾帼庄麽?」缓缓坐起身来,胸口尚自
隐隐作痛。向旁一看,一个女子正趴在床缘睡着,却是紫缘。
文渊一坐起,紫缘似乎发觉,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张眼一看,见到文
渊清醒,登时倦意全消,喜道∶「文公子,你醒啦!」
文渊左手按着胸膛伤处,微笑道∶「醒啦。紫缘,这是巾帼庄麽?」紫
缘点点头,道∶「是啊。」说着站起身来,坐在床缘,道∶「伤口会痛麽?
觉得怎麽样?」神情极是关切。
文渊道∶「我的伤势不要紧。黄仲鬼呢?他死了麽?」紫缘摇摇头,道
∶「没有┅┅」便在此时,房门嘎然而开,两个少女走了进来,是华宣和小
慕容。华宣奔了过来,欢声叫道∶「文师兄,你可醒了!」文渊微笑道∶「
师妹,你精神很好啊。师兄呢?他没事吧?」华宣道∶「向师兄很好啊,他
只是肩膀受了些伤。」
小慕容笑嘻嘻地走了过来,道∶「我就说他死不了,你们还是一整夜提
心吊胆的,瞧,现在不是没事了麽?」紫缘微笑道∶「多亏慕容姑娘连夜为
文公子调配伤药,文公子才好得这麽快呢。」小慕容脸上微红,道∶「那可
有一半是给我大哥配的,他才用不着我担心呢。」
却见慕容修自门外进来,大声骂道∶「他妈的,你这死丫头到底是不担
心谁来着?你至少把九分的药都用在这小子身上了,要是大哥我伤治不好,
这双手岂不废了?」小慕容说着眨了眨眼,调皮地笑了笑,说道∶「大哥,
你武功高强,这点小伤不必牵挂吧?」慕容修骂道∶「真是小伤?我可是用
手掌接了两下太阴刀,你试过这滋味没有?」
文渊见他双手手掌全部包扎起来,想起太阴刀威力之强,也不禁佩服慕
容修胆识过人,道∶「能够击退黄仲鬼,可多亏慕容兄封住了他的行动,否
则要刺中他这一剑,只怕未必能够呢。」此时向扬亦走进房来,道∶「黄仲
鬼伤势虽重,但已为皇陵派诸人救去,日後仍是大患。」
文渊道∶「师兄,当时我昏了过去,後来情势如何?」向扬说道∶「那
时候我们三人一齐受伤,黄仲鬼尚有馀力,第一个便要杀你。」文渊点点头
,道∶「我本来想起身迎击,可实在是动弹不得了。」向扬微笑道∶「师弟
,这你就得多谢师妹了,当时可是她拼命把黄仲鬼挡住,否则你只怕活不到
现下呢。」
华宣满脸通红,低声道∶「那是因为黄仲鬼自己也要支撑不住了,我才
能对付得来┅┅」小慕容一拍她肩膀,笑道∶「哎呀,何必这麽谦虚啊?我
们可都瞧得清楚,黄仲鬼在你鞭下连反击都有所不能呢。」文渊微微一笑,
道∶「师妹,谢谢你了,可惜我没见到黄仲鬼怎样被你打退,当真遗憾得很
了。」华宣颇觉不好意思,低头摆弄着衣袖。
向扬又道∶「黄仲鬼确实伤重,师妹能够平安,却也相当危险,若是黄
仲鬼拼命一搏,可无人能够阻止了。好在他为了保全自身,无意久战,皇陵
派自也随之退去。龙宫派、神驼帮死伤众多,既无皇陵派领头,未必能与巾
帼庄相抗,也就一齐退走,这一战总算是打成了。」慕容修嘿了一声,道∶
「不然,不然!没能宰了黄仲鬼,可不痛快!」
文渊回想起和黄仲鬼交手的过程,暗道∶「和前一次相比之下,我的武
功虽然进步了,然而内功还远远不及。慕容修能同时承受两招太阴刀,我却
一招也抵挡不起,倘若是单打独斗,我依然要丧命於黄仲鬼手下。」思及此
处,不禁气馁,忽地却又想到∶「如黄仲鬼、慕容兄这等功力,也非一日所
能积聚,我现下虽然差的甚远,加倍努力也就是了,一时优劣何足道哉?」
当即心情开朗。
向扬一拍手,道∶「好了,现在巾帼庄已然平安,师弟你可不必操心,
先将伤势养好要紧。慕容兄,咱们出去罢。」慕容修嘿嘿一笑,道∶「小妹
,你瞧着,房里可还有两个对手,要抢这小子,手脚可得快点。」小慕容一
听,不觉大羞,急忙推着慕容修,低声道∶「大哥,你┅┅你说什麽疯话?
」慕容修哈哈大笑,道∶「难道不是麽?这小子还受着伤,要同时对付你们
三个小丫头,倒不知是福是祸┅┅」话没能说完,已被小慕容一路推出房门
,连同向扬一齐,「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文渊微微苦笑,稍一运气,但觉胸口真气通畅,并无大碍,原先侵入体
内的阴劲已自行被他所领会的内功法门所化解,修养数日,内伤当可痊愈,
当下要移步下床。紫缘伸手扶着,轻声道∶「还好吗?你才刚清醒过来,可
别太逞强啊。」文渊回以一笑,道∶「别担心,我没事的。」
小慕容笑吟吟地走过来,说道∶「紫缘姐,你照顾他整个晚上了,也该
休息一下罗,别要累坏了。」紫缘微笑道∶「谢谢,我有睡一下的。」小慕
容笑道∶「那是不小心睡着的,怎麽算数?」突然伸手指着文渊,娇声道∶
「喂,你架子可很大呢,我们三个几乎一晚不能阖眼,你说,该怎麽回报啊
?」
文渊一怔,一时不知如何接口。小慕容接着道∶「这样罢,华家妹子好
几天都没见到你,你得先赔偿她才是。」华宣俏脸羞红,叫道∶「慕容姐姐
,你胡说什麽啊?」小慕容眨眨眼,笑道∶「我怎地胡说了?难道你不想念
你的文师兄麽?好啊,你不想,那就请紫缘姐留下来,咱们先出去。」华宣
急叫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嘛┅┅」
小慕容一手拉过紫缘,将华宣往文渊轻轻一推,笑道∶「我们晚上就说
好了不是?紫缘姐,我们等会儿再来吧。」说着便拉住紫缘向房外走。紫缘
回头看着文渊,脸上露出又似无奈、又似好笑的神情,轻声道∶「文公子,
你保重喔。」
木门关上,房里只剩下文渊和华宣两人。华宣似乎十分尴尬,羞红着脸
,不安地搓握着手。文渊只觉一阵莫名其妙,问道∶「师妹,你们又在玩什
麽把戏了?」华宣支支吾吾,道∶「这个┅┅是慕容姐姐说的,紫缘姐姐也
一起,嗯┅┅」却见华宣脸蛋越来越红,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十景缎(七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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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渊见华宣一副欲言又止的害羞模样,更加奇怪,轻轻将华宣拉了过来
。华宣不安地拉着衣袖,半晌才道∶「文师兄,你比较喜欢谁?」文渊道∶
「什麽?」华宣红着脸,低声道∶「就是┅┅紫缘姐姐、慕容姐姐,还有我
啊。」文渊伸手搂住华宣纤腰,微笑道∶「当然是你啦。」
华宣双眼陡然明亮起来,道∶「真的吗?」文渊笑道∶「谁来问我,我
便说是谁。」华宣楞了楞,小嘴一噘,嗔道∶「文师兄,我跟你说真的啦!
」文渊微微一笑,道∶「那我可答不出来了。」
华宣脸上微微发热,低声道∶「那┅┅文师兄,你比较喜欢跟谁┅┅跟
谁┅┅」停了一下,脸上更加红了,才道∶「跟谁┅┅做┅┅做那件事啊?
」文渊一怔,道∶「怎地问起这个来?师妹,你今天是怎麽啦?」
华宣羞得低下头去,不敢看着文渊,低声道∶「不┅┅不是嘛┅┅慕容
姐姐,她┅┅她说┅┅」文渊道∶「说什麽?」华宣搓着手指,一阵忸怩,
才道∶「她┅┅她说我们有三个人,你可能应付不来,所以┅┅所以要轮流
┅┅」话没说完,文渊已忍不住失声而笑。华宣急道∶「文师兄!你┅┅你
不要笑啦!」文渊笑道∶「好好,我不笑。今天从你开始轮是不是?」华宣
脸蛋直红到了耳根,低声道∶「是啊。」
文渊暗暗好笑,道∶「小茵这鬼灵精,古怪主意可真多,这种事也要轮
流的麽?」华宣轻声道∶「紫缘姐姐跟我都觉得奇怪,可是┅┅慕容姐姐就
是要我过来嘛。」文渊手掌上移,轻轻抚摸着华宣粉颈,道∶「听师妹你这
麽说,你本来不想要罗?」
华宣身子一颤,低声道∶「我┅┅我是也很想啊┅┅」文渊微笑道∶「
师妹这麽喜欢这回事啊?」华宣一阵娇羞,急忙道∶「不┅┅文┅┅文师兄
,你别弄错喔,我只是┅┅只是很久没跟文师兄在一起了┅┅」
文渊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拉着华宣,一起在床边坐下,道∶「师妹,
帮我一下好吗?」华宣嗯了一声,面带羞涩,缓缓解开文渊衣带。文渊执起
华宣右手,往她腰带上轻轻一按。华宣脸现红潮,轻轻松了腰带,衣襟放开
,似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飘了出来。
文渊推开被子,躺到床上,低声道∶「师妹,躺下来。」华宣顺从地躺
在文渊身边,侧过身子,一对澄澈的眼睛害羞地望着文渊,轻声道∶「文师
兄!」
文渊侧转身体,摸了摸华宣柔顺的秀发,指尖落在两片樱唇上,温柔地
来回拨弄。华宣嘤咛一声,不自觉闭上双眼,迟疑片刻,在指尖上吻了吻。
文渊轻缓地挑逗那小小的唇,华宣娇躯微微颤抖,生涩地吮吻着,发出了「
嗯嗯」的声息。
看着华宣认真的回应,文渊也不能只单纯引逗,撤开手指,吻了上去,
品味香唇柔舌。一吻之下,华宣已是心弦大乱,忘我地回吻。两人交相缠吻
之际,更动手除下对方衣衫。初时动作尚是斯文温和,但随着深吻转为激烈
的热吻,文渊和华宣已渐渐沉醉於浓郁的情爱之中,手下也是一发不可收拾
,胡乱拉扯。
吻到尽头,两人喘息着分开,文渊固然衣物凌乱,华宣更是曲线毕露,
上衫已被除去,一件鲜艳的红色小兜半掩趐胸,更衬托得她肌肤晶莹如玉,
双腿之间稀疏的小草地满溢露水,诚实地显示出她是如何动情了。
自邓家店分别以来,两人直至今日方有温存机会,文渊拥抱佳人,登时
忘却了身上伤痛,极尽怜惜地爱抚华宣肌肤,低声道∶「师妹,师妹┅┅」
双手滑过她手臂、双肩、背脊,取下了那件小兜,停在那可爱的胸脯上。
华宣双目紧闭,兴奋地喘着气,任由文渊揉动她的乳房,手掌更按在文
渊手背上,失神地叫道∶「啊┅┅文┅┅师兄┅┅」随着两粒樱桃般的淡红
色慢慢挺立,华宣感受到的刺激也一波比一波高,房中充满了不胜娇羞的鸣
泣声。
看着华宣渐趋迷乱,文渊忍不住下身硬直,顶端不停磨蹭着华宣私处,
双手游移至华宣腰际,身位稍转,自己仰躺在下,让华宣伏在自己身上,叹
道∶「师妹,师兄现在还受着伤,实在没多少力气了,这次你就自己来吧。
」华宣微微一怔,却见文渊眼中颇有捉挟之意,随即明白,不禁面红耳赤,
摆动腰身,将私处往那火热的阳具迎去,轻咬下唇,扭腰摆臀,阳具慢慢插
了进去。
文渊手掌在她腰身和屁股之间来回抚摸,赞叹道∶「师妹,你┅┅你做
得很好嘛。」华宣羞得无以复加,低声道∶「丢脸死了┅┅文师兄最讨厌了
啦!」口中虽然这麽说,柔嫩的洞口却焦急地加速包裹着仰天直立的肉棒,
给予它温润的感受,令文渊越来越是亢奋。华宣拼命压抑羞意,将阳具纳入
身体深处,这一番主动前戏,已弄得她香汗如雨,呻吟断断续续,情欲波动
,漂亮的瞳孔中散发出渴望激情的要求。
文渊手指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捏,示意继续。华宣难为情地凝视文渊,低
声道∶「真的┅┅要我来动吗?」文渊在她唇上印上一吻,笑道∶「我想看
看师妹到底多厉害呢。」华宣满脸通红,双手按在床上,藉以撑起上身,柳
腰轻摆,开始慢慢动了起来。
在华宣的主导下,文渊轻松地享受华宣温暖舒畅的身体,一边鼓励道∶
「对了,就像这样┅┅师妹┅┅┅真的很棒喔。」华宣羞怯地摇着头,发丝
飞散,急叫道∶「好┅┅好丢脸┅┅文师兄,我┅┅我┅┅啊啊┅┅」
文渊轻声道∶「别这麽说,师妹,你现在这模样真的很好看呢。」华宣
又是一阵害羞,下身快感渐生,纤腰不知不觉中加快了扭动,情绪也更加高
亢,一滴滴汗珠自双颊落在文渊胸前,下体交合处滋滋声不断传出,床单上
水痕渐渐扩大。
「唔唔┅┅啊┅┅嗯┅┅」逐渐被快感浪潮淹没的华宣,双手紧紧抓住
床单,双乳急速波动,虽然不甚丰盈,但精致超凡的外型,加上无比的柔嫩
,看起来另有一种诱人韵味,纯洁无瑕的脸蛋布满了羞赧忘我的表情,更令
文渊魂为之销,不再出言引导华宣,双手突然在她腰边施力,娇躯摇晃得越
发浪荡,阳具进出得更是深入,几乎令华宣灵魂尽趐,香颈一仰,哀声叫道
∶「啊、啊呀!」一连串婉转娇啼随之不绝於耳。
忽然之间,华宣双手支持不住,整个趴倒在文渊身上,一对粉唇迷糊地
乱吻文渊肩颈之间,犹自呻吟道∶「唔┅┅唔唔┅┅文师兄┅┅文师兄┅┅
」文渊双手动着华宣腰间,剧烈的快感急速攀升,娇嫩的洞穴中一片滚烫,
已经到了极限。
华宣狂乱地扭曲身体,声音又像哭泣,又像欢叫,大声娇吟∶「啊、啊
啊┅┅快┅┅来┅┅」但见她勉力撑起身体,眼睫颤动,私处已如洪水泛滥
似地,爱液从阳具进出之处大片飞溅。文渊陡然紧紧抓住华宣香臀,叫道∶
「师妹┅┅师妹!」
「嗯┅┅啊┅┅啊啊啊!」一股灼热无比的力道赫然冲击华宣,迫使她
发出了极乐的吟叫,在一瞬间,华宣的意识成了一片空白,旋即被文渊的炽
热爱意所灌注,一阵剧烈的颤抖之後,颓然倒下,再次娇弱无力地倒在文渊
怀里,回荡着幸福的呜咽。白色的浊液爆发逆流,自花瓣内汨汨而出。
华宣微弱地喘着气,柔弱地伏在文渊身上。文渊轻轻将她抱住,虽说胸
口负伤,却也全然不觉,所感受到的只有华宣嫩乳上柔腻的触感。过了好一
阵,华宣慢慢仰起头,低声呢喃∶「文┅┅文师兄┅┅我┅┅」脸上突然一
阵羞红,道∶「刚才┅┅真的好舒服喔┅┅」
文渊淡淡一笑,慢慢坐了起来,摸摸华宣头发,柔声道∶「师妹,你真
可爱。」华宣俏脸生晕,忽现腼腆之意,道∶「文师兄,我不想跟慕容姐姐
她们轮流了。」文渊道∶「为什麽?」华宣低下头去,道∶「我┅┅我怕我
会等不了两天。」
文渊一听,不禁笑了出来,在她鼻子上轻轻捏了一下,道∶「你这个小
丫头,别净想这回事啦。」华宣也颇觉不好意思,搓了搓手,娇声道∶「可
是┅┅我喜欢文师兄嘛。」文渊笑了笑,忽然心中一动,道∶「师妹,你先
起来,帮我把慕容姑娘找过来。」
十景缎(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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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宣眨眨双眼,看着文渊,忽然小嘴一扁,道∶「还要找慕容姐姐?文
师兄,你这麽贪心啊?」文渊拍拍华宣的头,笑道∶「胡思乱想什麽?我只
是有话要问她。」
华宣一边穿着衣衫,似乎不太放心,一边又道∶「文师兄,你身上有伤
,可别太乱来罗。」文渊微笑道∶「这就奇了,怎麽刚才你不这麽说?」华
宣脸上登时一片羞红,转过身去,道∶「我┅┅我去找慕容姐姐啦。」说着
起身下床,跑到门边,又回头道∶「真的不是?」文渊苦笑道∶「千真万确
,师兄说话这麽言不符实麽?」华宣嫣然一笑,道∶「好啦好啦,我才不会
吃醋呢,文师兄,你放心啦!」随即出房,带上了门。
文渊摇头笑了笑,穿起衣服,下床走至窗边。窗外便是巾帼庄後院,时
近午天,院子里一片风和日丽,更不复见昨日的激战厮杀。文渊稍稍舒展筋
骨,心道∶「倘若昨天未能击退黄仲鬼,只怕今日已无巾帼庄。」忽然想到
∶「任兄始终没有来到,难道他当真不知此事麽?」
不一会儿,门外脚步声起,木门呀然而开,文渊一回头,只见小慕容笑
吟吟地进了房来,反手把门带上,笑道∶「怎麽啦?跟华家妹子在一起,该
比起我这个小魔头愉快的多罢?」文渊微笑道∶「别乱说了。小茵,那什麽
轮流的主意,是你想的吧?」小慕容轻轻眨了下眼,笑道∶「怎麽样?你谢
不谢我?」文渊道∶「有什麽可谢之处麽?」小慕容抿嘴一笑,道∶「让你
每天占尽了便宜,难道还不好麽?」
文渊伸手搂住小慕容,道∶「好啦,不说笑了。小茵,你先别弄这些花
样了,这对紫缘不太好。」小慕容奇道∶「却是怎地?」文渊道∶「紫缘姑
娘她对这种事仍会害怕。」
小慕容「啊」地轻呼一声,面带歉意,低声道∶「我┅┅我忘记了,紫
缘姐她┅┅」话声一顿,又道∶「这麽说来,你也还没跟紫缘姐做过罗?」
文渊道∶「算是到了一半罢。」小慕容脸上一红,道∶「像我们第一次那样
?」文渊无奈地笑了笑,道∶「情境不甚符合,总之┅┅在紫缘面前,暂且
别提这事较好。」
小慕容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忽然脸上露出顽皮的神气,娇声
道∶「那紫缘姐不在的时候呢?」文渊道∶「那自然无妨了。」小慕容嘻嘻
一笑,脸颊贴在文渊胸口,轻声道∶「好啊,那我现在就要。」文渊一怔,
道∶「要什麽?」小慕容仰起头来,眼眶有些湿润,悄声道∶「就是┅┅华
家妹子跟你做的嘛。」
文渊微微一笑,拂开她颊边秀发,轻轻吻了一下,道∶「才跟你说要注
意的,马上就说回到这上面,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哪?」小慕容娇嗔道∶「
又要教训人?你跟我说过的话,我哪一句没放在心上了?」语音柔腻之中,
情意自然流露,文渊忽觉一阵感动,抱着小慕容的手臂不觉紧了,柔声道∶
「是啊,你总能猜得到我的心思。小茵,如果不是你,我跟紫缘姑娘只怕未
必能在一起。」
小慕容用手指轻轻戳着文渊胸膛,轻声道∶「大哥常说我是鬼灵精,华
家妹子也说我聪明,可是啊,就有件事情我觉得自己笨到家了。」文渊笑道
∶「倒说说看,是什麽事?」小慕容握起粉拳,轻轻打了一下,笑道∶「还
不就是喜欢上你这个家伙?」脸蛋不由得红了,更是娇艳动人。
文渊只觉一阵心悸,低声道∶「小茵!」双手微动,让她背倚着自己,
手臂环过她身前,温柔地揉动她的双乳。小慕容娇喘一声,轻轻咬着下唇,
心底情欲渐生,轻声喘着∶「唉┅┅嗯┅┅嗯嗯┅┅」
两人为了营救巾帼庄,虽然一齐自邓家店来到京城,却也无暇缠绵,此
时一番亲昵举动,已让小慕容心魂如醉,口中逐渐发出了各种难耐的声息。
文渊一边爱抚,一边凑上她耳後,轻轻吹了口气。小慕容浑身一颤,一
股趐麻的异样快感奔流全身,忍不住娇啼一声,迷迷糊糊地道∶「好┅┅舒
服┅┅」文渊轻声道∶「小茵,你还是这麽可爱┅┅」手掌隔着衣衫慢慢拨
弄她的乳头,亦不时顺着圆弧轻抚,带给小慕容的刺激越来越强,呻吟声渐
次加大。
但听小慕容叹气似地喘道∶「啊┅┅啊啊┅┅我┅┅不行┅┅快不行了
┅┅」文渊悄声道∶「小茵,还没开始呢!」小慕容娇羞地点了下头,星眸
朦胧,断断续续地道∶「我┅┅我┅┅呵啊、嗯┅┅」持续着无法自制的娇
喘,双手也开始轻解罗衫,不过多久,惹人遐想的娇柔体态尽显无遗。
文渊看着小慕容圆肩润背,眼光下移,忽地心念一动,轻声道∶「小茵
,可以趴在桌上吗?」小慕容心中怦然而跳,轻声道∶「你┅┅想这样看我
麽?」文渊低声道∶「是啊┅┅可以吗?」小慕容虽然害羞,却仍然微微颔
首,将桌上的壶杯等移到一旁,弯着身子,上身贴着在桌面,丰润的屁股对
着文渊,羞涩地半回着头,娇怯怯地道∶「是┅┅是像这样子麽?」
小慕容摆出这个姿势,看在文渊眼里,可比一时所想像的更加刺激百倍
,下身忍不住整军待发,定了定神,轻声道∶「小茵,我想就这样进行┅┅
你觉得如何?」小慕容「嘤」地一声,眼中满是娇羞之态,声细如蚊地道∶
「从後面吗?」文渊点了点头。
小慕容羞答答地缩着肩,轻声道∶「我┅┅随你怎麽样都好┅┅我都喜
欢的。」说话之际,下半身微微颤抖,私处的蜜汁已然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
下,证明她心中的期待。
文渊随即现出男子的神兵,走到小慕容身後,爱惜地摸着她洁白溜滑的
背部,下身则抵触着芳草间的可爱花瓣,轻声说道∶「小茵,痛的话要说喔
。」小慕容娇声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还怕我痛啊?」文渊手掌沿途摸
到了她白嫩的屁股上,轻轻捏了一下,笑道∶「真把你弄疼,我可舍不得了
。」小慕容轻轻颤抖了一下,轻声笑道∶「别捏啦,好讨厌!」
这话不说还好,既然出口,文渊岂有不肯彻底伺候之理,当下双手放在
两个雪团般的嫩肉上,极其温柔地爱抚起来。小慕容不禁上身一挺,娇声鸣
叫∶「啊、啊啊、嗯啊!」
文渊见她立刻有了反应,心中有数,更是无所不至地玩弄这诱人的屁股
,右手手指轻轻在她股沟外画动,左手四下游走之馀,更不忘时时招呼私密
的花丛,带着湿润水液的手掌在粉臀上留下了晶莹的痕迹,也令小慕容兴奋
的连声喘叫∶「啊┅┅啊啊┅┅文┅┅文渊┅┅文大哥┅┅不要啦┅┅唔唔
┅┅文┅┅啊、啊啊啊、嗯啊!再这样┅┅这样┅┅我┅┅真的┅┅不行┅
┅」
文渊同样是大感刺激,下体阳具也已按耐不住,慢慢入侵小慕容娇小的
私处。小慕容额现香汗,口中声音越来越是模糊不清,手指在桌上不停乱抓
,只是桌面毕竟不是棉被床单,无法抓入,无可发泄,亢奋之情越发激烈,
不停哀声娇鸣∶「啊、啊、啊啊┅┅呵┅┅嗯┅┅不┅┅不要┅┅」
那柔软的乳房木桌被木桌所挤压,不停变着形状,直到灼热的力量贯入
身体,小慕容也已汗水淋漓,桌面也是一片湿,小慕容上半娇躯随着文渊的
突进不住滑动,完全不能自主。
由於文渊是从背後进攻,小慕容虽是情欲高涨,却看不到爱人面貌,明
知道在她体内冲刺的便是文渊,但是这种不见其人的情况,却令小慕容心中
又是紧张,又是慌乱。加上桌面汗湿,无可着力,完全任由文渊摆布,那种
不安全的心情,让她在快感连连之际,更增添强烈的害羞和旁徨,樱唇开阖
,春声大作∶「嗯、嗯嗯、啊啊┅┅呃、呃、嗯┅嗯啊啊┅┅」声音之浪荡
,只听得文渊血脉贲张,下身动作不停加快,几乎热得要出火。
小慕容只觉魂魄尽销,心神飞入一片浓情蜜意里,忽地文渊压低身子,
伸手掌握了她胸前嫩乳,狂热地抚慰着,一边低声耳语∶「小茵┅┅小茵┅
┅真的太可爱了┅┅」小慕容禁不住这等调情,耳边、胸前、股间各处都是
醉人的强烈快适,身心都要成为文渊俘虏一般,再也承受不了,放声呻吟∶
「文渊┅┅哥┅┅哥┅┅啊┅┅我、我┅┅啊、啊啊┅┅!」木桌彷佛随时
便要瓦解,喀喀作响,随着两人的交合剧烈摇晃。
随着一声登至绝顶的娇吟,小慕容率先达到了极限,紧跟在後的,是文
渊奔腾而出的阳精热流。一阵可爱的鼻息颤过,小慕容虚脱地趴在桌上,朱
唇皓齿之内回荡着幸福的喘气声。文渊屈手撑着身体,以免压到小慕容,在
释出大量气力後,也是全身乏力,只能微笑着抚摸小慕容犹带桃红的肌肤。
小慕容温柔地看着文渊,轻声道∶「累了吗?」文渊低声道∶「比跟黄
仲鬼那场大战累得多了。」小慕容腼腆地笑了笑,轻声道∶「上床┅┅睡觉
吧。」文渊微笑道∶「是中午哪。」小慕容微笑道∶「有我陪你睡嘛,会睡
不着麽?」文渊怔了怔,苦笑道∶「那可当真睡不着了。」
十景缎(七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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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宣给小慕容传过了话,便不回房,心道∶「就算文师兄不想,慕容姐
姐也该会想要,我还是别待在房里,到时候文师兄又要笑我爱吃醋了。」想
到这里,心里不禁真有些酸溜溜地,眼前浮现出一幅幅文渊和小慕容缠绵温
存的景象,不觉脸上发热,急忙甩了甩头,心道∶「我在想些什麽啊?」
心中正微感害羞,脚下快步走过长廊,忽听一旁厢房门後传来几声铮
乐声,音色入耳舒畅。华宣停下脚步,暗道∶「是紫缘姐姐麽?」轻轻推开
房门,果见一名女郎坐在床沿,手抱琵琶,轻轻拨弦奏曲,正是紫缘。
紫缘听得有人开门,转过头来,见是华宣,登时脸露微笑,道∶「华姑
娘,有事麽?」华宣有些慌乱,快速地摇了摇头,道∶「没有啦,我是听到
紫缘姐姐的琵琶声好好听,所以开门看了一下。紫缘姐姐,会不会打扰到你
了?」紫缘微笑道∶「怎麽会呢?来,要不要进来休息一会儿?你一直照顾
文公子,一定很累了。」华宣喜道∶「好啊!」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心道∶
「累是累,可是不完全是照顾文师兄的关系。」
紫缘走到桌边,放下琵琶,倒了杯清茶给华宣,道∶「文公子好多了吧
?」华宣道∶「是啊,文师兄很有精神的┅┅」想起先前的一番云雨,不由
得耳根发烫,不好多说,喝了一大口茶。紫缘似乎心里有数,脸上也有点红
了,轻声道∶「那就好啦。」纤指轻颤,继续弹奏着悦耳的音韵。
华宣从未跟紫缘单独相处,此时偷偷望了紫缘几眼,越觉得她容貌灵秀
出俗,忍不住低声叹了口气。叹息虽轻,紫缘依然听见,不禁好奇,停下琵
琶,问道∶「华姑娘,怎麽了?」华宣低声道∶「紫缘姐姐,你跟慕容姐姐
都这麽漂亮,就只有我还是长不大的小丫头┅┅」紫缘一听,不禁微微脸红
,道∶「华姑娘说哪里话来?我们也只差一两岁罢了,不都是小丫头麽?」
说着掩嘴笑了笑。
华宣怔怔地看着紫缘,道∶「可是┅┅紫缘姐姐,你就是比较漂亮嘛。
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感觉上就是如此。」紫缘笑着摇了摇头,道∶「不
管容色如何美丽,待得数十年後,也就不复存在了,我倒是不看重。」华宣
低声道∶「可是文师兄喜欢啊。」
紫缘轻轻握住华宣的手,道∶「华姑娘,你为什麽会喜欢文公子呢?」
华宣愣了一下,道∶「这个┅┅」迟疑片刻,红晕飞上双颊,低声道∶「文
师兄他┅┅从小就一直照顾我,又很温和┅┅虽然向师兄人也很好,可是文
师兄更好┅┅嗯┅┅然後┅┅嗯┅┅嗯┅┅」一边说着,脸上不自觉露出了
害羞的微笑,稍稍低着头,道∶「其他的,我也不太会说啦。」
紫缘拍拍华宣的手背,笑道∶「那不就是了麽?文公子他会喜欢我们,
也不是凭容貌来决定的。虽说男子都喜爱美貌的姑娘,可是那毕竟不代表一
切。我跟文公子初次相会时,连一面之缘也不可得,然而我听到他的琴声,
就知道他┅┅他的心意了。」说到这里,心中泛起一丝甜蜜,轻声道∶「至
於我们三人谁漂亮些,自然就不是文公子喜欢谁的原因了。当真说起来,只
怕文公子自己也不能解释。」
华宣听着,静了一会儿,突然道∶「紫缘姐姐,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可
别生气喔。」紫缘微笑道∶「什麽事?」华宣犹豫了一下,像是下定决心,
才低声说道∶「那天文师兄把你接出水燕楼,其实┅┅我有点不太开心。」
忽然想到了什麽,又急忙道∶「紫缘姐姐,你别误会喔!你能离开那种地方
,重新生活,我很替你高兴的,真的喔!我┅┅我┅┅我只是┅┅怕文师兄
太喜欢你┅┅好像有点┅┅吃醋吧。」
忽听紫缘噗哧一笑,轻轻举袖掩嘴,笑道∶「华姑娘,你真的很纯朴呢
。」华宣心中一急,叫道∶「紫缘姐姐,我是很认真的在跟你说啊!」紫缘
微笑道∶「我知道,我都听啦。」华宣拨拨手指,低声道∶「你会生气吗?
」紫缘嫣然一笑,道∶「有什麽好生气的?那次你跟慕容姑娘躲在我房里,
把我跟文公子吓了一跳,当时我也不太舒服呢,就像你一样,有点醋意吧。
」
华宣睁大眼睛,道∶「紫缘姐姐,你也会吃醋麽?」紫缘脸上微现赧红
,道∶「偶尔也会啊。知道文公子有两个这麽可爱的红颜知己,我哪能放得
下心?」说着朝华宣笑了笑,道∶「不过现在不会了,既然在一起,像姊妹
一样不就很好吗?」
华宣顿时心情开朗,高兴地握住紫缘双手,欢声叫道∶「紫缘姐姐!」
紫缘轻轻回以一笑。两女之间原有的隔阂,尽数化为烟消云散。
数日过去,巾帼庄中诸人伤势较轻者多已愈可,元气渐复。危机既已消
解,向扬不觉思念起赵婉雁来,只因文渊内伤尚未尽愈,同门三人有机会相
聚,也就不先行离去,自与众人谈笑解闷。
大敌已退,庄中气氛不复如之前的兵凶战危,人人均已展颜之际,唯有
蓝灵玉心里最是烦闷不堪。原因无他,正是因慕容修之故。
慕容修助华宣从康楚风处夺得解药,因而救了杨小鹃,於击退黄仲鬼尤
其居功厥伟,石娘子亦於事後致谢。可是蓝灵玉心里却是矛盾之极,想到慕
容修对她大肆轻薄之举动,固然羞愤难当,但是他却对保全巾帼庄出力极大
,更在饕餮太子、睚 太子手下救过自己,实不知要以何种态度面对他。几
天以来,每次在庄里和慕容修照面,慕容修皆是不言不语,只对着蓝灵玉微
笑。蓝灵玉心底厌恶之极,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这日午後,蓝灵玉来到巾帼庄後院闲步,时当六月,暑气逼人,蓝灵玉
更是心烦意乱,信步走到平日练武的院中空地,解下腰间双戟,心道∶「这
几天如此烦躁,不如练练功夫,发泄一下。」
当下蓝灵玉双手分握短戟,使开「飞燕戟」招数,一招招练了下去,风
声飒飒,银光霍霍,双戟轻快如燕,转瞬之间,一路飞燕戟将要使完,蓝灵
玉两支短戟脱手射出,「双燕分飞」作为收尾,去势快如流星,同时钉入一
棵大树之中。
蓝灵玉戟法练毕,呼了口气,走近那树,要将双戟拔出,忽地树後传出
一个人声,说道∶「可真危险,要是这两戟刺穿过来,我岂不是当堂毙命了
麽?嘿嘿,嘿嘿!」但见一个人影从树後缓缓绕了过来,正是慕容修。
蓝灵玉脸色大变,停步不前,咬牙瞪着慕容修。慕容修笑道∶「干什麽
咬牙切齿的?唔,这两戟丢得可准,一高一低,上面的刚好穿心,下面的可
就厉害了,死了还得变太监。」蓝灵玉气得满脸通红,叫道∶「下流,让开
!」继续走上前去,斜眼看着慕容修,迅速拔出双戟,立即跳开。
慕容修笑道∶「做什麽?怕我吗?你特别挑这棵树出招,难道不是要叫
我出来?」蓝灵玉怒道∶「谁知道你在那里?早知道的话,这两戟应该射穿
过去。」慕容修哈哈大笑,道∶「脾气还是这麽硬。」朝蓝灵玉身上来回打
量,又道∶「流了不少汗啊,内功修练可还得多下工夫了,还是当真太热了
?」蓝灵玉一怔,这才发现衣衫在汗湿之下,贴身甚紧,身材曲线若隐若现
,再一看慕容修的眼光所至,登时又羞又气,叫道∶「你少罗唆!」一收双
戟,转身便走。
十景缎(七十五)
=================================
才一转身,却见青影一闪,慕容修已晃至蓝灵玉面前斜侧,笑道∶「这
麽快便要走?」蓝灵玉怒道∶「你管得着麽?」慕容修面露冷笑,道∶「嘿
嘿,你可真是越来越倔了。难得我来帮你们巾帼庄退了敌人,你是这样对待
人的麽?」
蓝灵玉气得握紧双拳,用力呼吸几下,道∶「不然你想怎样?」慕容修
微笑道∶「咱们来把上回没干完的事解决了如何?」蓝灵玉再也忍耐不住,
握住双戟,指着慕容修怒声大骂∶「你这个不知廉耻的恶贼,还敢提那件事
?我看在慕容姑娘的面子上,一直没有跟你算帐┅┅」慕容修背着双手,笑
道∶「要算帐,也得到床上慢慢算哪。」
蓝灵玉见他毫不在意地嘲弄自己,心中羞怒交集,满腔怒火无以压制,
右手疾进,一戟刺了过去。慕容修侧身让开,笑道∶「好戟法,这是想把我
杀了吗?我这一双手掌接了太阴刀,伤可还没好哪,不大公平罢?」蓝灵玉
明知他武功远胜於己,如此说话不过存心戏弄,然而慕容修所作所为,几乎
令她失去名节,教她如何不怒?此时蓝灵玉已顾不得一切,连连出手,招招
都是杀着。
慕容修步伐悠闲,好整以暇地避开戟上招数,笑道∶「啧啧啧,美人儿
生起气来,可也挺迷人的。」蓝灵玉不去理会,双戟越使越快,恨不得一戟
在他身上刺个窟窿。慕容修不住闪避,一边笑道∶「怎麽还刺不到我?我可
要还手了。放心罢,反正我双手受伤,就不用手了。」
蓝灵玉奈何不了慕容修,心里又急又气,听他这麽一说,只道他要以腿
法相攻,正待抢攻下盘,忽见慕容修步法一变,盘行如蛇,诡异莫测,迅速
之极地在她身旁绕了两圈,突然凑近蓝灵玉耳後,轻声道∶「小心了!」跟
着朝她耳根後缓缓吹了口气。
蓝灵玉大吃一惊,回身就是一戟,却只在慕容修眼前疾探而过。慕容修
看准蓝灵玉手臂到处,忽然把头一探,舌头伸出,往她右手腕「大陵穴」顶
去,内劲传出,蓝灵玉只觉手腕一麻,竟握不住短戟,铿 落地。
这可让蓝灵玉吓了一大跳,武林中点穴法门固然极多,也从来没有用舌
头点穴的功夫。慕容修见她面有惊色,嘿嘿一笑,舔了舔嘴唇,道∶「蓝三
庄主,皮肤依然细嫩得很啊!」蓝灵玉气得面红耳赤,左手短戟直挥过去。
慕容修右脚猛然踢起,将短戟踢上半空,笑道∶「接下来换我显显本事了,
嘿嘿,我就用这条舌头对付你,看你能否应付得来?」脚下一转,又到了蓝
灵玉身後。
蓝灵玉急忙回身,但觉後颈「大椎穴」被什麽东西飞快地触了一下,又
已被慕容修舌尖所制,顿时全身酸软,缓缓跪倒,虽能勉力动弹,却已使不
上力气,心中一凉∶「这恶贼如此厉害,我无论如何制裁不了他了。」一瞥
之间,见到慕容修低头看着自己,嘴角边透出意味深长的笑意,顿时感到说
不出的害怕。
慕容修笑道∶「怎麽不站起来?我没用上多少内劲,你也还能动才是,
何必跪在这儿?」蓝灵玉羞愤不堪,勉强地站了起来,然而双腿无力,不住
颤抖,眼见随时便会倒下。慕容修冷笑几声,轻轻抚摸蓝灵玉的脸颊,另一
只手则伸进了她的衣襟之中,肆意揉动两个丰盈的乳房。
蓝灵玉无力反抗,羞耻之馀,更是惊骇,急忙叫道∶「不要!」两人身
在巾帼庄後院中,随时可能有人走过,蓝灵玉极力挣扎,却也只能扭摆着身
子,哪里收得到成效?
慕容修笑道∶「怎麽?怕给人看见麽?光天化日之下,蓝三庄主赤身裸
体地在院子里发浪,岂不美哉?」蓝灵玉羞得几乎要流下泪来,只得出声哀
求道∶「拜托不要┅┅要是┅┅要是被看到了,我┅┅我┅┅」慕容修置之
不理,一把扯开蓝灵玉衣襟,拉下贴身兜衣,露出半边雪白的胸脯,阳光照
射之下,更是白得耀眼,绮丽动人。
蓝灵玉心底一阵绝望,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眼泪一滴滴落在胸前。却
听慕容修道∶「你怕了麽?」此时蓝灵玉也不能倔强,啜泣着点了点头。慕
容修道∶「哼,本大爷最不喜欢姑娘们哭哭啼啼的。听好了,我给你两个选
择,你是要在这里让我摸一摸、看一看就好,还是要到你房间床上去?要是
在房间里,我可不保证会做到什麽程度,嘿嘿,嘿嘿!」一边说着,一边用
指甲挑动她左乳的乳头。
蓝灵玉心中来回挣扎,一时没了主意,颤声道∶「我┅┅我┅┅」慕容
修冷笑一声,将她衣襟右边也拉了开来,一对美丽的双峰呈现出来。蓝灵玉
无法多加考虑,忍着羞愧,低声道∶「房间┅┅」慕容修道∶「房间什麽?
说清楚!」蓝灵玉嘴唇颤抖,吞吞吐吐地道∶「我┅┅我┅┅」
慕容修笑道∶「好好讲,这可是你来求我。到哪里去,和谁做些什麽?
」蓝灵玉哪里说得出口,双目含泪,低着头,断断续续地道∶「到┅┅我的
房里┅┅」忽听远处传来一阵女子的嬉闹声,似是丫环们来到後院游戏。慕
容修笑道∶「看来有观众要到了。」说着随意搓着蓝灵玉的双乳。蓝灵玉既
惊且急,忍住羞耻,颤声道∶「到我的房里┅┅我┅┅我┅┅随便┅┅随便
你怎麽样都好┅┅」说到後来,已带着呜咽声。
慕容修眉头一扬,笑道∶「这可是你说出口的,嘿嘿!」将蓝灵玉衣服
拉好,拉着蓝灵玉,飞快地自院落另一头进了屋舍。
慕容修步法如飞,来到蓝灵玉房门前,走了进去,这才放开蓝灵玉,坐
在一张椅子上。蓝灵玉关上了门,正靠着门板喘着气,却听慕容修道∶「还
不脱下衣服?」
蓝灵玉知道定然抵抗不得,虽是万般羞耻,却也只能听慕容修的话,颤
抖着双手,将腰间系带解了开来。慕容修神色悠哉,道∶「先脱了靴子,然
後脱掉裤子、上衣,那件兜儿留着。」蓝灵玉咬着下唇,依其所言,身上衣
物一件件卸了下来,只剩下贴身小兜,自然遮掩不了她健美诱人的体态,如
雪肤光之中,透着羞人的淡红。
慕容修眼光在她身上四处游走,道∶「坐在床上,把腿分开来。」蓝灵
玉身子一晃,低声道∶「大慕容,你不要太过分!」慕容修笑道∶「好罢,
那麽把门窗通通打开来。」蓝灵玉娇躯一震,心中无助地哭泣着,缓缓坐在
床边,强压羞意,将两条修长的美腿左右分开,清楚地展示她那神秘而艳丽
的花丛。
慕容修摸了摸下巴,笑道∶「比上次更迷人了,嘿嘿,你最近是不是常
常玩自己的洞啊?」蓝灵玉一听,忍不住想到和华宣在竹林里的一番亲昵举
动,对慕容修的嘲弄否认不得,脸上红潮涌现,下体一阵温热,开始流出了
些许蜜液。
这个景象看在慕容修眼里,心中登时欲念大起,走到蓝灵玉面前,将她
推倒在床上,冷笑道∶「居然这麽容易就湿了,是不是想让我插进去了?」
蓝灵玉羞不可抑,连忙伸手遮掩股间,哀声道∶「不要┅┅」
慕容修冷笑一声,轻易拨开她虚弱乏力的双手,伸出右手食指,往湿润
的秘洞中粗暴地戳了进去。蓝灵玉娇嫩的肌肤渗出了点点汗珠,苦涩地喘叫
∶「啊┅┅啊呃┅┅」
湿暖的肉壁却紧紧包裹住慕容修的手指,跟她口中楚楚可怜的叫声迥异
。慕容修在她柔若丝绢的大腿上四处捏着,笑道∶「不错嘛,竟然还这麽紧
,看来你没玩得太厉害,可以让我好好疼一疼。嘿嘿,黏答答的,像盘丝洞
一样,看来你心里也很淫荡嘛┅┅」口中持续调戏蓝灵玉,食指却毫不稍待
,在狭小的洞穴中不停搅动,湿润的水声不绝於耳。
「呜┅┅我┅┅不是┅┅啊啊┅┅啊┅┅」蓝灵玉承受着羞辱的刺激,
心中虽然悲哀,身体却无奈地迎合慕容修的侵犯,小兜已经被汗水湿透,衬
托出那对成熟丰满的乳峰,双腿间也溅满了黏稠的蜜液。慕容修的手指恣意
进出,身子却向下一俯,咬住了小兜上缘,猛然抬头,登时将小兜扯落,香
艳的胴体再无任何掩蔽,完全暴露在慕容修的眼前。
慕容修笑道∶「上次本大爷在你这对奶子上干得挺舒服的,这次要在哪
里呢?小浪货,说说看啊?」蓝灵玉气喘吁吁,哀声吟叫道∶「啊┅┅不要
┅┅呃┅┅呃┅┅」她虽是一心想要反抗,然而在慕容修手指剧烈的侵袭下
,不可思议的快感竟然源源而生,心里跟身体无法合作,勉力表示的拒绝,
都似乎成了口齿不清的春声。
手指动得正急时,慕容修忽然拔出手指,面露冷笑。蓝灵玉正被强烈的
羞耻和异样感受所摧残,突然骤失刺激,下体一阵空虚,一波淫靡的浪潮跟
着飞洒而出。
「啊、啊啊┅┅哈啊┅┅」蓝灵玉若有所失,脑袋中一片迷糊,昏昏沉
沉,汁液慢慢从私处涌出,大声喘气,高亢的情绪慢慢平静,心中羞惭莫名
,不知所以。却见慕容修爬上床来,冷笑道∶「舍不得麽?还不快来帮本大
爷宽衣?先前可是你求我到房里来的,可得招待一下罢?嘿嘿,嘿嘿!」
十景缎(七十六)
=================================
遭受手指的一番入侵,蓝灵玉的理智已近崩溃,大片汗水沾湿了床铺,
大声呻吟,双手不知不觉地往慕容修伸去,心中浮起一个堕落的念头∶「他
的武功这麽高,心机多端,我根本对付不了他。连在巾帼庄里都不能反抗他
,我┅┅我真的完了┅┅再也┅┅支撑不住了┅┅」
她双眼一闭,噙着泪水,悲哀地放弃抵抗,嘴里微弱地喘息,一边解开
慕容修的长袍。慕容修用手指轻轻梳着她的头发,笑道∶「这样才乖。怎麽
样?想让我上你了麽?」蓝灵玉娇躯一颤,两颗晶莹的泪珠滑落双颊,不敢
作声,毫无力气地摇了摇头,手里却继续替慕容修脱衣服,到了裤子时,犹
豫着不动。
慕容修见她不再动作,索性自己拉下裤子,那巨大的物事对着蓝灵玉傲
然直立。蓝灵玉看着,心中不禁一阵凄楚,肩头微颤,低声呜咽道∶「不要
┅┅真的不要┅┅」
慕容修握住她那两只纤细的手腕,拉到阳具旁边,低声道∶「好好握着
!」蓝灵玉尽管感到无比羞辱,也无选择馀地,柔嫩的手掌轻轻握住那粗大
的阳具,但觉手上一热,一种异样的感受直逼心头,不禁轻轻咬住下唇。
却听慕容修笑道∶「小浪货,你可曾尝过男人的这根宝贝?」蓝灵玉娇
弱地垂着头,又是几滴泪水落下,低声道∶「那是┅┅什麽意思?」慕容修
嘿嘿一笑,手掌在她的头顶来回抚摸,道∶「不会麽?现在你便来尝尝罢。
嘴巴张开,慢慢吞进去,好好地舔,包你回味无穷的。」
蓝灵玉像是吃了一惊,颤声道∶「我┅┅要我用嘴┅┅」慕容修道∶「
还不快点?」蓝灵玉「唔」了一声,心中明知是羞耻之事,身体却听话地弯
下腰来,朱唇离阳具先端不过寸许,樱口微开,带着些许抖动,总是不敢动
作。
不料慕容修手一按,蓝灵玉的小嘴正好凑到阳具之上,盛怒的肉柱立刻
塞进了湿柔的口中。蓝灵玉又是惊慌,又是羞愧,却是不敢违逆慕容修,唯
有竭力忍受,轻轻含着,喉咙之间发出「唔唔」的声响。
又听慕容修道∶「怎麽?开始吸啊,舌头别忘了好好舔,这感觉可会让
你爱死的,嘿嘿!」蓝灵玉羞得浑身发热,双手仍然握着阳具下半段,口中
开始缓慢地吸吮舔弄。
慕容修则摆动腰,竟直接在她口中冲刺起来,笑道∶「手也别闲着,让
我看看,你要多久才能让我发泄出来,换到下一个洞?」蓝灵玉一听,心中
登觉悲哀,心中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凌辱,但是努力含弄,反而会加速自己的
失身,不禁要哭出声来。可是她口中正承受着阳具的蹂躏,只能发出无辜的
唔嗯声,心中更加羞愧不已,身子却跟着慕容修的冲进摇摆起来。
只听得慕容修笑道∶「啧啧,从上面看,你的屁股可也很美哪,又圆又
白,摆来摆去的,嘿嘿┅┅」蓝灵玉羞的无地自容,一边卖力吞吐,下体也
被他的言语刺激得泛滥成灾,身体越来越是空虚难受,口中快感却源源而生
,嫩唇柔舌生涩地服务着,十根手指在阳具下头不断抚摸搓揉,对两颗小球
所在也尽力施为,只盼慕容修能够满意,让她不至於遭受太大的痛苦。
蓝灵玉努力进行,身体已是全然的顺从配合,心中却仍然感到难言的羞
意,口中漏出了又腻又柔的声音∶「唔┅┅唔唔┅┅呃、呃┅┅咕、唔唔┅
┅」
慕容修见她双颊通红,眉梢紧蹙,满身淋漓香汗,忽然又转粗暴,抓住
她的头发,腰力快速挺进,阳具连续冲击着她的喉壁,叫道∶「他妈的,小
浪货,快加把劲!」蓝灵玉几次被冲得难以呼吸,唇齿间传出柔弱的哀鸣声
,只有在手上增加力道,一边安抚着愤怒的大家伙,一边把阳具吐了出来,
稍解压力,不顾一切形象地亲吻舔舐,睫毛上挂着细碎的泪水,唇间满是黏
稠,发出模糊的喘声∶「啊唔、唔、唔┅┅唔、唔、嗯┅┅」随着舔吻的加
快,喘声也渐转急促。
慕容修也已亢奋起来,猛力抽动,叫道∶「吞进去,快吞进去!」蓝灵
玉不及多想,慌忙张口含住前端,正在吹弄,忽听门外响过一阵脚步声,杨
小鹃的声音跟着传来∶「三姐,三姐,你在麽?」
蓝灵玉吓得惊慌失措,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脚步声响,杨小鹃没听得
回应,又已走了。蓝灵玉心神稍定,又被慕容修的巨物冲得香魂欲碎,「嗯
嗯」几声。忽听慕容修大声呼气,叫道∶「小浪货,舒服麽?」
蓝灵玉羞惭无地,心中虽然悲苦,却不能否认身体所感到的快意,不及
作出反应,慕容修已经在她嘴里释放出汹涌的阳精,一举冲到她喉头深处。
「嗯、嗯嗯、咳、嗯嗯嗯!」蓝灵玉一仰头,柔唇离开了阳具,被这猛
烈的摧残呛了一下,几欲作呕,发出了哀怨凄绝的叹息,旋即乏力地垂下了
头,不住喘息,白热的阳精随着喘气时的双唇开合而滴落。
慕容修呼了口气,轻轻抬了一下她的下巴。蓝灵玉心头一震,知道了他
的意思,「啊」地叹了口气,含着眼泪,伸手 住嘴,紧紧闭起双眼,眼睫
颤了一颤,将口中的男子精华咽了下去,眼泪又流了下来,剧烈的喘着气。
一低头,见到放射过後的阳具沾着不少白浊,又伸出舌头舔舐清理。慕容修
笑道∶「唷,小浪货倒学得挺快的。」蓝灵玉的矜持已被蹂躏殆尽,听到慕
容修的嘲弄,只是红着脸,不断舔着开始重新养精蓄锐的肉棒。
忽听门外脚步声又再次响起,停在门前,一个女声叫道∶「三姐,原来
你在里面嘛!怎麽不回我一声┅┅」蓝灵玉心头一跳,还没反应过来,门板
呀然打开,杨小鹃拿着自己的两支短戟走了进来,说道∶「三姐┅┅」才说
出两个字,喉咙登时塞住了,睁大眼睛,呆在当场。
眼前所见,蓝灵玉全身赤裸,和慕容修同在一床,趴在他身前,小手轻
轻摸着他的肉棍,丁香小舌舔舐着上头的白污,美丽的身体被汗水浸濡得闪
亮,绛唇之间是一条条稠黏丝线,口中还回荡着无奈而诱人的唔唔声音。杨
小鹃惊声大叫,退了几步,支支吾吾地道∶「三┅┅三┅┅三姐,你┅┅你
在跟┅┅慕┅┅慕┅┅」她从未见过这位义姐有如此放浪形骇的模样,登时
心中慌乱,一张脸红得如苹果一般。
然而蓝灵玉更是震惊,一时之间彷若五雷轰顶,慌忙抬头,道∶「四┅
┅四妹,我这是┅┅这是┅┅」却见杨小鹃低头跑到桌前,放下双戟,低声
道∶「三姐,这是┅┅你┅┅你的┅┅掉在後院了,我┅┅我┅┅拿来给你
┅┅」见到慕容修投射过来的眼光,心中一急,更说不好话,结结巴巴地道
∶「对┅┅对不起,我、我┅┅我┅┅我出去了!」一个箭步冲出门去,砰
地关上了门,廊上脚步声飞快响过。
蓝灵玉惊叫道∶「四妹,我不是┅┅不是┅┅」身子一软,卧倒在床,
脑中陡然清醒过来,想到刚才杨小鹃进房时自己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想是
自愿的动作,当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再回想先前屈服於慕容修所作之事
,简直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淫秽行径,居然顺其为之,身体还觉得舒服难言
,心里对「小浪货」的称呼丝毫不能反驳,一想之下,当真羞惭无颜,双手
掩面,呜咽着哭了出来,泪水滚滚而下,几乎泣不成声。
慕容修眉头一皱,拿起蓝灵玉的衣服,往她肩上披去。蓝灵玉一把夺过
,哭叫道∶「你别碰我!」慕容修却无甚反应,看着蓝灵玉一边啜泣,一边
穿上衣服,好一阵子,才开口道∶「干嘛哭得这等厉害?」
蓝灵玉穿好衣物,哭声仍止不住,大声叫道∶「你满意了没?连四妹┅
┅四妹都看到了┅┅我┅┅我这种模样┅┅」慕容修微笑道∶「可美得很,
不是麽?」蓝灵玉似乎没有听到,屈身抱头,哭成了个泪人儿,喃喃地道∶
「小浪货,小浪货┅┅我┅┅我怎麽去见庄里的姊妹┅┅」慕容修束好腰带
,笑道∶「这又如何?再简单也没有了,你嫁给我不就顺理成章了?」
蓝灵玉羞愤已达极点,下了床,回头瞪着慕容修,一抹眼泪,叫道∶「
大慕容,你作恶多端,别想再得寸进尺!」慕容修收起笑容,道∶「你当我
是说笑麽?我慕容修看得上眼的女人,却也不多。」蓝灵玉怒声大叫∶「不
要说了,我不会再被你羞辱!」
蓝灵玉说毕,走到桌边,抄起一支短戟,朝慕容修望去,轻声道∶「大
姐、二姐、四妹,来世再会!」手腕一转,戟锋银光回划,猛地往颈中疾划
而过。
慕容修大惊,叫道∶「你干什麽?」他只道蓝灵玉持戟,是要来跟自己
拼命,万万想不到她竟然挥戟自戕。但见银芒闪过,一瞬之间,慕容修飞身
而至,右手疾探,牢牢抓住戟柄,然而蓝灵玉颈中鲜血已飞洒开来,锋刃泄
红,蓝灵玉向後颓然倒下。
慕容修夺过短戟,随手一抛,将她平置地上,叫道∶「笨丫头,干嘛寻
死?」左手食中二指并起,压住她胸口「紫宫穴」,真气源源注入,右手立
即封住她颈周穴道。蓝灵玉痛苦地呻吟一声,低声道∶「你还想把我怎麽样
?我想要死,你也要插手?」
她这一下挥戟自杀,来得太过突然,慕容修武功纵然极高,仍然被她划
出了一大条血痕,若再迟得一瞬,此时蓝灵玉已然香殒玉碎。慕容修取出金
创药给她敷上,怒声道∶「傻丫头,是上最蠢的便是自残性命之人,你怎地
这麽想不开?」蓝灵玉伤处剧痛,咬紧牙关,低声道∶「活着再给你糟蹋凌
辱?我不如死了乾脆。」说着几乎又忍不住落泪。
慕容修哼了一声,拿过自己的衣服,撕下袖子上一条布条,将伤口包扎
妥当,站了起来,沉声道∶「你当真觉得如此痛苦,宁可一死?一点快乐也
没有麽?」蓝灵玉按住伤口,缓缓起身,并不言语,望向一旁,眼中神色又
是冷漠,又是哀凄。
忽见慕容修左手一张,道∶「既然如此,就是我错了?嘿嘿,要我慕容
修认错,可也难得!」说着右手四指握起,食指伸出,左手掌握住食指,猛
地用力一拔,但听一下「喀剌」声音响起,慕容修右手食指指骨断碎,整根
手指自指根处起被拔离手掌,鲜血泉涌飞溅。
蓝灵玉骇然失色,叫道∶「你┅┅你┅┅」慕容修左手往桌上一拍,将
右手食指放在桌上,手掌断指处血肉糊。但听他说道∶「这根指头第一个
污辱你,我先把它给除了。至於下面这个害你的东西,日後你若要动手,悉
听尊便,慕容修说话从不反悔。」说话之时,神色凝重之极。
蓝灵玉既感意外,亦觉骇异,向那根血淋淋的断指一望,再一看慕容修
,右手鲜血尚在不断滴下,自己拔下自己的手指,光是思及便令人失色,慕
容修脸上却无半分痛意,只是表情十分沉重,心中突然有些不忍,低声道∶
「你不痛麽?」慕容修嘿嘿一笑,声音却有些乾涩,道∶「大慕容从不知疼
痛为何物?」又道∶「你若不想现在动手,我可要走了。」蓝灵玉却不回答
。
慕容修右手拿起床上的衣袍,鲜血立时沾泄了一片红,回头看了看蓝灵
玉,身形一起,推开窗子,自窗口窜了出去,几个起落,便即失了踪影,房
中只有蓝灵玉一人悄然独立。
十景缎(七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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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灵玉望着慕容修身影远去,心中如同一团乱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一瞥眼,见到桌上断指,对慕容修的厌恶之情不觉稍减,心道∶「他倒不是
穷凶极恶之辈。」再想起他先前对自己的暴行,心里登时一片迷惘,叹了口
气,在房中找了个小盒,将断指放在其中,拭去桌面血迹,以免他人见到。
整理妥当,蓝灵玉拿起小盒,不知如何处理,眼前忽然浮起慕容修欺侮
自己时的得意神情,不禁怒从心起,叫道∶「这等恶徒,何必理他?」将小
盒往墙角用力一掷,「啪啦」一声,盒盖撞开,断指跳出,角落地上又洒上
了不少残血。
蓝灵玉怔怔地看着,又是一声叹气,走了过去,蹲下身子,重新将断指
收在盒中,慢慢清理着血污,心道∶「他以为断了一根手指,我就会原谅他
麽?」又想∶「这人品行如此可恶,又何必会要他人原谅?可是他却弄断了
自己的手指。」
她经此一番变故,只觉疲累不堪,对於慕容修之事避而不思,趴在床上
,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之中,却彷佛见到慕容修身影轮廓
在眼前飘动。
半睡半醒之间,忽听几下叩门声传来,蓝灵玉慌忙起身,应道∶「是谁
?」外头那人道∶「三姐,是我啦!」蓝灵玉听是杨小鹃,微感尴尬,低声
道∶「进来吧。」
杨小鹃开门进房,脸上神色有些不好意思,关上了门,道∶「三姐,刚
才┅┅刚才┅┅你,你跟那个大慕容┅┅」蓝灵玉心中大为紧张,连忙道∶
「四妹,你可别跟别人说起。」杨小鹃道∶「我不会乱说的啦。只是┅┅三
姐,你┅┅你什麽时候开始跟他┅┅我┅┅我都不知道呢┅┅」
蓝灵玉一顿足,叹道∶「唉,四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杨小鹃睁
大眼睛,奇道∶「那是怎麽样?」蓝灵玉羞於启齿,只得道∶「别问啦。四
妹,让我静一下罢。你可千万不能跟其他人说起,大姐跟二姐更加不行,不
然我┅┅我┅┅我真没脸见人了。」
杨小鹃见她神情异於平时,也不好多加追问,当下道∶「我知道,三姐
,你放心吧。」顿了一顿,又低声道∶「既然三姐你这样说,那┅┅三姐,
我走啦。」蓝灵玉无力地点点头。杨小鹃也不多说,快步出了房去,蓝灵玉
一人独坐床沿,又不自觉地叹了一声。
当天傍晚,众人便发现慕容修失了踪影。蓝灵玉知道其中隐情,却如何
能说?杨小鹃不明究里,又答应了蓝灵玉,自也不说。小慕容却甚感奇怪,
暗道∶「旁人看大哥神出鬼没,也就算了,大哥要走,总该跟我说一声,怎
地一声不响就走了?」
她心中疑惑,却也想不到是跟蓝灵玉有关。既然兄长不在,长夜无事,
小慕容自是往文渊厢房去。一进房,便见文渊、紫缘、华宣都在房中,文渊
正将文武七弦琴放入琴囊之中。华宣见小慕容来到,甚是欢喜,叫道∶「慕
容姐姐,你来得正好!来,我们一起去。」小慕容眨眨眼,道∶「去?去那
儿?」华宣道∶「文师兄正要出去练功呢,紫缘姐姐也要一起去,我当然也
去,慕容姐姐,你也会去吧?」
文渊微笑道∶「师妹,你又不听我弹琴,来了岂不无聊?」华宣微微噘
嘴,道∶「谁说我不听啦?我只是听不大懂嘛。」小慕容笑道∶「我可也听
不大懂。你又要用这张琴练功麽?那也不必刻意跑到外头,在房里不也能弹
琴吗?」文渊道∶「房里不够宽敞,我要练练外门功夫,还是在外面比较施
展得开。」
小慕容见紫缘抱着一张琵琶,笑道∶「紫缘姐,这琵琶里面也有玄机麽
?」紫缘微笑道∶「就只是琵琶罢啦。」
文渊系上长剑,看着三个姑娘,不禁微微苦笑,道∶「不过是去练练武
功,你们不必通通跟来罢?」小慕容笑道∶「有什麽不好?又不会碍着你。
」文渊笑了笑,道∶「走罢!」
巾帼庄位在半山腰,四人出了巾帼庄,往山下缓缓走去。夕阳西斜,晚
霞渲泄得长空一片红艳,四人沿路观赏山中景色,甚是惬意。山路上有几处
巾帼庄设置的守栏,留守的女子见到四人,自也一一开栏让行。
来到山下郊野,文渊取琴端坐,将习过琴曲开始一一弹奏起来,心道∶
「要胜过黄仲鬼,内功一时是敌不过的,但要在武功招数上求胜,却是可行
。想要另辟蹊径,得先参透文武七弦琴跟武功上的关系。」十指抚琴之馀,
更凝神思索琴音和武学的种种融会变化之道。
紫缘则弹起琵琶,音色轻柔,与文渊的琴曲互相呼应。文渊潜心领悟武
学,於乐律变化不免稍有分神,紫缘之所以跟来,主要便是助他在音律上多
有领会,进展更速。但听草原上乐声盘旋,直教人分不出何者为琴,何者为
琵琶。华宣和小慕容虽然不晓音韵,也听得心旷神怡。
奏完了一曲「文王操」,文渊又奏「醉翁吟」,一曲曲弹奏下去,紫缘
的琵琶也配合得丝丝入扣。弹着弹着,弹完了一曲「八极游」,文渊登时想
到了任剑清,心道∶「当日得遇任兄,他便是送我这一曲『八极游』,却不
知他现在何处?」
心思一转,琴弦「铮」地一响,文渊陡然起身,衣袖一摆,将先前所奏
琴曲演练於武功之中,似有招、似无招,连绵不绝,行云流水般练了起来。
待再巾帼庄的一段时日中,文渊对琴曲转化为武艺的诀窍时常加以推演,已
经能有所掌握,现下尝试施展「八极游」功法於掌法之中,真气运转流顺自
如,掌路纵横来去,毫无羁绊,招招俐落,掌风卷袭平野长草,气势开阔,
将「八极游」曲意表现得淋漓尽致。
正在全心投入之际,小慕容陡然拔剑在手,身影一飘,短剑霍地刺向文
渊。华宣吓了一跳,不禁失声惊叫∶「慕容姐姐,你干什麽?」
文渊反应快捷,小慕容这一剑虽是突如其来,但他步法一变,向左微转
,依然轻易避开。小慕容「霓裳羽衣剑」後着立至,接连三剑,如同风中飘
雪,以极为奇幻之方位攻至。文渊使开「御风行」秘诀,身形飞展,尽数闪
过。
小慕容微微一笑,朝华宣叫道∶「妹子,还不来帮忙?」华宣这才意会
过来,小慕容只是跟文渊对拆几招,助他练武,当下抖出长鞭,叫道∶「文
师兄,你小心罗!」文渊笑道∶「先请师妹手下留情。」
紫缘放下琵琶,在一旁看着。华宣和小慕容皆负上乘武功,文渊身当「
八方风索」和「霓裳羽衣剑」的夹击,本该难以应付,但他此时武学造诣已
大为精进,华宣跟小慕容也不能当真跟他死斗,十数招过去,华宣首先被文
渊夺下长鞭。
小慕容笑道∶「华家妹子,你也让得太明白了罢?」华宣脸上一红,道
∶「我本来就打不过文师兄嘛。」说话之间,小慕容心神微分,文渊右掌已
按在小慕容背心,笑道∶「还打吗?」小慕容伸伸舌头,道∶「不打啦!打
也打不过你。」
紫缘道∶「向公子的武功不是十分高强吗?若是他与文公子交手切磋,
当会有益得多。」华宣道∶「是啊,我看向师兄这几天在庄里无所事事,闲
着也是闲着嘛。」文渊面露微笑,道∶「我可还打不过师兄,倒真可练一练
。」
其时山头只馀残阳,将要入夜,郊野远方三五骑者纵马奔驰。小慕容收
剑回鞘,忽然说道∶「大哥这会儿不知上那儿去了?要是他在,也可以跟你
练练剑法。」文渊道∶「巾帼庄危机已除,慕容兄想来也无意久留,是以自
行离去。」小慕容俏眉一扬,笑道∶「你可不了解我大哥了,巾帼庄里这麽
多好姑娘,我大哥才舍不得走呢。」
华宣一听,似乎想到了什麽,一双眼睛直往文渊看。文渊一怔,道∶「
师妹,怎麽啦?」华宣嗯了一声,并不说话。紫缘似乎猜到了华宣心思,抿
嘴一笑,道∶「文公子,宣妹在担心你呢。」文渊奇道∶「我不是好端端的
麽?」紫缘微笑道∶「她怕你看上了巾帼庄的姑娘呢。」
小慕容双掌一拍,叫道∶「对对对,你啊,伤该好得差不多了吧?怎麽
还赖在巾帼庄不走?到底有何目的,还不快快说来?」文渊哭笑不得,道∶
「没来由的,怎麽又怀疑起我来了?」小慕容笑嘻嘻地道∶「还不是因为你
素行不良?」在一旁的华宣倒颇感不好意思,说道∶「我想文师兄不会的啦
。」
四人正自说笑,远方数名乘马者已驰近过来。当先一名仆役模样的男子
勒 停马,翻身下鞍,向文渊一拱手,道∶「这位可是文公子?」
文渊见来人识得自己,不禁颇为意外,当即拱手还礼,道∶「在下文渊
,不知有何贵干?」那人尚未回答,後头一名青年已下马行来,道∶「是华
师叔门下的文师弟麽?这几位想必是华师妹、紫缘姑娘、慕容姑娘了,幸会
幸会。」
这青年约莫二三十岁,眉目俊朗,眉宇间流露一股英挺秀拔之气,背负
一口长剑,大有侠客风范。文渊听他说出「华师叔」三字,心中一惊∶「这
人称师父作师叔,又知道我们几人,莫非是龙驭清的弟子?」当下道∶「阁
下是皇陵派龙掌门的高徒麽?」
那青年道∶「龙师伯反叛师门,与本门已无瓜葛,文师弟不必疑虑,在
下韩熙,家父於师门排行第二,名讳上『虚』下『清』便是。」
十景缎(七十八)
=================================
华宣一听,不禁惊呼起来,叫道∶「你是韩师伯的儿子?」韩熙道∶「
不错,家父身有要事,命我来此报讯。向师弟应当也在此地罢?咱们先进庄
里再说。」
小慕容忽然叫道∶「且慢!你来历不明,口说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韩
家子弟?」韩熙点头道∶「此言不错。」当下缓缓抽出背上长剑,朗声道∶
「文师弟,请拔剑接我一招。」文渊也有几分怀疑,依言拔剑,道∶「请赐
教。」
韩熙手中长剑霍地一立,直指文渊,三尺剑锋灌注内力,笔直一线,摆
的正是「指南剑」起手势。文渊见他架势稳重,心道∶「此人指南剑造诣甚
高。」猛见青光一闪,韩熙长剑突刺,「铿」一声响,文渊随手架开,两人
旋即分开,各自收剑。文渊微笑道∶「当真是指南剑,货真价实。」任剑清
曾言,指南剑仅有韩虚清、华玄清二人得传,此人身分自然属实。
韩熙道∶「家父交代之事,急迫异常,需得立即同巾帼庄四位庄主以及
诸位商讨。」华宣甚是好奇,问道∶「是什麽事啊?」韩熙向她微微一笑,
道∶「先到了庄上再说吧。」
说话之间,韩熙所带四名随从皆已下马。韩熙道∶「文师弟,你们都上
马罢。」文渊一怔,道∶「那麽这四位呢?」先前那仆役说道∶「不劳文公
子挂心,我们跟在後头,不久便赶上来,先处理此事,才是要紧。」
小慕容微笑道∶「巾帼庄已离此不远,韩公子好意,我等就心领了,还
是请四位自乘坐骑。要赶路,也不急这些许山路罢?」说着一拍文渊肩後,
道∶「走吧,回巾帼庄去!」说着脚下一腾,施展轻功,先行往山上奔去。
文渊见小慕容奔出,当下轻轻搂住紫缘纤腰,道∶「韩师兄,师妹,走罢!
」带着紫缘,不急不徐地跟了上去,华宣又跟在後头。韩熙回身一挥手,众
随从各自上马,一齐行去。
不多时,众人已到了巾帼庄前,阿缨、阿穗两个丫环正在门外嬉戏。阿
缨见文渊等人回来,身後却多了一群陌生人,不禁甚感奇怪,问道∶「文公
子,这几位是?」韩熙勒定 绳,道∶「烦请两位姑娘通报,云南苍山韩熙
求见四位庄主。」
阿缨、阿穗一听,登时脸现讶色,互望一眼。阿穗道∶「韩公子跟韩虚
清师傅如何称呼?」韩熙道∶「便是家父。」阿穗更是吃惊,躬身行礼,道
∶「请韩公子在此稍待。」两女便即入内。
不一会儿,庄门又开,石娘子带着缨穗二婢出迎,道∶「韩公子光临敝
庄,未能远迎,实是不恭。」韩熙下马作揖,道∶「事出紧急,在下不曾先
行来讯,惊动石庄主出庄,何以克当?」石娘子淡然一笑,道∶「韩公子多
礼了,先请入庄,有何要事,再行切磋相商。」
众人进到巾帼庄大厅,向扬和其他三名庄主也已来到。众人一一见过,
各自就座,一旁丫环奉上茶水。
韩熙首先道∶「家父听闻皇陵派勾结了龙宫派、神驼帮前来侵扰贵庄,
本来月馀之前,便该到来相助,不料龙驭清极是狡猾,得知讯息,便派人阻
截,耗费不少时日,没能及时赶到,在下代家父在此陪罪。」石娘子道∶「
苍山到此,路途甚遥,韩先生特意远来相助,巾帼庄上下已是同感盛情,皇
陵派从中作梗,韩先生得保无恙最是要紧,『陪罪』二字,如何敢受?」
凌云霞道∶「令尊韩先生不问世事已久,韩公子远来造访,不知有何见
教?」韩熙道∶「说来惭愧,此事原是本门不幸,向师弟、文师弟、华师妹
应当都已知晓,便是皇陵掌门龙驭清残害同门之事。」
文渊道∶「任师叔曾经提起,龙驭清投入皇陵派後,对韩师伯、先师及
他都加以逼迫捉拿,夺取师门宝物。」韩熙说道∶「不错,家父之所以隐居
,便是要避开龙驭清。龙驭清几次派人来到苍山为难家父,都被打发了去,
只要不是他亲自前来,以家父的武功修为,尚能对付得来,因而未曾迁移。
华师叔已然过世,三位师弟妹也需得多加提防。任师叔四处为家,居无定所
,却无时不刻在与皇陵派作对,处境最是危险。」说到此处,忽然轻轻叹了
口气。
石娘子见他如此,道∶「莫非任大侠出了什麽事麽?」韩熙默然半晌,
道∶「就在贵庄受袭的前後几天,皇陵派已在京城选出了新的长陵守陵使,
石庄主可曾听闻?」石娘子道∶「约略知道有这回事,但是庄中情势紧迫,
无暇顾及详情。」向扬道∶「先前我一直待在京城,但是在文师弟找来之前
,也不知道龙驭清和本门关系,没有太在意皇陵派有何行动。」
韩熙叹道∶「如此说来,各位都是不知道的了。」小慕容双眉一扬,道
∶「你不说,我们怎会知道?」
韩熙停了一会儿,道∶「任师叔到龙驭清任命守陵使的会场上大闹了一
番,将新任长陵守陵使当场击毙。」众人闻言,均是大为惊异,文渊暗暗咋
舌,心道∶「任兄当真说到做到。」
蓝灵玉道∶「委任守陵使,现场应是聚集了皇陵派各大高手,任大侠岂
不┅┅岂不是十分冒险?」韩熙点点头,道∶「正是。任师叔独自一人闯入
,虽然大挫皇陵派威风,但是却无法脱身,被龙驭清所擒。」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震骇,文渊叫道∶「任师叔被捉住了?」韩熙道∶
「龙驭清武功之深,更在任师叔之上。当天黄仲鬼尚已动身来攻巾帼庄,但
有龙驭清在场,任师叔依然脱逃不出。」
石娘子道∶「龙驭清并未杀死任大侠,想必另有所图。如此说来,任大
侠性命暂且无忧,却得想法子前去营救才是。」韩熙道∶「家父得知任师叔
落入皇陵派手中,亦极力思计搭救,苦在势单力薄,无法与皇陵派相抗,是
以派在下前来,联系贵庄以及三位师弟妹,合力救出任师叔。」
小慕容笑了笑,道∶「这倒有趣,本来是赶来帮巾帼庄,结果成了向巾
帼庄求援。」韩熙彷若不闻,道∶「石庄主,龙驭清不知何时会对任师叔不
利,曾闻任师叔和贵庄颇有交情,在下斗胆,恳请石庄主一同相救任师叔。
」说毕,离座而起,竟然跪了下去。
石娘子连忙将他扶起,道∶「韩公子何必如此?任大侠慷概豪爽,人所
仰慕,既然落难,自当出力助其脱险。」韩熙这才回座,道∶「多谢石庄主
高义。家父现下正在京城中,探察动静,到了京城,再行会合。」
众人商议一阵,决定明日前往京城,设法营救任剑清。石娘子以皇陵派
势大,高手如云,要凌云霞、蓝灵玉、杨小鹃一齐前往京城。华宣颇觉不安
,道∶「巾帼庄中不留高手,万一皇陵派的人攻了过来,可怎麽办啊?」石
娘子道∶「不打紧,他们意在夺取十景缎,要对付的,只是我们四人,不会
乘虚而入。现下任大侠的安危更是要紧。」
议定妥当,当晚巾帼庄为韩熙安置客房,众人各自安歇。
文渊独自坐在房里,运功十二周天,畅通经脉,心道∶「任兄竟然被皇
陵派捉住了,这可棘手得很。不知那黄仲鬼伤势是否已然痊愈?光是黄仲鬼
一人,便如此不易对付,更遑论龙驭清。虽说韩师伯到了京城,却不知他的
武功能否与龙驭清相抗衡?慕容兄却又不告而别,真是雪上加霜了。」
正自想着,小慕容走进房来,轻声道∶「在想什麽?还不睡麽?」文渊
道∶「不知任兄现下如何,可真令人担心。」小慕容道∶「担心又有何用?
明天到了京城,探听消息之後,怕还有得担心呢。」说着坐在他身旁,道∶
「紫缘姐跟华家妹子都没来找你?这可难得了。」文渊微笑道∶「师妹才走
不久。」
小慕容轻轻靠在他身上,忽然道∶「喂,你看那姓韩的怎麽样?」
文渊道∶「你说韩师兄麽?他仪表堂堂,言语温和有礼,武功也甚高明
,可算是青年才俊。」小慕容道∶「就这样?」文渊道∶「不然是如何?」
突然想到了什麽,道∶「是了,我总觉得你一直有意无意地跟韩师兄过不去
,却是为何?」小慕容眨眨眼,道∶「你没瞧见麽?那韩熙从一遇到我们,
便不停往华家妹子看。」文渊道∶「这我倒没发现。」
小慕容道∶「你没发现,华家妹子似乎也没察觉,我可看得清楚。」文
渊笑道∶「想来韩师兄多了个美丽的师妹,一时忘形了。」小慕容道∶「哼
,我总觉得他不老实,你可要小心点了。」文渊奇道∶「小心什麽?」小慕
容嫣然一笑,道∶「那姓韩的既然有你说的这麽好,要是他来跟你抢这个美
丽的师妹,那可不是大大的不妙?」
文渊将她抱在怀里,笑道∶「他要是来跟我抢小茵的话,那又该怎麽办
?」小慕容轻轻吻了他一下,柔声道∶「他抢不走。」文渊笑道∶「这话能
不能信?」小慕容娇嗔道∶「好啊,你不相信我?」文渊拍拍她的香肩,轻
声道∶「紫缘姑娘、师妹、还有小茵,我全部都信。」小慕容微笑道∶「是
啦,华家妹子早被你收得服服贴贴了,也不必你担心。」文渊道∶「那你呢
?」小慕容面露红晕,轻声道∶「我呀,有得你担心罗。」樱唇微启,两人
缠绵无比地拥吻起来,缓缓拉下了床边罗帐。
夜色已深,华宣一人躺在床上,兀自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睡。她刚刚才跟
文渊在他房中调情一番,只是她怕文渊明日精神不足以应付大敌,是以没有
要求那巫山云雨之事。回到自己房里,却又觉有些难耐,辗转难眠之下,又
下了床来,心道∶「不知道紫缘姐姐睡了没有?去听她弹弹琵琶好了。」
当下华宣出了厢房,来到庄中庭园,往另一侧紫缘的厢房缓缓走去。走
到庭中,但见月色莹然,光华 洒石径,夜里微风吹拂,树影摇曳,宁静安
详。华宣登觉心情一阵舒畅,心道∶「倘若每天日子都是这麽太平,不是很
好麽?」
她正要走开,忽听一个男子声音自背後传来,说道∶「华师妹,睡不着
吗?」华宣闻言,回头一看,一个青年缓步走来,正是韩熙。
十景缎(七十九)
=================================
深夜之中,庭院无人,突然见到一个不甚熟识的男子,华宣不禁有些慌
张,道∶「韩师兄?你┅┅你也没睡啊?」韩熙微笑道∶「有些烦心的事,
想出来散散步罢了。」说着走上前来,稍一抬头,道∶「今夜月色如此美丽
,值此良辰美景,若是一睡了之,岂不可惜?华师妹,你若不累,我们来谈
谈如何?」
华宣霎了霎眼,道∶「谈什麽啊?」韩熙道∶「我们虽是同门,却是第
一次见面,彼此都不甚了然,本该认识认识。华师妹,你能说些华师叔的事
给我听听麽?」华宣对这个初来造访的师兄也颇为好奇,当下微笑道∶「好
啊!」随意坐在一块太湖石上,右手指头轻轻点着双唇,思索着要说些什麽
。
韩熙坐在离她身侧两三尺远的石上,先行说道∶「华师妹,师叔他只有
你一个女儿麽?」华宣道∶「对啊。」韩熙道∶「没有兄弟姊妹,难道不会
寂寞吗?」华宣露出天真的微笑,道∶「不会啊,向师兄跟文师兄都很好,
我们从小相处在一起,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说到这里,不由得想到∶
「文师兄跟我,却不止於这样了。」心里登时甜丝丝地,脸蛋现出了微微红
晕。
韩熙微笑道∶「能有师兄呵护,真是幸事。」说着微一低头,说道∶「
我也是韩家独子,却没有几个年纪相仿的同伴。」华宣侧头看着他,道∶「
韩师伯不收徒弟吗?」韩熙摇摇头,道∶「父亲将本派传承重任,尽数寄托
於我。其实我资质平庸,不足以担当大事,便说到武功修为,看来也不及向
师弟、文师弟,父亲实在应该收几个弟子的。」
华宣听他语气低沉,连忙道∶「不会啦,韩师兄,我看你对文师兄施展
的那一剑,功力相当纯熟,架势又稳,你的武功绝对厉害,嗯,最起码比我
厉害呢。」韩熙摇头笑道∶「未必,未必!我修习武功,总是难以定心。」
说着凝视华宣,微笑道∶「要是我有个像你一样可爱温柔的师妹,为了保护
她、照顾她,修练武功或许就会刻苦得多了。」
华宣听了,不禁面红耳赤,别过头去,慌忙道∶「才没有呢,我┅┅我
┅┅」韩熙双手互握,放在膝上,微笑道∶「我可不是在哄你。瞧,你现在
这样子就迷人得很了。华师叔有你这麽一个女儿,真是好福气。」华宣的脸
更加红了,心中怦怦直跳,支支吾吾地道∶「哪、哪有┅┅紫缘姐姐、慕容
姐姐都比我好看多了┅┅」韩熙柔声道∶「在我看来,她们都不如师妹你美
。」
华宣见他投来的柔和目光,不禁大羞,慌忙起身,道∶「我┅┅我要去
睡了!」韩熙稍一沉默,道∶「华师妹,你生气了麽?」华宣急道∶「不┅
┅不是,可是┅┅韩师兄,你这样说,让我很困扰┅┅」韩熙笑了笑,道∶
「原来是华师妹会害羞啊,当真抱歉。」华宣拉拉衣袖,低声道∶「韩师兄
,你不用道歉啦,只是┅┅只是┅┅」她既已心属文渊,面对别的青年男子
称赞自己容貌,自然有些不自在,颇觉对不起文渊。
韩熙站了起来,微笑道∶「好了,我以後只在心里想着你的美丽,不随
便乱说就是。然而我所说的,可是实情。」华宣更是羞得不知所措,叫道∶
「我、我真的要睡了!」一转身,快步奔离庭园,也不去找紫缘了,飞也似
地跑回房中,关上门,一头栽在床上。
她兀自脸红心跳,趴在床上,低声道∶「文师兄,你可别生气喔,韩师
兄他口没遮拦的,我┅┅我可只喜欢你。」心中一阵迷糊,又想∶「韩师兄
怎麽这样说我?难道┅┅难道他对我生了情意麽?」一想到此,登时慌乱不
已,翻了个身,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心道∶「怎麽可能嘛?我们才刚刚见面
呢。再说,我已经有文师兄了┅┅」想到文渊,华宣只觉一阵甜蜜,登时不
再想着方才之事,面现浅笑,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慢慢睡着了。
次日一早,众人准备启程前往京城,石娘子向庄中诸女交代守御要务,
便即上路。文渊想起当日在王振府中救出紫缘之事,心道∶「今日我跟紫缘
又到京城来,可得小心谨慎,别给认了出来,多生麻烦。」紫缘心中也颇为
担心,向文渊道∶「文公子,我们到了京城,得先找好藏身之处才是。」文
渊点点头,道∶「不错,我们此行只是对付皇陵派,若再招惹官府,要救任
师叔便更难了。」
向扬一听,登时想到了赵婉雁,暗道∶「靖威王府跟皇陵派颇有来往,
这次营救任师叔,倘若要跟靖威王府中人敌对,该当如何?」他实不愿令赵
婉雁为难,当下向文渊道∶「师弟,如果我们跟靖威王府的人对上了,只好
麻烦你出手收拾,我对付皇陵派。」文渊也知向扬处境,当即答应。
一行人快马赶路,到得未时,已到了京城不远处。韩熙道∶「石庄主,
我们先去和家父会面,再行拟定计划。」石娘子道∶「正该如此,有劳韩公
子领路了。」
进了京城,诸人各自留神戒备。皇陵派眼线极多,遍布京城,倘若其中
有参与巾帼庄一战的,便极可能认出,行踪暴露,更难救人。众人混在大街
人潮之中,随着韩熙来到一处客栈前。韩熙低声道∶「我和家父便是於此落
脚。」石娘子点点头,道∶「大家分批进去,别要惹人注意。」
韩熙交代了自己房间所在,便先带着随从进了客栈。华宣、小慕容跟着
进去,同掌柜定了房间。文渊、紫缘正要进去,忽听大街一旁传来几声调笑
声,一个轻浮的男子口音笑道∶「邵先生,你瞧这小姑娘如何?」另一个男
子道∶「小王爷的眼光,自然是好得没话说了。」
文渊和紫缘一齐望去,但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自大街另一边走来
,嬉皮笑脸,正摸着一个小姑娘的脸蛋,乃是靖威王世子赵平波,邵飞、柯
延泰在旁护卫,方才答话的便是邵飞。
向扬见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家女子,甚为恼怒,然而被他发现众人
,更是不妙。他曾和赵婉雁同住一起,赵平波自然认识他,当下转身相避,
低声道∶「是靖威王世子。」文渊道∶「现在不能对付他。」向扬道∶「不
错,大事要紧。」话是这麽说,无法出手惩戒赵平波,可也十分气人。
紫缘秀眉微蹙,轻声道∶「这人本性不改,仍然如此行止不端。」文渊
道∶「等此间大事一了,我再跟师兄教训他一番。」两人定了房,先跟小二
上楼,赵平波才到客栈门前。向扬早已转身避过,赵平波一副心思只放在女
人身上,哪里去注意向扬?
石娘子低声道∶「咱们进去。」凌云霞、蓝灵玉、杨小鹃一一进门。杨
小鹃走在後头,却被赵平波见到。赵平波、邵飞、柯延泰都不知道巾帼庄四
位庄主长相如何,本当无妨,然而杨小鹃相貌秀丽,赵平波却看得清楚分明
,哪能让她走过,当即三步并做两步地赶上前去,拉住杨小鹃衣袖,笑道∶
「小姑娘,何必走得这麽快?」
杨小鹃见到他欺侮民女,本已不悦,只是大事为重,只能忍住不出手,
不料他却找上自己来了。她本是心直口快的性子,这时不由得不气,一挥袖
,甩开他的手,瞪着他道∶「你别动手动脚的,想干什麽?」
赵平波一怔,随即笑道∶「唷,小美人儿生气起来,倒也另有一番风韵
。」他也不知杨小鹃是何人物,便伸手去搂她纤腰,笑道∶「来来来,让我
抱一抱,看看这腰有多细?」
杨小鹃气极,哪肯让他占这个便宜?一时顾不得许多,右掌一挥,狠狠
甩了他一个耳光,叫道∶「不要脸!」
这一巴掌动作奇快,赵平波武功平庸,全然挡架不了,「啪」一声响,
脸颊火辣辣地,但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柯延泰和邵飞大惊失色,连忙扶
住赵平波。邵飞骂道∶「小妮子,你好大的胆子!」出手向杨小鹃抓来。
杨小鹃一出手,立即後悔,暗道∶「糟啦!」她心念急转,知道不能累
得众人行迹败露,当下发足狂奔,叫道∶「给你们这些纨裤子弟一个教训!
」一路沿街冲去,要将王府护卫引开。
赵平波兀自头昏眼花,大为惊怒,叫道∶「快抓住她!」邵飞得令,疾
步追去,柯延泰也紧随在後,其他数名侍卫连忙照顾赵平波。
石娘子等三女和向扬看在眼里,不住叫苦。凌云霞跺脚道∶「这小丫头
,就是耐不住性子。」向扬怕杨小鹃有失,低声道∶「我去照应。」他武功
绝佳,一闪而出客栈,王府众人忙着查看赵平波情况,谁也没瞧见他。
十景缎(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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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武功造诣来说,杨小鹃与邵飞、柯延泰相差不远,以二敌一,极是不
利,向扬心下了然,一路追去,绝不放松。
杨小鹃步履轻快,在人群中东奔西窜,邵飞和柯延泰一时也难以追及,
向扬武功远胜,倒是游刃有馀,只是不愿惹人注意,脚下时快时慢。
杨小鹃不知向扬来援,一心只想尽快摆脱邵柯两人,当下不停往小巷里
跑。邵柯两人本以为她不过是平凡民女,哪知一番追逐,竟然无法赶上,这
才知她身负武艺。追赶之间,只见杨小鹃翻过一座高墙,躲进一处大宅院内
。邵柯两人大喜过望,心里暗叫∶「这小丫头可是自投罗网。」向扬却连声
叫苦,心道∶「唉,杨姑娘哪里不好躲,偏偏躲到这里来?」
这座大宅,原来便是靖威王在京城的府第。杨小鹃哪里知道,翻墙而入
,便是後院,一时也不知做何主意,一闪身,先藏身在树丛之中。邵飞和柯
延泰随即跟到,四处拨打花木察探。向扬飞身而起,踏至墙头,又是一跃,
藏匿墙边於一棵大树之上,只隐隐约约见到杨小鹃蹲在草木丛中。
却听柯延泰叫道∶「众兄弟快来,後院有人潜入!」杨小鹃心头一惊,
暗道∶「怎麽?难道这儿是他们的地方麽?」暗暗窥伺一周,见这庭院建构
华美,屋舍也是富丽堂皇,不禁暗暗咋舌,心道∶「十之八九,当真是王公
贵族的地方,这可糟了。」正想趁两人不备时溜出後院,大批王府卫士却已
闻声涌至,四下搜寻。
这麽一来,杨小鹃顿时无路可走,只有尽力隐藏,摒息不发一声。忽听
一个中年男声道∶「吵吵嚷嚷,在干什麽?」但听柯延泰答道∶「陆道爷,
我们在追捕一个冒犯小王爷的小丫头,被她逃进了庭院里,正在搜索。」
向扬一看,正是陆道人来到,事情更加不妙,暗道∶「原来陆道人已经
回来了,倘若救任师叔时,真与靖威王府动手,可多了一个棘手对头。」杨
小鹃却不知陆道人的功力深厚,也不甚在意。只听得陆道人哼了一声,道∶
「连个小丫头都捉不到?她是什麽来历?」柯延泰道∶「小人不知,但是她
出手甚快,轻功不弱,看来是习武多年。」
陆道人默然不语,缓缓在庭中绕了一圈,走近杨小鹃藏匿的树丛之时,
突然停步,道∶「小姑娘,还不出来?」
杨小鹃见他朝自己方向说话,吓了一跳,心道∶「这道士难道发现我了
?」但也不知他是否仅出言试探,当下一动也不敢动,自叶隙查看动静。陆
道人右掌缓缓提起,沉声道∶「不知好歹!」四字吐出,掌力倏然下击,「
刷」地一声,树丛乱叶飞舞,尘土四散,杨小鹃见机得快,一个翻身,避开
掌力正击,一个纵身,往後飞奔。
陆道人提气一跃,身法奇快,立时赶到杨小鹃後头,左手探出,直捉向
她肩头。忽听嗤嗤声响,杨小鹃霍地回身,手中已握弹弓,两枚弹子疾射陆
道人面门。
但见陆道人左臂一圈,袖风呼呼,两枚弹子一齐被卷入袖中,紧跟着右
手递出,手法快捷如风,立时拿住杨小鹃左肩「缺盆穴」。杨小鹃武功实是
不及,无可反抗,动弹不得。
陆道人低哼一声,道∶「你这弹弓手法,是哪里学来的?」杨小鹃不肯
透露来历,道∶「自己练来玩的,不行麽?」陆道人又道∶「你是哪一门哪
一派的弟子?师承何人?」杨小鹃挣扎不脱,气鼓鼓地道∶「我为什麽要告
诉你?什麽小王爷,小王爷就可以随便欺侮姑娘家,动手动脚麽?」
陆道人一听,已猜到了大概,不禁暗暗皱眉,向邵柯二人道∶「小王爷
有吩咐要捉住这女子麽?」邵飞道∶「是。」陆道人面露不悦神色,内劲发
出,封住杨小鹃穴道,缓缓收手,道∶「你们把她带下去。小王爷回来时,
告诉我一声。」说毕,转身回往屋里。
杨小鹃大急,叫道∶「臭道士,你去哪里?快放了我!」邵飞冷笑道∶
「小丫头,别鬼叫了罢!小王爷下令拿你,可是你的福气,等小王爷回来,
有你快活的。」说着嘿嘿笑了几声,众侍卫便上前押着杨小鹃进屋。杨小鹃
运气冲穴,但陆道人功力深沉,哪里能够奏效?
向扬见杨小鹃被擒,却不能跟进去,心下暗道∶「要不惊动他人而救出
杨姑娘,可得花点功夫。」想着想着,心中已有计较,眼见众人各自离开,
後院无人,当即轻轻落下树来,从後院绕到一处房舍後。
他悄悄走到一处窗旁,轻轻打开窗子,飞快起身,迅速之极地窜了进去
。房中一个少女见有人闯入,先是吃了一惊,随即一怔,叫道∶「向大哥!
」向扬低声道∶「婉雁!」
不用说,这便是赵婉雁的房间。赵婉雁见他回来,又惊又喜,投在他怀
里,柔声道∶「向大哥,我想死你了!」向扬笑道∶「我才想你。过得还好
罢?」赵婉雁道∶「没有你在,就不算好了。」脸上满是温柔欣喜的神色。
小白虎正在床边趴着,见向扬回来,也往他怀中跳来,向扬轻轻接住,笑道
∶「来得好。」
赵婉雁微笑道∶「向大哥,你怎麽不从门口进来?」向扬道∶「我正有
要事在身,必须避开王府中人。婉雁,现下有件事,得请你帮忙了。」赵婉
雁奇道∶「什麽事啊?」
向扬道∶「我有个朋友,跟你哥哥起了些冲突,刚刚被捉住了,不知带
到了哪儿。我现在不能露面,得要你查问一下。」赵婉雁茫然不解,道∶「
是怎麽回事?」向扬便把杨小鹃方才所为简单说了。赵婉雁听了,不禁叹气
,道∶「哥哥就是这样,唉┅┅向大哥,这┅┅真是对不起。」向扬微笑道
∶「又不是你的过错,何必道歉?」
赵婉雁道∶「哥哥当然是不会道歉的了,只有我说啦。向大哥,我怎麽
帮那位杨姑娘?」向扬说道∶「只要问出杨姑娘在府中何处,我再前去解救
,那便成了。」
赵婉雁稍加思索,道∶「我知道了,向大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向
扬点点头,道∶「要小心,千万别透露我在这儿。」赵婉雁微笑道∶「好。
来,先把宝宝给我。」向扬手一松,小白虎便跳到赵婉雁臂弯里,又回头看
看向扬。赵婉雁摸摸它的头,朝向扬笑道∶「宝宝也在想你呢。」向扬微笑
道∶「先去找人吧,事情解决,我们再好好聚一下。」
赵婉雁嫣然一笑,抱着小白虎出了房门,走过回廊,见到邵飞和柯延泰
正从前方走来,当即叫道∶「柯先生,邵先生!」
两人听得郡主呼唤,连忙快步上前,齐声道∶「郡主有何吩咐?」赵婉
雁道∶「刚才後院是怎麽回事?我听到有陌生姑娘的声音。」邵柯二人侧头
互望,邵飞首先笑道∶「郡主,怕是您听错了吧?」
赵婉雁蛾眉微蹙,道∶「不会的,我有听到陆道长跟她说话了。」又道
∶「或是你们两位不在院子里罢?我去问问陆道长好了。」说着便要离开。
邵柯二人暗叫不妙,陆道人生性严峻,若知道自己对郡主所言不实,难免印
象不佳。倘若陆道人说出杨小鹃之事,郡主娘娘乃是女子,一不高兴,两人
定要受苦,不由得犹豫不决。
赵婉雁故意稍一停顿,道∶「两位先生不必顾忌,是不是我哥哥在外面
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要两位带回来?否则何以我哥哥尚未回府,两位便先回
来了?」
此言一出,两人慌忙跪下,柯延泰道∶「郡主既然猜到,小人也不能隐
瞒,小王爷确是吩咐我等带了个姑娘回来。」赵婉雁道∶「嗯,她现在在哪
里?」柯延泰道∶「正在小王爷的房间里,陆道爷封了她的穴道。」赵婉雁
微微颔首,不再说话,往赵平波的房间走去。邵柯两人心里七上八下,不知
郡主要做何处理,却也不敢贸然跟上。
到了门前,赵婉雁轻轻开门,走进房去,但见一个少女坐在床边,全身
上下一动不动,正是杨小鹃。她也不知赵婉雁是来帮她,只道她衣着华美,
看得出是王府中人,眼角一扫,露出充满敌意的目光,哼了一声。赵婉雁一
怔,轻轻关好房门,小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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