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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忍法帖(16)
原着∶早乙女贡
翻译∶石小婵
扫瞄校对∶C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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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法.眠花
1
(不要哭了┅┅)
蝉子喜三次,爱抚着阿鹤的肌肤时,听到远远传来女人的悲鸣声。
当然,这个声音是有气无力的。 欷与呜咽的波浪,就好似地虫的低语,
只有傀儡忍者异常发达的耳朵才能听得到。
阿鹤却恍若未闻。
不,应该不是这样的,而是石女的羞耻与激情,即使能传到这小姑娘耳中
,她也会误认为是萧飒的松籁之音吧?
阿鹤应该无法识破变化成石女的喜三次才对。
甲贺石女的声音,超越极度的快感,而转成苦痛。
如波涛之高,等到冲击平息之时,突然又一个巨浪打来,然後再度归於虚
无。石女的强烈苦闷及肉体折磨,一点也激不起喜三次的怜香惜玉之情。
(傀儡忍众的处罚虽不重,但是很苦°°非常苦,一定要你吐露出事情的
真相。)
喜三次甚至可以藉着石女的悲鸣声,发现她已濒临崩溃状态,因为那个声
音已由强烈而转为间歇。
突然,喜三次的脑中想到一种奇异的场物°°豆葛。
豆葛具有惊人的繁殖力。它们可以穿过鞍马寺的土墙,而将枝芽延伸到另
一侧去,它的生长力,正好可以助长忍法的进行。
而且豆葛具有和竹笋同样的威力,可自深层的土中拱起,穿过层层砂质,
而到达目的地。
手足、体发被紧缚的石女,她全身赤裸,恐怕是再也抵挡不了笋的威力了
吧?
竹笋受到独家秘法的影响,而有异常的生育程度,犹如土龙般由石女股问
的土中突起,只要它一露脸,就毫不留情地揉虐那柔襞般的肌肤。
那比人类的指爪,更能带来强劲的刺激,或贴、或触、或冲、或厮磨,将
石女的身体导入沸点。
不管是何种顽强的女子,还是受不了那尖锐又圆锥的侵入。
那个苦闷的声音,已进入比痛楚更高的境界。
断续的呼吸急促声,发散在空中,进入喜三次的耳中,是有着渐层的波纹
。
(只要再一会儿┅┅她就会全面投降了┅┅)
喜三次像是计量战况的军师,数着一时一刻,注意掌上的肉俎,千万不要
起了意外变化才好。
「阿鹤,这样可以吗?你喜欢吗?」
喜三次的手指蠕动着,渐进着┅┅
阿鹤口中吐出热气。
「你真坏┅┅」
她是在怨恨呢?还是娇嗔?
「对了,告诉我,有关於那封密书┅┅」
「啊┅┅啊!」
阿鹤的体内恍若有一支欲望的火把,将她烧得个遍体通红。
「我快┅┅」
她突地伸出手进入喜三次的股间。
这个动作是鞍马静香,还是富子教她的呢?
喜三次有些慌乱,因为虽然外表上他已变成石女,但在肉体上他还是个不
折不扣的男子汉。
何况他所修习的忍法书中告诉他,忍法无论在心理的变化或是肉体的变化
上,都是有其限度的。
钢铁般的男子之躯,瞬间变成了女性柔软的胴体,那是依靠女性荷尔蒙的
作用急激而成的,也就是所谓「男变女」的速成训练。
他忍受官能上的煎熬,用手按住那一只在股间活动的「东西」。
「哦,石女姐姐,你真狡猾┅┅」
「哈哈哈哈,我只是处处小心,不要太得意忘情才是,你还是告诉我,密
书是不是还藏得好好的?」
「嘻嘻嘻、原来你一直在担心这个?石女姐姐你不要烦恼,我早就将那匹
马看守得牢牢的,只要马不丢掉,什麽事也没有,对吗?」
「啊°°我真的很高兴,只要你没有把密书遗失就好了。」
他突然情不自禁地抱紧她,狂吻她的红唇。
他的指头的触摸处已是湿润的了。用左手揉着她的乳房,阿鹤兴奋至极,
已濒疯狂。
(看守着马匹?┅┅难道是藏在马鞍之中吗?)
他的心中已有了答案。
也许阿鹤并未吐露实情,可是看来无论他如何逼问阿鹤,她再也说不出所
以然了。
手指、舌头,最後喜三次的脚,也进入阿鹤的双腿之间。
(这是一种变形地狱!哈哈哈┅┅)
地狱不就是极乐。阿鹤完全放开四肢,灵魂与肉体都已飞至天外。
女体整个意识模糊,好似虚脱一般。幻化作石女的喜三次,此时慢慢由阿
鹤身上爬起。
当然,此刻阿鹤的双眼也不会再注意他的动作,因为她已虚弱地坠入快乐
的深渊。
就在同时,社殿外开始一场奇妙的打斗!
2
古时的征税官员叫「段钱使」,主要的任务就是由诸国各地征集金钱,他
们一行人在前往明神社殿的途中,在石阶下的农家发现了那匹雄纠纠的马儿。
这位「段钱使」叫山名大坎介,一见到马鞍具由金覆轮的鹿皮制作的,心
中疑惑立起。
「糟了!有状况!」
副使鹈崎源五兵卫闻言转过头来。
「难道这是┅┅」
「仁藏!你到农家去打听一下。」
士兵快步走入农家的庭院,趾高气昂地盘问一顿後折回覆令。
「他们说有两个人,好像前往社殿参拜的模样,将马寄在此处。」
「咦,除非是大人派下的急使,要不然就是可疑的忍者┅┅哼!一定是有
奸细。」
大坎介的脸色大变,开始举步登上石阶。
石阶依着出的斜面而建,共分为三段。最初的一段最为陡急,渐上渐缓,
等到攀上第三段,就可以看到社殿了。
他们一行人手中的利刃有如白日的光笔,他们已渐行到第三段石阶。
「哇!」带头的士兵口中发出惨叫。
接着第二个也∶「哇!好痛!」
两人脚下一滑失去了重心,整个人由石阶上滑落。
「啊!发生什麽事了?」
他们手中握着闪亮的刀刃,如圆球般向後坠去。
於是随後的士兵们,在瞬间拼命躲闪,向两边退开,以免遭池鱼之殃,状
至狼狈。
有的人跌得鼻青脸肿,有的人挣扎不起。
半数以上的人员一个接一个由高层的石阶上摔下,大坎介和五兵卫提高警
觉,注意来人的武功路数。
「注意!这是《撒菱》!」
大坎介的确眼光独到。
他是隶属於山石宗全一族,在富子、义尚之朝,很受到朝廷重规,是个能
干的家臣。
大坎介不仅勇猛,而且对武器 刀与管枪有着重大的突破。
他手中的兵器,乍见之下没有什麽特别,如果说那是短枪则稍嫌长一点,
说那是长枪又太短了一些。
那是一个适中的杀人利器。
因为配合他的七尺之躯,在舞动时,血花翻涌,来势汹汹,今人无法抵挡
。
一般而言,半长短的刀枪是最难使开的,但是对大坎介而言,却反而发挥
惊人的杀法。
「小心一点,前面有忍者潜伏。」
幸好石阶分成三段,在交接处可以缓冲速度,否则直坠街心,轻则骨折,
重则丧命。
许多在阶下呻吟的士兵,缓缓爬起,鼓起勇气,第二度登上石阶。
「注意来人的《撒菱》,千万不要踏中机关。」
「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一行人凝神望向四方,只见头上的松叶纷纷散落。
「啊,是风┅┅」
由风中飘来一阵鬼魅般的笑声。
(哈哈哈哈,你的脚,你的头,都还好吗?嘿嘿嘿┅┅)
是满腹揶揄的声音,由每个人的头上洒下。
一只怪手由松树的树梢伸向石阶。原来松树上有一个瘦小如猿的男子身影
。黑色头巾覆面,露出两个骨碌碌的精目眼,背後背了一个箭筒,轻衫束装指
爪墨黑。
可是非常奇异地,腰间却佩带着大刀。
「呀!奇怪至极!」
(不错!你们怕了吗┅┅)
「发射!发射!」
大坎介狂吼一下,下达命令。随行的弓箭手立刻由背後的箭筒中抽出令箭
,齐鸣发射!
百箭如雨点般飞来!
强风疾吹,松叶散落,可是不知道为什麽这些箭一至黑衣人面前,马上就
锐力大减。
不!是这名忍者使出高强的忍术。
然而带着长长羽毛的箭尾,不知怎的,全附上吸力,一枝一枝在敌人面前
跌落,并被敌人抄在手中。
黑忍者的动作是如此轻盈,就好像是甩着水袖的戏子,对那些令箭有着可
怕的控制力。
不久,两束令箭都射完了。
(怎麽样?我把这些箭都还给你们吧!)
咻咻一阵秋风,夹带着令箭,全向「段钱使」这边投掷过来。
对方射来的箭打法凌厉而诡异,不仅如此,每一枝箭都被折成两段了,切
口比兵刃还要锐利。
士兵们急急地用 刀去架开断箭,其中两人因躲不过比风速还快的暗器,
咽喉及眉间刹时血花淋漓,不堪其痛而滚下石阶。
(嘿嘿嘿,怎麽样?我加倍奉还!)
笑声一歇,黑衣人一闪°°
像一只疾行的老鹰,立刻登上树梢。
「喂!他逃走了!」
「不要逃!」
一行人不死心地狠命追赶。
由这个树梢跳到那个树梢°°黑衣人似乎故意恶作剧,他停停走走,与追
击者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像追击者几乎赶上之时,才又轻盈纵走。
3
这个黑衣人是何来意呢?诸位看倌是否已经查觉了?
也只不过想要帮助蝉子喜三次一臂之力罢了!
喜三次由低窗中窥见黑衣人将段钱使一行人引走之後,立刻由社殿中潜出
。
他飞快地奔下石阶,跳上石岩,找到阿鹤的那匹马。
「啊哟!你干什麽?这匹马是室町御所的┅┅」
「我借用一下!」
他丢下这句话,马上牵着马儿逃逸。
跑到一处无人之地。便迫不及待地打开那个金覆轮的马鞍,但是马鞍中除
衣物外,并无其他可疑的物事。
(怎麽一回事┅┅应该在里面才对呀!)
喜三次不是个普通人,他是个优秀的忍者,搜起东西来也比常人仔细万倍
。
可是,即使他翻了一百倍,也找不到那封密书。
(难道是那匹马咽了它吗?)
他比别人更早一步抢到这个马鞍,应该不会有人先下手才对。
而且他盯上阿鹤,至少也有两三天光景,根本没有别人也在暗中跟踪呀!
喜三次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声。
他记得曾经在那里听过这麽一声同样的口哨声。
喜三次再度在山道上狂奔。
他的手中紧紧抓着一枝杜鹃花。
这朵杜鹃花大概有七、八个花蕾,花瓣及花蕾,都比一般的花朵巨大,而
且目前正值盛开季节,整朵花开得鲜艳欲滴。
这朵花原本是插在鞍壶中的。
不知为什麽,喜三次竟情难禁地将它拿起。他记得这是某一天阿鹤顺手在
路边拔来的。
当然傀儡忍者,走的都是山谷难行之道,他是不走常人的大路的。他奔入
明神社殿内,将花朵掷在阿鹤绝美的裸体上,这应是没有理由的,他只是下意
识要表达亲切之意罢了。
阿鹤仍处於极乐的恍惚状态中,她抓住那朵盛开的花,在她红艳的乳房轻
揉磨擦着。
喜三次转身朝社殿的背面行去。
他穿过森林,越过溪流,进入原先的竹林。
竹林中是一片呻吟低喘的声音,似乎连树叶也在轻轻颤动。
竹林中并没有妖怪。
那应是谁呢?当然是甲贺的石女,只见她张开身体成一个全裸的大字形,
一张粉脸朝下俯着,手、足、头发皆被紧缚着,只有凸出的臀部持续颤动着。
喜三次为了要确信他的忍法《一夜笋》是否已发生了作用,便蹲下身子俯
看着。
触目所见,丰腴的两股之间,已然渗出鲜血。
《一夜笋》果然不同凡响,它的尖端,侵犯石女的肉体,并且插入她的脆
弱之处。
(°°只要再半刻,她就┅┅)
喜三次不禁面露喜色。
「现在你肯乖乖从实招供了吗?」
「我┅┅我┅┅我┅┅」
「怎麽样,只要你老实告诉我,我就给你解药┅┅」
「求求你!救救我┅┅」
勇猛刚强的石女,双眼露出如童女,哦,不,露出如老太婆一般无助祈怜
的眼光。
「我愿意招供,我愿意┅┅」
「好!告诉我富子的密书藏在何处?」
「是┅┅在花中┅┅」
「什麽?花中?」
「马鞍的花中┅┅」
「啊!是不是杜鹃花的┅┅」
「在花瓣中┅┅」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遍寻不获┅┅」
「这个是不是甲贺忍者持用的忍术┅┅」
「是钩幻也斋的独门功夫吗?」
「是的!就叫做┅┅忍法《眠花》!」
「嗯,确实非常绝妙!」
「美┅┅」
「美浓?美浓在何处?」
石女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的呻吟声一次比一次更大,沾满污泥的双唇吐出一块块血凝的红球,这
是《一夜笋》的最强威力。
石女的内脏终因抵不过笋子尖端磨刺,而碎成八块,血水如红潮般涌出。
「死了┅┅」
下一刻间,喜三次翻身而走。
原来是藏在神秘的花瓣中?密书是封在花芯吧?
幸好,段钱使一行人已经走远了。
喜三次飞快地回到明神杜殿,将杜鹃花由阿鹤的乳房上拾起。
仔细一看,果然花心有些异样,稍稍隆起。喜三次用手轻触它。瓣虽柔滑
却坚固,不是一般的花朵,它是一朵不折不扣的人造花。
他正想动手剥开花芯之际°°
(这是用忍法肾水封住的┅┅你万万打不开的。)
头上吹过一阵如风的微语。
傀儡忍法帖(17)
原着∶早乙女贡
翻译∶石小婵
扫瞄校对∶C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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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法.花
1
「是谁?」
蝉子喜三次惊叫而起之时,人已纵身数步。
一跳,他来到格子窗口一探°°那只是一个伪装的虚影而已,事实上,喜
三次的本体早就爬上墙壁,迅速跃上天井。
突然,像一团旋风的黑影,冲破对面低格窗,而落入室内。
「是我呀!蝉子。」
来人将头仰向天井,他的右眼留下一道极为可怖的痕迹,而使双颊的肌肉
微吊,脸面歪斜,这个人不是儿隼松丸又是谁呢?
刚才,他曾扮作卖鱼的渔夫,混在人群中。
松丸的绑腿隐隐可见恐怖的血光,是不是他刚刚由那些受伤的段钱使身上
剥下来换穿上的呢?
「你不要惊慌!」
喜三次像一只翩翩蝴蝶,以极其矫健的雄姿落地。
肩上还衔着一朵杜鹃花。
「哈哈哈,你不要惊慌,我知道你正在百思不解之际,我是来点破你的!
」
「你是指这个?」
喜三次看着那一枝娇艳欲滴的花朵。
「嗯,敌人将密书封在这花芯中,用的不是普通的手法,恐怕是┅┅」
「是钩幻也斋的杰作?」
「他们,不是遁入甲贺山中去了吗?」
「不要掉以轻心,他们始终与我们采取敌对的立场。」
「无论在何种状况下,还是要特别当心。」
松丸用独眼仔细地观看四周的环境。
他的右眼,就是幻也斋利用幻术,将它化成丑陋万分的猛禽嘴。
每次一忆及此,松丸总禁不住右眼灼热的急痛,往日熟悉的仇恨再度涌上
心头。
「如果下次再让我碰到他,必叫他血债血偿!」
「他真是个奸诈狡猾的人物,你看他封住的方法,将一朵杜鹃花放在美艳
绝伦的女人旁边,差点就逃过我们的追踪┅┅」
「我们可以追问她,究竟该如何解除妖法?」
说完,松丸将巨大的手掌放在阿鹤挺起的趐胸。
他温柔地、爱抚如红梅的乳首,但是阿鹤却浑然不觉。
「她不知道的,幻也斋是个何等厉害的人物,怎麽可能将这麽重要的秘密
告诉她?」
「可是,要如何得知这朵花的真伪呢?」
「只有将之打开来┅┅」
「这恐怕有困难┅┅」
松丸细心地轻抚花瓣说道。
那不是自然花瓣的感触,一点也不柔软,而带点奇妙的润滑、坚固,虽然
不似铁、木一般,但是中央的柔壁却被四周的刚强所包围着。
「°°它有些奇怪的味道。」
喜三次依言低头嗅着那朵花。
没有杜鹃花的香味。
那,这到底是何种异味呢?
「这个┅┅很奇怪┅┅」
「真是稀奇。」
「嗯!可不是吗?」
「必定是幻也斋的独特手法,我听说甲贺忍者最善於此道!」
「我想就是所谓的《肾水封》吧!」
确实,带着特殊腥臭的气息。
「肾水封是种独特的手法,尽管花瓣坚实,但是一压则成粉,一溶则雾散
┅┅实在伤脑筋!」
幻也斋的《肾水秘法》不只是用来避人耳目,也考虑到万一落入敌人手中
,该如何处置。
若是遭敌人暴力挤压,它立刻碎成粉末,若是用火水而溶,则花瓣不保,
花芯也就跟着水化了。
「看来我们是无法打开它,必须找水虫┅┅」
「走吧!」
此时,远处传来恐怖爆炸声。
二人面面相觑立刻不得而知。
「是火吹?」
「当六正在大展神功呢!」
瞬间内,两人的身影就由神社中消失了。
2
当然,将段钱使作弄一番再使其远离的人,正是傀儡三人众之一°°火吹
当六。
对当六而言,《撒菱》、《反箭》这些只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他由明神社殿马不停蹄地向山中腹的大津方向奔去。
由山腹,可以清楚地望见清澄的湖水。
晚春的天空,阳光照在水面上波光闪闪,绿色的树木摇曳生姿,景致唯美
。然而,段钱使却在这里和傀儡忍者展开生死决斗,浓浓的血腥气息笼罩着大
地。
领班山名大坎介,眼见数名部下立毙於敌人掌下,不禁怒火中烧。
「不要让他逃了!不管他躲到天涯海角┅┅即令共赴地狱,我也在所不惜
!」
大坎介手执管枪,四面八方地飞舞着,追着敌踪而去。
黑夜装束的忍者,似乎有意要嘲弄如影随形的追踪者,他不断在树梢上飞
替着,有时拍拍屁股,有时捏着黑黏黏的鼻涕,有时速度过快,还会神定气闲
地等到敌人追踪而至,才移向别的树梢。
「你绕到另一面去,斩断他的退路。」
「是!遵命。」
鹈崎源五兵卫领着数人,绕到丘陵後面了。
他们鬼鬼祟祟的行动,虽然在树梢上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黑衣人都无动於
衷,冷然地观察这一切。
大坎介火气甚盛,几乎昏了头,一心一意地安排歼灭敌人的计画,殊不知
┅┅
说时迟那时快!五兵卫绕到那一头去,却突地呐喊起来了。
「糟了!被他占去先机了!」
黑头巾开始奸邪地笑着。
白色的光芒,顺着锐利的飞刀,一起投向这黑衣人。
无疑地,这些暗器对着黑衣人迎面而来,手法快且准。然而,最叫人百思
不解的是,这些暗器却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只见他在树梢上飞来飞去,灵活
至极。
蓦然,树枝叭地一声断裂了。
「啊!完了!」
段钱使一行人不禁心头雀跃,这下子那个得意洋洋的黑衣人,可不就要像
中箭的猴子一样应声而坠吗?
可是°°
动作敏捷的他,可真不愧是一个武艺高强的忍者。
在紧急中伸出手,紧抓着下枝!
只离头上五尺了!大坎介一见,猛地踏草奔腾而上。
「吃我一枪!」
他冲天而上,以枪出击。
忍者用四肢紧攀着树枝,一时之间凸出的屁股,就变成不折不扣的肉靶子
。
眼见就要一命归西了°°
但是,状况又有了突来的变化。
接下来的瞬间,大坎介的脸上浮出一种可怕的、杀人的快意!手中的管枪
不住舞动着。
遣正是他所独创的管枪杀人魅力。
闪闪生风的枪头,正对准黑衣人的屁股而刺°°
黑衣人在一瞬间缩起了身子。是不是因为中枪流血而瑟缩了呢?
这下子再也逃不过死神的魔掌了。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黑衣人的手由紧紧包裹着的身体中伸出,像
一条黑色的手,袭向大坎介。
怪手抓住了枪管。
於是乎这个神奇的兵器,竟像不受大坎介控制般向上卷去。
大坎介完全吓呆了!不相信自己的兵器,竟被敌人如此轻易夺去。
这是多麽重大的一种打击啊!
(我看你使管枪的技术实在太差了!倒不如试试这个吧!)
黑衣人由松叶的树层间,发生诘诘的笑意。
於是°°
落在大坎介面前的是,一支黄澄澄的金色大刀!
远远望去,树梢上的黑衣人宛如一只索命的怪猫,露出一对亮晶晶的眼睛
。
这只豪华的宝刀,一定是由大官的宅第中盗出的。
「笨蛋!就让我来取你的狗命吧!」
大坎介在极端的愤怒中,凝力一推,想要拔出手中的大刀,但是无论他怎
麽用力,大刀始终无动於衷。
「无力的鸡!真没用!」
大坎介更窘了!
部属们的额头也冒出冷汗,纷纷拔出手中的刀剑!
大坎介的脸涨红了,不过,他终於拔出大刀°°
刹那°°轰然一声,发生极大的爆炸,大刀喷出了火焰!由刀鞘中,不断
喷出熊熊烈火!另一方面,空气中洒下无数的粉状微尘!在场的每一个人,无
论是大坎介或是拔剑的勇士,都被那一股火花炸开来!
白浊的喷烟,弥漫整个大地,松枝下是一片血肉横飞的景象。
勇猛而骄傲的武士们,居然在草丛中呻吟起来。
(我简直无法相信你们这麽懦弱!)
空中又飘来一句讥谀的声音。
黑衣人即是傀儡忍者三人众中的火吹当六,这手绝活当真冠绝天下!
当他的身影化成飞烟离去之後,树上突然掉下来一件物事!
是一只野兔。
死去的野兔,浑身沾着血腥。原来这就是大坎介刺中的敌人,为了让敌人
安心所作的伪装。
湖面上的凉风,慢慢将浊烟吹化开来,大坎介强忍着剧痛,拖着沾血的身
子奋力站起,然而在他看到死兔的那一瞬间,又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啊!现在石女和阿鹤不知会变成什麽模样呢?」
「傀儡忍者们,将来一定是京城大患┅┅」
「来吧!大家振作一点!」
草地中躺着几具已然死绝的尸首,由於爆炸而炸掉单眼的、轻重伤的,个
个挂彩,狼狈万分。
有人失去十指、削去双耳、刨出单眼、四肢支离破碎!空气中泛着一股呛
人的血腥气。他们用刀剑拄着,互相扶持,准备回到明神正殿去,在阳光下呈
现出无限哀愁的身影。
3
另一方面,傀儡忍者们为了得知杜鹃花中的密书内容,蝉子喜三次和儿隼
松丸来到山腹阿弥陀堂後的山神森林中。
在这里,有一群武装打扮的人,正在休息。
刚才惨遭滑铁庐的人,已经败北而逃。
然而却遗留下一堆看来十分熟悉的人物与马匹。
这些人在关卡缉查处,都曾伪装成卖鱼的小贩。
无疑的,他们就是傀儡忍者们。
为了观察、监视段钱使一行人,傀儡族化整为零,伪装乔作,无所不能。
甚至有两名女忍者°°
她们分别扮成石女与阿鹤。
「°°怎麽啦?有什麽事?」
八又藻屑见到两人前来,即刻发声问道。
「有一事相求┅┅」
喜三次缩了一下肩膀说道∶「水虫!事实上是要来找你的。」
「啊┅┅」
一名扮作副使鹈崎源五郎的男子,接过杜鹃花来凝神一望。
「这朵花不是寻常的杜鹃,你看它的花瓣大而殊奇。」
「果然眼尖。」
「唉,我什麽都不会,就只精通此点。」
水虫五市的笑声如轻风拂过。
水虫°°现在就让我们来解释一下这个「浑名」,其实淡水虫在本朝尚无
生栖。据说此虫善处於热带水中,专门含沙射人而死。
在「周乱」一书中也提解过°°掌除水虫、以炮土之鼓殴之,以焚石投之
。他之所以再加上「五市」之名,即是表明其呼吸器的特殊威力。
傀儡忍法百种之内,就有一种非常特殊的《吹煦吹绽》的忍术。
而五市就是专攻此技。
他一再反覆审视着手中的花瓣。
「原来如此┅┅」
他意会般点点头。
「你瞧出其中的机关吗?」
「这是《肾水封》的忍法!」
「哦!」
「这个特殊的气味,是来自钩幻也斋的┅┅不信你们仔细瞧瞧!」
百齐之丹,用手里剑轻轻撩拨它,猛点头而言。
「难道是幻也斋的精液吗?」
他由口腔中哼出来。
「臭!真是臭!五市,你快点将它打开来吧!」
「这恐怕不是那麽简单┅┅」
水虫五市,离开众人身边,先用瓢来清洗花瓣,他不是用水。
而是用酒。然後再拿到鼻端一嗅。因为据说肾水封一解,花瓣首先呈现琥
珀色,因为精液威力已弱°°这件事也曾记载在「甲贺忍秘抄」。
然而,五市虽然用酒清洗花瓣,可是花瓣却没有丝毫的不同。也许是因为
幻也斋精强的缘故。
五市转过头。
「小花!」
用颚示意。
「是┅┅」
那名扮作阿鹤的女子,立刻由马上跃下,走到五市身傍。
「现在我要拿你来解此妖法。」
「脱掉衣服!」
「是┅┅」
多麽冷酷而不带情意的命令啊!在忍者族中,为了达成使命,不计一切後
果。
小花芳龄约十五、六岁。她听命後,柔顺地躺在草地上,并且解开衣带。
时间正值中午。
由树木间泄下闪闪的金光,斑斑斓斓的森林中,一具白色的裸女胴体出现
在众人眼前,五市打开她的双腿,并蹲下身来。
好似五市正在汲着圣水般,四周的气氛庄严而肃穆。
一点也没有淫乱的意图。丝毫不予人春情荡漾的感觉,因为这件事关系到
漂泊四处的傀儡一族的生死存亡。
五市用嘴去吸着小花之蜜液,但是不久即紧皱双眉。
好苦哇┅┅
於是他放弃用嘴,而将身子伏在小花身旁,开始双手的动作。
他口中发出一句短暂的言语。
(搓揉!)
瓜女走向前来,用手抓着小花的两个挺实的乳房。
瓜女的手指并不是毫无意识地行动。至於《按摩胸腹之术》,技巧的好坏
占了很重要的因素,瓜女的双手持续在小花软如面的身上揉着,意图使五市采
到蜜水。
瓜女采取慌乱、温柔、激烈、微弱、缓急等各种不同的技巧,终於得到了
功效。
小花之口泄出难奈的呻吟声!她的胴体娇喘着。
五市急忙采取小花下体的分泌物。
小花的双颊如火,薄薄的皮肤似吹弹可破,倾刻间涨红来,如吹饱的风帆
。
五市将衣襟承接流出的白浊液体,将它吹向杜鹃花蕾。
杜鹃花蕾,花瓣慢慢转呈琥珀色。
然而杜鹃花一共有七、八个花蕾,无法使七、八个花蕾同时受惠,而且五
市的颊边因过度吹气,而显得力不从心。
虽然杜鹃花已经受到《吹绽》秘法,但是花芯却没有一丝一毫要绽开的意
味。
「笨蛋!混帐!」
失望的五市跌坐在地上了。
傀儡忍者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不行,幻也斋那老狐狸,实在太高明┅┅」
「嗯!真是伤透脑筋!」
「有没有别的办法好想呢?」
「还有一个┅┅」
五市的眼中燃起一股火焰!
「小花,再来一次如何?」
「是,但不知要如何┅┅」
「张开!」
无情的命令再度下达!
五市将杜鹃花的切口,插入小花的下体。
傀儡忍法帖(18)
原着∶早乙女贡
翻译∶石小婵
扫瞄校对∶C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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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法.肾水封
1
五市的言语极其冷酷。然而不仅仅是傀儡一族,只要是身为忍者,就必须
抛弃常人的感情。
小花却是个羞怯的小姑娘,但是她一听到∶「张开!」的命令,立刻就°
°
「是┅┅」
再度躺下身子,张开双腿,傀儡女忍的意识完全受到族人的支配操纵!
也许首领钵屋贺麻,平时在养成忍者之时,就已经给予他们非常人的训示
了。
小花忘了羞耻是为何物!
只是睁着一双坚定的眼睛。
如果说,我们曾经注意到她也具有人类的感情的话,就是在那一瞬间,她
的眉头皱起来了。
所谓「一瞬」°°就是五市将那朵肾水封的杜鹃花切口,像箭般插入她的
下体深处。
那是水虫五市,用秘法《吹绽》吸收女人之爱液。
她的下体还是温的。
花枝的切口是如此锐利,若是不够湿润,则无法插入,容易伤害女体柔嫩
的器官。
腔内的温度是很高的。
在医学上来说,口腔、肛门、腋窝的温度几乎相同,但是腔内则要高出许
多。
五市唯一欠缺的,就是腔内的高温。
以男人的精液作《肾水封》的杜鹃花瓣,除非用女阴,否则无法破解。
五市在施行《吹绽》忍法之时,心中一直在想着钩幻也斋的完璧秘法。
这一个越过百岁的老妖怪°°甲贺老翁忍者幻也斋,此刻若看到敌人为解
《肾水封》忍法而如此劳心动众,也许就会露出诡谲奸诈的笑容。
「加油!小花,我们一切都靠你了!」
然而自然分泌出来的腔液还是不够的。
於是一旁的瓜女、五市及喜三次的手、唇、舌,不断地抚触小花的裸体,
意图激起她更深的高潮。
内分泌慢慢加强了。
但是在极端兴奋的顶端,小花只有咬着牙根忍耐着。
这时快感早已超越了苦痛,变成肉体上的喜悦,她的体温沸腾,分泌物也
就更多了。
但是°°
花还是没有开,这到底是为什麽呢?
「咦?到底是为了什麽?」
「蝉子,你是不是遭到别人的愚弄?」
傀儡一族心中满腹狐疑。
「一封密书,怎麽可能会藏在花芯中呢?」
「不!我相信一定在里面!」
「那麽,为什麽花不开呢?」
忍者们脸上流动着困惑之情。
小花的股间已完全潮湿,她的四肢无力伸张着,正不断溢出生命的泉源,
她几乎要变成枯竭的女体了。
「难道她┅┅」
忍者们仔细注视三人众脸上的神情。
「°°难道我们再也寻不出其他的良方?」
「谁说的?」
百齐之丹浮出一个狡猾的笑意。
「我有办法。」
丹转过去望着瓜女。
「你,就乔装成甲贺的石女吧!」
说罢,就将杜鹃花由小花的肉体中拔出。小花的口中呻吟着,她的裸身翻
滚着。花蕾看来凌乱不堪,但依旧完好如初。这一点倒是不用担心。
瓜女乔装成石女,一身男性化的劲装乘风而去。此时被火吹当六整得灰头
土脑的段钱使们一行,摇摇幌幌地回到明神社殿了。
2
阿鹤只身裸裎在社殿之中。
下属的人一见到这具美如天仙的白晰肉体,都禁不住躲在薄暗处,悄悄窥
视着她。
「你们不要乱来!」
只有大坎介和五兵卫慢慢靠近她的身边。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被强暴了吗?」
五兵卫说完,便伸手至她股间触摸。
「啊!好痛!」
他的手突然地缩回。
手指甲好似被人猛咬一口般。
「哈哈哈哈,真是不知羞耻。」
一个宏亮的女声,清楚地传入每个人的耳际。
这就是化身为石女的傀儡女忍者(即瓜女)。
「哦,原来是石女,你跑到那裹去了?」
「我去惩治二名可恶的混蛋!」
「呀!真是厉害!」
「哈哈哈哈,甲贺女忍者自是神通广大,哪像你们这些大男人,不消一会
儿功夫,就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
「真是没面子。」
大坎介一向威风凛凛,手持管枪,现在却被打得落花流水,右腕受伤,而
五兵卫好似左边耳膜破裂,再加上左脚膝盖上流血不止,连走路都举步维艰。
「放心吧,我已让他们一命归除了。」
「是在山神森林中吗?」
「我恨不得亲眼目睹!」
「哦,难道你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不是,我没旁的意思。」
「你们还是先治好伤口再说吧!」
化身的石女抱起阿鹤,口中咀嚼着药草,然後一口一口喂入阿鹤的唇中。
她的手,揉着阿鹤的双乳,缓缓游离至胃部,接下来俯过头在阿鹤下腹部
的凹陷处,轻轻吹着气。
阿鹤中了蝉子喜三次所施的《变形地狱》忍法。
为了使阿鹤自假死的状态中生还,不得不如此。
大坎介眼尖地瞥见化身的石女绑腿之处,插着那一朵杜鹃花。
(°°嗯,还好,看来是平安无事的样子。)
只有大坎介知道杜鹃花的秘密。
那些可怕的傀儡忍者,应该还无法识破其中的机关吧?
如果他们得知杜鹃花中的秘密,早就将石女毙於掌下了,应该是如此罢?
大坎介对五兵卫说道∶「从现在起到美浓加纳为止,我们要小心一点才是
。」
恰巧,阿鹤正回过神来,纤细的手指紧抓着石女的身体。
「啊,你真是可爱!」
化身的石女忍不住在阿鹤的芳唇上吸吮亲吻。
(原来要到加纳去┅┅)化身的石女竖着耳朵听着两人的对话,但是当她
搂着阿鹤时,亦觉得飘飘然。
也许到美浓的途中,这也是石女应有的变化吧?
半刻之後,一行人由石阶开始出发。
女子二人为避人耳目,稍离段钱使一行人有一箭之遥。
杜鹃花再度插回马鞍中,阿鹤乘着马,由男装的石女代为领路。阿鹤身穿
纱质外衣,戴着斗笠,而石女一身男性动装,相对比较之下,各显异趣。
大坎介一行在後面紧紧盯着两人的行动。
「千万注意那朵杜鹃花。」
大坎介悄悄地和五兵卫耳语。
「花,为什麽呢?」
「你不要问原因,反正你注意盯着那朵花就对了,只要有闲杂人等敢侵犯
它,你就立杀无赦!」
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偷窥甲贺的秘密。
六角的奇袭,虽然使得年轻的将军义熙一命呜呼,但是由於将军的大军仍
在各地驻营,一些地方上的官吏仍以为将军大获全胜。
由於官军的人数众多,虽然战败,却丝毫不予人失势的感觉,在往後长远
的三年战斗之旅,以败势与六角高赖一族展开无止尽的杀戮。然而六角高赖以
寡众与之战斗,却毫不逊色,可谓一场伟大的胜利,因而他们夸大宣传,以招
揽民心。
事实上,乱世之民的想法是十分单纯的。百姓们对朝廷的权威及将军不抱
敬畏之念。
反倒是,直接与生活有关系的地头土豪,更能引发尊重之情。
六角一族大肆进攻时,将军势力之所以战败,大概也就是因为民众的消极
反抗之故。
虽然大坎介一行正进入敌地,但是他们却一点也不惊慌。
一到大津,女士们立刻雇舟过渡。
她们只要渡过琵琶湖就行了。在水上,除了湖贼之外,就不须再害怕敌人
的攻击。段钱使一行人也分乘渔船,尾随在後。
湖上十五里。
终於到达彦根山麓。所谓「彦根」即是纪念犬山县主公天津彦根,而以他
为地命名之故。由湖上可以望见山上观音堂的屋顶。
苍然的暮色,开始一点一滴地反映在湖上。
然而在上陆之前,最好天色还能再暗一些,虽然湖贼不会再度出现,但是
一过冲岛,他们就望见类似烽火一般的烟幕。
於是他们向奥之岛山上出发,为的就是要躲过六角一族的追踪。
(到目的地为止,我都要守护着她┅┅)
突然,瓜女(即化身的石女)对自身的任务感到可笑起来。
但是她对於守护这个可怜的阿鹤,却一点也不讨厌。
「一到加纳,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化身的石女不顾船家的异样眼光,轻狂地搂抱着阿鹤。
「是的,我┅┅不过,一到达目的地,我就要先走一步了┅┅」
「原来如此。」
「二、三天之内还无法到达加纳。」
「┅┅?」
在瓜女亦即化身的(石女)的眼中,阿鹤的双颊好似泄上彩霞一般地晕红
动人。
「怎麽了?有事吗?」
「石女,难道你不曾由幻也斋口中听到有关我的事吗?」
「┅┅我忘记了。」
「真的吗?」
「你怀疑我所说的话吗?」
「那就好!」阿鹤有一点害羞,心里如小鹿乱撞┅┅说完不胜娇羞地伏在
石女胸前。
瓜女(石女)不知该如何再下手询问她。
时间只剩下┅┅
(只剩下二、三天的时间了┅┅)
到底这代表着什麽意思呢?在二、三天内要到达目的地?
此刻,瓜女(石女)注意到阿鹤此行的任务,也许阿鹤正是解开此谜团的
关键人物。而且,阿鹤是如此地娇羞,难以启齿┅┅这到底是为什麽呢?
3
他们乘着船由彦根山下,北上数里而进入浅妻舟。
自古以来,此处就有浅妻舟之港,并以此闻名。
晚春的夜,暮色已笼罩整个大地。
阿鹤正耐心的等待着,她正在思索日後的行程。蓦地,化身的石女牵着一
匹白马缓缓而来。白色的马儿泛着月白色的光辉。
「来,骑上来吧!」
大坎介眼睛一亮,也急急地过来询问。
「你在那里找到马匹?我们也正缺五、六匹呢。」
「你们应该到处去找,总会有马主愿意贩卖的。」
化身的石女冷冷地回答他。
「看你们这群没脑袋瓜的笨蛋,连照顾马匹也不会。」
「不要冷言讽刺,那是因为我们人生地不熟。」
「彼此彼此,我们先走了。」
化身的石女催着马儿扬长而去。
段钱使们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一旦耽误时间,被六角一群人发现,
恐怕就易遭不测。
为了要趁黑经过不破之关,化身的石女脚下越来越快了。
等她绕过加田、乌羽、菅江,再出大清水到达岩仓山。由伊吹山腹进入美
浓,已是午夜时分。
关卡所在,就位於东海道的近江美浓边境,这是一个偏僻的荒道,因此只
有一个小小的关卡栅栏。
木栅旁的火把,点燃大地中唯一的光芒,二、三十名卫兵就躺在栅旁随地
而眠。
「要怎麽办呢?」
阿鹤一见到火光,宛如见到地狱之火般,娇小的身躯不禁轻颤了起来。
「由我来安排。」
石女(瓜女)将阿鹤及马匹藏好,然後顺着夜风遁化而走。
纵然她身躯雄伟,行动之间却有着令人不能相信的敏捷。
她看关卡内有三、四栋小屋,但是她的标的却是马厩。她知道马厩中饲有
十头左右的马匹。一个武艺高强的忍者,可以化己身之气息於无形,甚至连畜
生也毫无知觉。
她已将己身化於无边的黑暗中。
那是在非常短的时间内。
短得连十数头的马匹,不敢嘶叫一声,甚至连马蹄也不敢妄踢一下。
她只是黑暗中的一团乌云,慢慢摸至马厩,拔出雪亮的小刀,用力一割°
°
她切断马匹的平网及腹带,程度及时间调得正好,今夜她既想闯关,自然
就要有万全之策。这是为了怕万一遭卫兵发现而做的防范措施。她只有一个人
,是不容许发生意外的。何况她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马匹及谜也似的花
朵需要照顾。
所谓「关卡」,虽然也可称为国境,但是当时却没有太大的界限划分,而
且随着势力的消长,有着三里、五里的伸缩度。
如果卫兵发现他们逃往美浓,大概会疯狂追赶吧!忍者一向神出鬼没,擅
於变幻之妙,事前的工作更是必须完善,而毫无破绽。
石女(瓜女)接着踪身渡川。
左边是伊吹山,右边是岩仓山。
这条川就在两出的山谷之间潺潺流着。
虽说时已晚春,但川水仍冷冽得骇人。
阿鹤轻轻上马,静静地无声地向前走。
上弦月已被乌云掩住,只有依稀的星光在川面上闪耀着。
「前面路径不是非常熟悉,但是你要小心,千万不可以发出一点声响。」
马儿继续向前行,幸好,关卡的卫兵不曾发觉黑暗中的秘事。
河川非常深,马儿必须半泳半走,两人来到河川的中央,马儿突地停下脚
步。
就在瞬间,它开始狂踢着水花,高声嘶叫。
(完了!)
马蹄继续不停地狂溅着川水!
关卡的警示铃声响起。
关卡的卫兵开始狂奔过来,并对她们大吼,喝令停止通行。数名弓箭手,
奔至川岸,意图透过冷凉的水面,来个百箭穿心。
石女(瓜女)潜入水中,割断马脚上的粗网。
马嘶叫着、跳跃不安。
「阿鹤!伏下身来!」
一时风声夹带箭声,咻咻地自她们头顶飞过。马踢着水花溅湿了两人,为
了躲避这场箭阵,两人飞快地潜游向对岸。
石女(瓜女)跃上马的後座,抱着阿鹤的纤腰,用力踢着马腹向对岸而去
。
向东走°°严格说来,这不算是一条道路,只是伊吹山的山裾而已。
两人奔走约有一里。
来到另一条川边,这不是藤川。
应该是相川吧?
一望无际的平原,就是桃配野。
「到这里,应该可以安全了。」
石女(瓜女)止住急喘的呼吸,将阿鹤由马上抱下。
马的腹部有血°°川面闪烁着星光,石女(瓜女)发现马儿的腹部,正流
着鲜烈的血液。
它是被箭射中了吗?但是当石女(瓜女)把阿鹤抱下来时,竟意外的发现
阿鹤的两股之间泄着鲜血,於是她突地明了了。
不是中箭。
而是脆弱的小姑娘,受不住马的颠狂而流下的鲜血。
当两人躺在地上,石女(瓜女)脱下脚上的绑腿之时,她的双眼突然瞪直
地向前望去。
那一朵杜鹃花°°
杜鹃花的花蕾,不是正在慢慢盛开(展开)吗?
原来,顽固的杜鹃花,是要承受女人两股之间的鲜血,才能如此美丽地开
放°°
傀儡忍法帖(19完)
原着∶早乙女贡
翻译∶石小婵
扫瞄校对∶C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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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法.瞽女
1
脆弱的女体,因过度的颠动两流血了。
虽然下半身满是血污,却不带给人丝毫不净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殷红的美
。
也许瓜女是一番好意,才继续照顾可怜的阿鹤,但是这封密封在怪花中的
密书,由於泡在浓烈的鲜血中,而慢慢开放了。
这是旱天的甘霖吗?
还是黑暗中的明灯?
忍法《吹绽》或是处女《淫水》都无法使之开放的顽固花朵,神秘至极的
杜鹃花。
七个花蕾,比寻常所见还要大得多。
近三寸长,带着奇妙的,滑润的触感。可是却顽强地抵抗。
老狐狸钩幻也斋,也知道无人可破甲贺忍法《肾水封》,因此要等到到达
目的地之後,才进行阴谋。
谁知事情却有了意外的变化。
年轻的阿鹤下体流出许多鲜血。杜鹃花一旦开启一蕾,其馀的也就慢慢绽
开。
它的颜色,究竟是红还是白呢?
花瓣泄满鲜血,故无法窥知其颜色。
(二、三天之内到达┅┅)
第一次,瓜女的脑中忆起阿鹤所说的话,原来这其中暗藏玄机。
或是钩幻也斋在封上密书的时候,已经算好时间了,他的秘药也以日数来
区别。
於是瓜女满心欢喜。
(是呀,我们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原来┅┅)
要解开《肾水封》,别无他法。
只有用《经水》。
像幻也斋这等聪明绝顶的人,在花上施了两重法术,绝不是简单的《淫水
》就可破解的。
瓜女的手,迅速剥开杜鹃花芯。
七蕾之中,暗藏纸片大小不一。
她先打开一个较小的花芯。
看见一张颇大的纸片。
「啊!为什麽?」
是一张白纸。
上面没有只字半语。
天上的星星十分明亮,瓜女的眼力也不差°°忍者的眼力一向比老鹰还锐
利。
可是,没有半个字,只是一张空白的纸片。
她满腹狐疑,再打开小的纸片。
上面有一些像是字的符号。
不,虽然看来十分单纯,却又不是文字,叫人无法破解。
X
X
瓜女皱起眉头,低头沉思。
这个文字符号她曾经见过,只是暂时想不出来。
其他的花蕾中则空无一物。
(我必须找其他人商量┅┅)
瓜女机警地望着四周。
深夜的桃配原野。阿鹤神智不清的横躺於地。
瓜女甚至没有盖住阿鹤血污的所在,就悄悄乘着夜风而走。
不久,在相川的野司,喷出了冲天之火箭,它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深夜
中燃起,难道是要呼唤森林的木灵吗?
瓜女再度回到阿鹤和马匹旁边。
她刚刚施放的火箭,为傀儡族特有的召集信号。
她的心中始终对阿鹤存着一份好感,是故一直不断地陪伴阿鹤,除此之外
,并无其他。
倾刻间°°
当瓜女拭去阿鹤下肢的污血,盖好裙裾之时,她听见风中含着特殊的声音
。
(小瓜女┅┅)
背後的声音响起。
是百齐之丹,他直挺挺地站在那裹。连大气都不喘一下。
(你放火的技术,越来越高明了┅┅)
语声未消之际。
(什麽事?瓜女,你这麽紧急地召唤我辈前来?)
川面涟漪乍开,露出一个人头。
这就是火吹当六。
不久蝉子喜三次、水虫五市、小蛭一个接一个出现了,来到川边上集合。
桃配原野是个野石交错的地方,风由四面八方吹来,而人影也快速聚集。
当然,他们都是傀儡忍者族。
野之忍者可以以数千万种不同的面貌出现。
而瓜女的成功,就在於她深习兵法,能得阿鹤之心的缘故。
2
眠之花已然开放了,但结果却出人意料。
「你得手了?」
「是的,可是徒劳无功,只是白纸一张。」
「白纸?难道我们被骗了吗?」
百齐之丹仔细地观查那张小纸片。
「咦,这文字我好像见过┅┅」
「哦?那快点解说给我们知道。」
「哈哈哈,这个是水点火点。也许你们不太清楚┅┅这个对女忍而言就是
半人份┅┅」
「它代表何种意义呢?」
「你们看,这就是护身符上的记号。」
「X」,取水字的左右,是代表清净意味的符号。而「X」也是一样的,
它分解火字,而「水」与「火」都有除蔽留洁的意味。
百齐之丹一面解说着。
「啊!经你这麽一说,我就记起来了,怪不得这个符号好眼熟┅┅」
瓜女点点头立即同意,但是°°
「但是,这个水点火点又代表着何种意义呢?」
「它是个密码字。」
「┅┅」
「小蛭,你将它拿去洗一洗。」
「是的。」
年轻的小蛭,带着它走到水边。
浸过川水之後,火吹当六,又燃起野火。
他将濡湿的白纸放在火上烘焙。
立即地,白纸上浮出几个模糊的字。
「°°字出来了!」
小蛭立刻兴奋地呐喊着,毕竟他还只是个少年。
纸上只有几个字。
(来使已至富子)
「°°难道┅┅」
百齐之丹心中已暗暗盘算。
「乌头变毛之宣下吗?哈哈哈┅┅」(编按。此句话是音译)
小蛭与瓜女,还是无法理解其中的玄秘。
「小花,还是由你来扮阿鹤吧!」
百齐之丹下达命令之後,另外拿出一张白纸,写上与密书上同样的文字。
还好密书上并没有画押或署名,要伪造它并不困难。
「我们必须将它恢复原状!来吧!瓜女┅┅」
「是的!」
「就用小蛭的《肾水封》吧!」
瓜女的脸色似乎有些晕红。
而小蛭却是面不改色的。傀儡一族曾受过许多严格的训练,无论是任何事
,都不会让他们有任何的犹豫。
小蛭站着,瓜女则蹲在他的膝间。
为了要封好七个花蕾,必须要取出男人的精液。
她的右手持着花枝,左手接触小蛭的股间。少年紧咬着牙齿,闭着眼睛。
瓜女微闭着眼注 着少年僵硬的表情,突地她的唇边浮出一个极媚的笑容。
她浸润如蛇的舌头,训练有素的双唇,适度给予他全新的痛楚感受。她轻
咬他°°瓜女的牙齿彷佛在啃着一个柔软的海绵体。
少年的血液加快速度流动着。
熟练的舌头,温暖的唾液,使得海绵体开始积血且膨胀。
在瞬间,这个少年变成了男人。她依然含着他。
当然,瓜女的愉悦,只是暗潜心中而已。傀儡女忍的使命,就是要由少年
内部取出对花的精水。
甲贺忍法所谓的《肾水封》,就是需要钩幻也斋的精水,而且在水虫五市
的《吹绽》及《淫水》的解法中还不能露出破绽。
百齐之丹不知将阿鹤藏在何处,但是他很快就回来了。
「我让她睡了二、三天。接下来就是段钱使一行人了┅┅」
「我想他们应该还未通关。六角的手下,应该不是泛泛之辈。」
「也许他们趁黑摸了过去。」
「万一,他们已经通关,那就有些麻烦,因为对我方没有什麽好处┅┅乾
脆,让他们见面好了。」
「是的!」
蓦然,野草四处乱飞。
傀儡忍众的黑衣身影,奔向西方,夜风中他们迅捷如无声的闪电。
只有瓜女和小蛭尚留在原地。
要将盛开的花朵,回复到原来紧密花蕾的模样,则必须用女阴。她将左手
的花朵放在自己的两腿之间,再将那张伪造的密书塞入原来的花蕾中。
最後,小蛭的精水被一层又一层地涂在花蕾上,像被一个透明的薄膜所包
回。
小蛭喷出他的生命之泉,却一言不发地,走到河边。
也许现在的他,尚不知河水的冰凉。
3
段钱使山名大坎介一行人,自从受到火吹当六的戏耍之後,伤痕累累,拖
着沈重的脚步来到野濑野原。
「我们要如何过关呢?」
他们交换绝望的眼光。
可预测的,在前面把关的,是比他们强壮数倍的士兵,而使他们勇气顿失
。好不容易,他们才爬过山,由茨道偷渡来此。
美浓近江之畔,称作字名长久寺的「寝物与之里」。那是因为在国界相连
之处,有许多小木屋,唯一的界限就是「一墙之隔」,所以两个国家的人民,
甚至可以在睡梦中隔着墙壁交谈,因而得名。此外另有一名为长竞。
「长竞」之意,就是左右相对两国隔着美浓近江之山,而展开长期的竞争
。
现在这座山已然溶入夜色中,远远望去糊难辨。段钱使一行人正无计可
施。
「要怎麽办呢?我们现在无法进入美浓,连那两个弱女子都进去了;话要
张扬出去,我们不成为别人的笑柄°°」
「我们越过美浓山好吗?」
一行人由左边的道路行来,位处於野濑野原的正中央,虽有高达丈馀的丛
草蔽路,但是道路仍依稀可认。
他们大概行了十町之遥,看见前面火光闪耀。
路中有一个赤土的洼地,围着许多火把,人影幢幢。
「各位要小心一点°°」
大坎介一双精亮的眼睛越过草丛看去。
「没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都是女人。」
五兵卫悄语道。
确实都是女子。但是年龄上却差异很大,有从十六、七岁,到古稀之年的
老媪。是一个杂乱的群体,但是每个人却有一个共通点。
「她们都是盲人°°」
老媪彷佛在反应大坎介的惊讶,翻着一对白浊的眼珠。
「她们在干什麽?」
「°°是流浪人┅┅」
「我想她们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
「你如何知晓?」
「哈哈哈,这还不简单,你听她们的声音多麽有力┅┅一定是个中高手;
这些卑劣的瞽女┅┅」
「是瞽女?」
远处传来古琵琶和破鼓相和之声。
「到底,她们想干什麽呢?」
五兵卫心怀着疑问,正默默思量着,是否能藉着这批盲女来蒙混过关。
夜风中,瞽女们听见他们的低语,竟意外地回答他。
「我们在挖洞!」
「洞?┅┅」
段钱使们终於露出行藏。
在通明的火把中央,确实有一个非常深的洞穴,约有五尺之深。
共有八个洞穴。
「你们为什麽要在此地辛苦地挖洞穴呢?」
「因为要作坟墓!」
「哦,是墓穴┅┅死了同伴吗?」
「不,是为我自己做的。」
「┅┅」
「我实在已经厌倦了四处为家,弹琵琶卖艺,向人乞讨的生涯,决心一死
了此残生。」
原来如此,对了。在场总共有八名瞽女。
「如果各位大人心存善念,那麽待会儿就为我们合土埋葬吧!」
「拜托了┅┅」瞽女们一起悲歌唱合。
「我们┅┅如何答应这种事呢?」
「哈哈哈,大人们不要发愁,让我们来唱唱曲歌给你们解解闷!」
年轻的瞽女说完,便将鼓负在肩上,用力拍击起来。
吹笛的吹笛,弹琵琶的弹琵琶°°
在一片哀乐中,老媪开始唱歌。
大坎介一行,听着这些悲哀的管弦,心中不免有些迷惑。这些人,是一心
求死的瞎眼瞽女啊!
「我们真是愚蠢,受这些瞎女人摆布。」
就在五兵卫抱怨之时,夜风突地转向了。
火把的浓烟,开始吹向段钱使一行人。他们的脸孔都被包在迷魂般的雾中
。
「啊,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眼睛睁不开了!」
一行人悲鸣叫喊着,但是浓烟却像铜墙铁壁一般,紧紧堵住他们的生路。
在一片混乱中,原来哀怨的歌声,慢慢加入一些嘲讽的意味。
人口贩子的船儿出航了
可怜小姑娘的娇躯
安静地
缩在船头┅┅
就好像无家可归的雀儿
恶人的陷井中
只不过今天他的罪
要由大坎介来补偿┅┅
第一次,他们发觉中计了。
「快!大家合力突围而出!」
一行人纷纷拔刀而战,但是浓烟薰目,甚至无法看准火把的方向。
「好痛┅┅我的眼睛好痛┅┅」
大坎介疯狂挥着大刀,想要逃出这一个死亡阵,可是一行人由於目不能视
,纷纷掉入墓穴之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女人们笑了!她们根本就不是瞽女。而是眼睛雪亮的年轻女子,在脱掉污
秽的小袖衣裳之後,露出傀儡女忍者的本色。
「怎麽样,我们这群瞽女,还是把你们骗得团团转!哈哈哈哈!」
「困马粪而失明,正是你们这群市町走狗的下场┅┅」
「史记」中曾有过记载,古时囚犯之刑,有用马粪薰之,使之双目失明。
而傀儡忍法中则又如入了几味木根乾叶。
「今天我们就为你们挖坟收尸、埋葬吧!」
大坎介真是大大失策,他忘了数数八个坟穴。他们的人数在大战之後也仅
剩八名了。现在傀儡女忍者,个个张牙舞爪,同他们丢掷石头木枝,意图在刹
那之间,将他们活埋!他的双眼再也看不见这个世界了!但是怒骂声却不断由
胸膛中迸出。就在百齐之丹的狡狯笑声中,大坎介一行人终於被活埋在这片荒
原中。
渐消渐减的火光中,死者的怒号、呻吟也跟着消失了。
忍法.野晒
1
美浓连山的棱线,像一幅动人的水墨画,微露出头的旭光挣裂了迷雾,将
一大片灿烂的金雨,洒向大地。
遮蔽平原的朝雾,慢慢褪去,突显出山顶的浮姿。
「越来越近了°°」
马上的男子说道。
「那就是稻叶山┅┅」
「然後就是长良川?」
「山谷下┅┅啊,充满了金光┅┅」
晨霭溶化在阳光之中,山谷的弯曲大河清晰可见。
骑马三人,徒步者五人。他们都是担着 刀、担着大刀,双腿包着绑腿,
驮马背上驼着金光闪闪的钱柜。
「大家要小心一点,美浓人可是贼头贼脑的。」
说话的人是火吹当六。
读者想必已了解,打扮成室町幕府段钱使的武者,正是傀儡一族。
当六扮成大坎介,百齐之丹则乔装成五兵卫。
「瓜女┅┅哦不,是密使。应该已到达加纳了。」
「应该是如此┅┅」
不久,一行人就噤若寒蝉,由於深入敌地,更是必须要格外的小心谨慎。
披着朝露,一行不走官道而行小路°°不久就远远看见拉着粗绳阻路的孔
武卫士了。
美浓地区大部份都在守护土歧氏的势力范围之下。
土歧是由镰仓时代到源赖朝的後裔,一向势力强大,主子是成赖,以「性
勇猛、不羁」而闻名於近邻诸国。
足利义政和义视之前的感情不睦,主要是义政的狡狯,优柔寡断的性格造
成的。
当长子夭折之後,弟弟义视一意说服义政让出将军之职,虽然出家,也可
以勉强还俗。
然而富子怀孕了,即是义尚。於是义政推翻了以前要把将军之立让给义视
的约定,再加上富子的强力配合下,义尚以年幼的九岁之龄,就当上第九代将
军,在富子的喜爱与霸政之下,义政除了退隐别无他法。这一次在义政的积极
夺权返政之下,又爆出其中的内幕。
对义政与富子,义视始终心中满怀怨恨的。为惧怕义视反目,富子将自己
的胞妹嫁给义视,试图化解兄弟之间的不快。於是文明九年,义视离开京城,
土歧成赖烧掉其在京城的华宅,拥着义视回到美浓去。
此後,懦弱的义政只得默许成赖的纵火之罪,并和义视保持和睦。虽然表
面上看来是和解局面。但义视从此不离美浓。义政和富子在磋商之後,终於决
定由富子外甥代掌天下。
义视有一个儿子。名叫义材。比义熙小一岁,为二十四。义视私心对他十
分疼爱。
富子一想起次代的将军°°
(由义材来担任┅┅)
这是一个好计谋吗?
(他虽是我外甥┅┅)
也许从此她可变得自由,而且有大义名份。
义政和义熙是最近的血缘。
若是立义视,无疑会带来许多麻烦。若是立其子义材,想必义视就没有反
对朝廷的理由。连管领与诸将也莫不心悦诚服。
阿鹤所携带的密书,也就是应着富子的如意算盘而来的。
2
「什麽?是由京城来的?┅┅」
义视一听到京中的特使来,不由得心花怒放。
对於将军义熙的战死,他早已耳闻。
而且在胸中早已有腹稿。
(乌头变毛的宣下┅┅必有佳音到来。)
义视、义材父子眉开眼笑。
「时机成熟了,我的儿子┅┅」
「我们要好好对待报佳音的女使者!」
义材露齿而笑。
他虽有足利及日野家的血统,但是面貌却不似他的双亲,拥有一张塌鼻的
丑陋面容。
「你叫阿鹤吗?跟我来!」
「是┅┅」
小花娇滴滴地跟在义材的後面。
这是一幢位於稻叶山的东麓,长良川北方的宏大华屋。由门依石阶而走,
可到达川岸。
川岸有大小数十艘的船舟排列着,是水军。美浓宏域控制着二长流,水军
充实。土歧成赖的水军一向以在水上收放自如而闻名。
十一日的明月高挂天空,并在川面映出倒影。
「对我而言,这个地方是我的第二故乡。即使日後我到上洛中登基为将军
,也一定会到这里来眺望月景。」
丑陋的面貌,丝毫看不出贵公子的文雅英俊。
他故意若有所思地说,并且拉起阿鹤的玉手。
「对此良辰美景,能和你一起度过,真叫我欣喜莫名。」
「是呀┅┅这麽美丽的景致┅┅」
小花的双唇迎着他俯下来的脸,两人面热心跳。
「哈哈哈,这是我头一次在水上好合,真稀奇┅┅」
「可是┅┅」
小花有所顾忌,望向船头。
「你们这些人还不快退下!」
船头的人立刻沉入水中。
「哈哈哈,这样可就好了。」
说完。把手伸入她的裙裾之内┅┅
「啊啊┅┅可是┅┅可是┅┅」
小花有些忸怩,欲就还推。
「哈哈哈,你真美丽,就让我们在长良川的月夜中快活一番吧┅┅」
小花被义材紧紧拥在怀中,两片如花的唇瓣,如河面柔媚的水花。
她不仅是个带信的女使者,而且是躺在草丛中的绝世美女,月光照在小花
神秘的肢体上,娇弱的躯体浮现冶艳的风情。
以一个傀儡女忍者而言,不应该因被男人玩弄就感觉苦痛,此刻小花不断
推开男人伸过来的手掌,或许是她已识人间六境了吧?
「啊,月亮出来了,她会看见的┅┅」
小花的乳房被他尽情地揉捏着,不禁尖叫出来。
(哈哈哈,连月亮也开始躲到乌云背後去了┅┅)
小花即使听见义材的声音,她也不再有感觉了,她的感觉已渐渐麻木了。
在她的眼中,月光丧失了光芒,而在夜空中隐去了。连川水的波音也不见
了,她的胴体躺在波上,进入恍惚的世界。她虽是女忍之身,此刻只是任由女
人的本能出现,尽情地陶醉。
小花满心欢喜,满身燃烧,可是义材的身子却越来越冷静,如冰一般。孤
舟上泛着一股妖气。
(不要沉溺啊┅┅)
只有义材才听见这个声音。
(这个女人,不是由东山殿来的┅┅)
「啊,什麽?」
(不要声张!此女叫小花,正是傀儡女忍者┅┅早已取代真正的女使君。
连石女、段钱使也都变成傀儡忍者了!)
「┅┅」
义材全身的血液都冲到脑袋上。
他因惊愕与动摇而使全身的机能都萎缩了。连男性象徵的敏感部位,也无
法高涨。
俗言甲贺的《土殷蘖》°°只要经过女阴,数刻之後就会漏精。
也许义材就是中了这种忍术也不一定。
此刻他因惊愕而呆滞了。
(东山殿,本想自己恢复将军之位,而动员了关白大臣。全力推您为将军
的,正是富子女将军。)
「┅┅」
(那封密书也是伪造的。使用《眠花》忍术的原是我。可是他们却遭到傀
儡一族的攻击而丧失┅┅)
「哦?┅┅」
(现在唯今之计,只有将计就计好了。我告诉你,我就是甲贺的钩幻也斋
┅┅)
这个声音越去越远┅┅
四周悄无人影。是在水中吗?在奇怪忍者离去之後,强烈的情欲复苏了,
他的下半身再度膨胀。而女忍者,也已达到难以抗拒的官能顶点。女体正享受
他的一切,任凭肉体沉沦┅┅
等到她的知觉机能复苏,张开杏眼,望到了天空中皎洁的明月。
3
段钱使一行人,侍奉着足利义视、义材、由美浓加纳出发已是第二天早晨
的事,土歧成赖家中也有二百人跟从。
在到达美浓近江国境之时。
「要注意六角的势力。」
义视说着,并且招来扮成大坎介的火吹当六。
「我怕他们会突然来袭,所以要有所准备,千万不要落入他们眼中┅┅」
「哈哈,您老不必担心。」
愧儡忍者们共有二个目的。其一、是在京城,首领贺麻一心想要杀死富子
。其二、是傀儡一族曾和义政有过约定°°要成全傀儡一党的愿望,废除他们
的下贱身份。这就是傀儡忍者们的目的。也就是钩幻也斋所全力预防的。
他们之所以保持义视父子的生路,即是不愿惹起义政的毁约。所以他们不
会让义视父子落在六角成赖的手中。
段钱使等八人°°当然也就是傀儡忍者一族了。
「有什麽事?」
「我正在考虑。」百齐之丹说道。
「我们现在是段钱使,唐柜中也塞满假银子,我们何不成为义视父子的从
者?」
「原来如此,敌人若逼近的话┅┅何况我们虽杀了段钱使,也不能将他们
的肉吃了,让他们消失无踪。」
第一个就是阿鹤。本来她应该好好躺在桃配野邻近的杂木林,可是几天後
百齐之丹到那里去却皱起了眉头。
「她不在┅┅消失了。」
「她一定是睡醒了,就逃跑了。」
可是阿鹤应该不知如何解忍才对。她之所以会逃走是否因为之丹的忍法不
足呢?只要是他之丹的忍法,要阿鹤睡上十天半个月也不成问题。
钩幻也斋?火吹当六胸中的不安阴影,在来到野濑野原之後,就大增了。
山名大坎介原是八人之首°°
草原上所理的七、八具尸体,不应该平白消失的。
「我想他们死里求生,逃走了。」
「可是我们已经埋了他们,活埋的人不应该会逃走。」
「可是┅┅真的不见了。」
八个墓穴中,全巳洞开,而且没有死者的痕迹。
傀儡忍者们是遭人愚弄了。在兵法上来说「心乱」即是大敌,此刻狼狈与
焦躁,使他们的心灵全盲了。
「呀!我记得我们将他们埋在此处呀!」
可是喜三次在路旁所见的,只有一颗断裂的石佛头颅而已。
「地藏王的首级┅┅」
「真是奇怪,为什麽只有在此地才有石佛之首呢?」
小蛭狂喊一声!
「那里也有!」
明月高挂,在四、五箭之遥处,清楚地躺着另一颗石佛首级。
「真邪门┅┅」
这和段钱使们的尸体失踪有关连吗?
傀儡一族被包围在层层妖云中,他们因四周是异常的情景而困惑不解。
共有十个石佛°°
当六数一数,心中寒意顿生。
他杀死的人,包含二名女忍,也一共是十人。
十个石佛之首令傀儡忍者们陷入空前绝後的恐慌中,在他们面前展开奇怪
的光景。
刹那间,这一切的谜语都获得了答案。
丈深的草丛中,滚出无数的石佛,或立、或卧┅┅人身大的石佛,由丘陵
的斜面滚转而来。
「是五百罗汉┅┅」
一阵狂笑声穿过夜空,随风传入众人耳畔!接着咻!咻!咻的弓箭如漫天
花雨直射过来。
「呀!大家趴下┅┅」
可是五百罗汉如恐怖的恶梦,向他们开始展开攻击。
「好了!拚却一死,跟他们同归於尽!」
他们立刻拔刀出鞘,然而,五百罗汉究竟是石?是人?再加上眩目飞来的
快箭,他们无法看清敌人的动向。
他们中计了!而且是一个致命的陷阱!
小花的悲鸣、瓜女的呼唤,及之丹的怒号,都溶在一次血腥的杀伐声中┅
┅
这其中最刺耳的就是划破长空的恐怖笑声。
(哈哈哈 ,傀儡一族!你们终於尝到痛苦的代价了!这就是甲贺忍法的
杀人手段┅┅)
这是个熟悉的笑声。
「原来是幻也斋那个老狐狸!」怪不得阿鹤会突然失踪,而且八人的尸首
也┅┅
火吹当六在醒悟过来的刹那,背後已插入灼热的一剑而向前仆倒,伤口鲜
血如泉。敌人踏在他未冷的身子而过,模糊中他只看见 刀的利光。当六被拦
腰斩断,或许他连自己死後,首级遭敌人割去了,都不知道吧!他纵横一世的
火术,当然也跟着他的凋谢而烟消云散。
*
基於钩幻也斋的全力周旋,日野富子终於将足利义材接入宫中,但是她却
无法「挟天子以令诸侯」,将他当作傀儡。因为义材生性太过狡狯,而且其父
义视的存在也是一大阻碍,这股强大的势力,终於让义材登上将军之位,而且
掌握实权。
虽然他於四月十四日到达京城之後,於二十七日宣布落发,以证明他对政
治毫无野心,但是他既已是名正言顺的第十代将军,顶上无毛则不是个严重的
问题。过不了多久他已学会如何弄权,这还只是他当上将军一年三个月之後的
事。
义政始终勉强地和他采取对立之势。延德二年开始的第七日,义政喝了七
草粥之後,便吐泻不止,并且病弱地躺在床上,等到侍者赶去探问之时,义政
早已翻着白眼,魂归西天了。
於是有人传说义政是遭人毒杀而死的,可是却一直找不到确实的证据。但
是好戏还在後头,次年°°延德三年的正月七日,足利义视也突告暴毙。这次
不是用七草粥,而是他在哥哥的忌日断食一天,到了夜晚,进了茶点。不久即
大量吐血,投入池中而亡。
世人对义政十分推崇,死後以淮三官的身分遗封为「太政大臣」。那是义
材登基半年後的事。
傀儡一族战死数日後,美浓国境、野濑野原的五百罗汉前,来了一群十分
怪异的武士,那是率领部属的首领贺麻。
髑髅如山,倒在荒草幽径中,这是谁的恶作剧呢?贺麻的眼中好似流出血
滴般不停地流着泪。
「我永不原谅┅┅」他在向谁独语?
春浅山峡,吹来的悲风荒凉如死,傀儡一族的悲愿,是不是终生无法得偿
?
然而,富子的荣华富贵亦如过眼云烟。在「细川政元」的叛乱中,义材成
了幽闭之身,京中遭到火焚之灾。叛乱者另立足利政知的二男义遐为第十一代
将军,富子的权势一落千丈,其夸耀骄傲的一生,终究不过春梦一场┅┅
《全书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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