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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血
原作∶协力 R.
打字者∶chaogo
9
一路上我一言不发。清音好像在想什麽事,她也不像在办公室
里那麽多话。
「我也有在调查远藤。」
清音终於开口了,但还是和案子有关的事。
「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小烈!」
现在又叫我“小烈”了。
「那拜托你了!」我含糊地说。
然後又继续保持沉默,走到离车站约有二十分钟路程的住宅区
。
这里全是盖好要卖的房子,像是高级住宅般,如果是路痴,走
来这里可能会迷路吧!
「咦?这里和美月住的地方很近啊!」
「是吗?玲子家也在这附近呢!」
住这麽近却从来没遇见过,可能是作息时间不同吧!还是我感
觉太迟钝了。
「那松井现在在做什麽?」
「OL,很棒的女强人!穿着紧身裙,碰到无能的男人就一脚
把他踢开。」
「好恐怖!我要小心点别被踢到。」
「你不会被踢的啦!」清音说完,忍不住大笑。
这姑娘的确是很可爱。
走着走着,来到一栋白色漂亮的建筑物前。从一楼窗子可看见
灯亮着。
「玲子应该在家。」
清音对着我笑,扎的马尾摇晃着,大的像哈蜜瓜的胸部摇晃着
,我的心情也跟着摆荡。清音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她跑去按了
门铃。
只听清脆的叮当声,这是有防盗作用的门铃。约过十秒,从对
讲机里传来很有礼貌的对答声。
「你好,这里是松井家。」
「玲子,好久不见,是我啦!」
「啊、是清音吗?怎麽那麽突然?」
马上就回到松井玲子式的说词。
「嗯、有点事!小佟也跟我一起来了!」
玲子愣了一下。
「咦┅你们又在一起了?」
「不是、不是,只是向美月借一下下而已。」
怎麽这麽说呢?不过这似乎是最好的回答。
「是吗?好奇怪!」
「你别乱想!」
「好,我去开门,你们等一下!」
在等门开时,清音低着头对我说。
「对不起、小烈,玲子她┅」
一看清音,连耳根都红了。忽然有股冲动想抱她、亲她。
「没关系,别放在心上!」
才说完,玲子就开了门,还以狐疑的眼神看着我和清音。
松井玲子剪了一头很男孩子气的短发,但仍难掩她的艳丽,细
长的眉毛,尖尖的下巴,简直就像个小魔女。
「你们请进!」
我和清音走进玄关,很不客气地环顾四周,感觉气氛不是很好
,清音脸仍红着,似要开口说话,却被玲子制止了。
「客厅是我休息的地方,所以什麽东西都有,很乱!」
然後带我们往里面走去。
玲子穿了件有伸缩性的洋装,衬得她毫无赘肉的身材和腰部曲
线更是清楚,裙长达膝上十公分,脚上蹬双拖鞋,可看见白皙的脚
踝。
她这样的打扮刺激了我无限的想像力,突然想起身边还有清音
在,赶紧把这无谓的念头打消,她低着头,所以没发现我的表情。
玲子带我们来到一间很宽敞的房间,铺着木头的地板感觉很温
馨,墙上挂着时钟和风景画的月历,此外就全是象牙色的壁纸。
「坐那儿吧!」玲子指着三人座的黑色大沙发床,坐下时腰抵
着坚硬的座垫,不会让人沉下去,很舒服。
前面有张书桌,眼前是一台大电视机和录放影机,好像在播一
部法国片。
清音坐在我的左边,眼睛盯着电视看,神情有点不太安定。我
听见厨房冰箱打开的声音,还有冰块改进玻璃杯的声音,不久就见
玲子拿着一瓶洋酒和一些零嘴过来。
「小佟,你要喝威士忌还是白兰地?」
「我是来办事的┅」我马上打断清音的话。
「威士忌好了。」
冷酷的侦探在勤务中,还是可以喝点酒的。
「我也是这麽想。」玲子的声音中有份喜悦。
「清音呢?」
「我┅冰威士忌苏打。」她很无奈地说。
「好,那我喝白兰地。」
玲子很熟练地倒了酒,端了过来,就坐在我的右边。
「好啊,小佟,你左拥右抱呢!」
玲子又在闹了,也不理身後清音困扰的眼神,拿起酒杯就朝我
们举杯。
「为能再见,乾杯!」
我们轻轻碰了下杯子,喝了一小囗。
玲子以很不在乎的口气说。「你们去了那里啊?」
我不由得慌了起来,可能是酒精作用,觉得喉咙到胸口一阵热
,好像要喷火出来一样。幸亏清音为我拍拍背,感觉舒服多了。
「还好吧,小烈?玲子,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麽不是那样!那你们是什麽关系?」
可以感觉到玲子有点生气。
「其实是这样的,玲子┅」
清音以严肃的表情开始叙述着,这是玲子怎麽也想不到的事。
我任凭酒精通流全身,吗着她们两人的对话,这样的话题不适
合男生跟女生说。
讲完时,无聊的法国片也结束了,冰融化了,酒的容量也减少
了。
「怎会这样?为什麽大家都被侵袭?真令人不敢置信。」玲子
的表情相当凝重,彷佛大祸要临头般。
「那谁是强奸魔?没抓到吗?小佟,也不是侦探吗?」
玲子就坐在我眼前十公分处,眼睛和嘴巴都张得很大。
「不,还在调查中┅」
压迫感让我的身体不由得往後退了些,但好像撞到什麽东西。
是清音柔软的身躯,背後撞到的是她极富弹性的双峰。
「啊、对不起!」我回头对他说,清音只是笑着说“没关系”
。
玲子害怕地抱着胸。「那知不知道谁是嫌疑犯?」
「现在最有嫌疑的人是三年B班的远藤莲太郎。」
我觉得呼吸困难,抓着玲子的手,可以感觉到柔软肌肤的触感
。
玲子放下手,眼神恍惚地说∶「远藤┅莲太郎,他是谁?」
清音和我对看了一眼。
「连班长玲子都对他没印象?」清音叹了一口气。
「这是怎麽一回事?」玲子有点颤抖。
「玲子,真是好奇怪,没有人记得有远藤莲太郎这个人,连美
月、中原都没印象。」
「咦?那个中原也不记得?他功课不是最好的吗?记忆力应该
不错吧!」
我点头同意,把毕业纪念册影印本拿给玲子看。
玲子看着照片最少有五分钟以上,好像拼命地在回想什麽事情
,但结果还是摇摇头,将照片还我,一口气将酒喝完,又再倒新的
。
「玲子,喝这麽猛不好。」清音站起来要制止她。
「不要这样子,你平常不是都很镇静的?」
清音从玲子手中夺走酒杯,一只手摆在玲子腰上,让玲子正面
看着她。
「不镇定了吧?害怕一个人在家吧,是不是?」
「清音,你┅」玲子哑然。
我也不知该说什麽好。如我所说,清音确实是个心思很细腻的
入。
「玲子,你上下班时一定要多加小心才行!如果加班晚回来的
话,尽量避免走人烟稀少的地方,不然就请人送你回家。」
清音把空酒杯放在桌上。
「嗯、好!」
气氛显得很凝重,只见玲子点点头,平常很文雅的人,严肃起
来时也不会多吓人。
「我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我想该是离去的时候了,於是站起身来,一看,已经晚上十点
。
「那就这样了。」
玲子也站了起来,她还是在我眼前十公分处,我俩第一次这麽
接近,她以被酒精薰得涨红的脸看着我。
「等一下!你们说什麽?什麽就这样了?」
清音看着我们两个,她也不知该怎麽说。
「小佟,你不是侦探吗?你可不可以当我的保镳?」她以像猫
般黏腻的声音对我说,一点都不像平常的她。
「咦?」我近乎悲鸣地应了一声。
「玲子、够了!」
玲子不理清音,又继绩说∶「报酬我会付,我有存点钱,求求
你,小佟,我好怕!」然後她抱住我。
「喂、喂、你!?」
「我好怕那个强奸魔!小佟,你一定要保护我。」
我可以感受到玲子瘦弱的身躯正在颤抖着。
「啊、我明白。」我只能拍拍她的背。
「谢谢!还是小佟最让人有安全感。」
玲子不再发抖了。突然,玲子整个人重重地压倒在我身上,我
顿时失去平衡。幸亏清音在身後扶了我一把。
一看玲子┅怎麽睡着了?
清音仰着头笑着。「真拿她没办法!可是听了小佟的话,确实
让她安心不少。」
「那她现在怎麽办?」
我和清音先把桌子收一收,拉出沙发床,把玲子横躺放在上面
,玲子完全都没有醒来的意思。
清音从卧房里拿出一条棉被。
「我今晚留在这里好了,门没锁,又把玲子一个人放在这边,
我不放心。」
那我当然是一个人回去了。我的目的是来提醒玲子小心的,现
在目的达到了,没有理由逗留在此。
「我知道了,那山岸小姐,你自己也要小心点。」
「谢谢你、小烈!跟美月说一声。」
於是我转身走出松井家。
可以望见天空挂箸一轮上弦月。实在不懂清音,我要跟美月说
什麽?突然,我想到此刻凶手也和我一样正在看着这天上的明月。
我实在没时间去想自己的问题,这个案子不破,大家的夜晚都
会过的不安心。
10
的确如当初所想,高冈修司是清白的。
美月已经查过了,他并没有休过长假,而且案件发生的那段时
间,他都在上班。
美月也打了电话到远藤家中,只知他高中毕业後重考两年,後
来也不知跑那去了,从此音讯全无;当美月问他母亲远藤人在那里
时,他母亲还一直跟美月哭诉,弄得美月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我从美月手中拿了高冈的勤务时间表,然後在他的休息时间前
到他上班的加油站去,和他一起吃午餐。
好久不见的高冈,四方形脸留着直长发,如果他将身上的污垢
清掉的话,铁定是位很受女生欢迎的帅哥。
「啊、小佟当侦探了。」高冈走进咖啡店里,第一句话就这麽
说。
在日本开立私家侦探公司不需执照也没有资格限制,只要有个
办公室,一只电话就可以开业了,但因为竞争激烈,从事不法交易
的人也很多,普通的交易,像一般公司或是个人都是找大型徵信公
司,不会找侦探。
像我的公司就是靠接收大型徵信公司不要的案件,或是以前老
顾客的照顾,才能苟延残喘至今。
高冈好像充满好奇心,眼睛发亮着,我想这正是切入正题的最
佳时机。於是我顺势把最近所发生的一连串事件告诉他,还特别强
调长谷的惨死,要他多小心一些。
「要怎麽小心呢?」还是那句老话。
「那个凶手都是趁人落单时下手,所以在未破案前,不论去哪
里最好都要有人同行。」
「那我每天都跟女人在一起好了,凶手只找三年B班的人下手
吗?」
「是的。」
「关於远藤的事┅」
「远藤?是谁?」
高冈好像对远藤这个人也没什麽印象,这是我早就料想到的答
案。
「没能帮上你什麽忙,真不好意思。」
因为高冈伸出手,我只好也伸手。我拿出名片给他。
「如果想起来的话,就打电话给我吧!」
高冈还翻到名片背後,像要看透什麽似地直瞧。
「你在看什麽呢?难道有秘密暗号?」
留下一脸错愕的他,我回到了办公室,外行人就是这样。
***
下午处理了一些公事。因为是个人经营的缘故,我的工作不是
只有查案子而已,还要写报告书、申请书、契约书、经费表,这些
费时的行政工作很多,虽号称为侦探,其实与想像的差很多,若从
经济的角度来看,不过是间个人商店罢了。
我没用文字处理机,全是手写,所以右手大姆指、食指、中指
和手掌常会痛,严重时连肩膀和手肘都会酸痛。
每当我用左手按摩右手时,美月就会来到我身边说∶「辛苦了
。」然後她就开始帮我按摩。
「哇、真有效!」
我们认识太久了,我对她身体的每一部份都了若指掌,同样地
她也很了解我的身体,美月的手很巧,尤其更会按摩。
「小烈,有时也转转你的脖子,不要老是盯着同一个地方看。
」
听美月这麽说,我真是感动得快要流出泪来。
我真是个自私的男人,有这麽好的情人,昨天还胡思乱想一大
堆,该好好反省了。
今天早上七点就起床了。我睡在美月的房间,但被清音的MO
RNING─CALL吵起来了。
我很伯美月吃醋,可是她们之间好像并没有起什麽冲突,美月
还笑着将电话递给我,但我觉得很不舒服,如果我和清音真的没有
过什麽那就好了。
「早、身体保镳先生!」
这声音将我的胡思乱想全吹散了。
「今天开始就请你好好地保护玲子吧,我要去采访了。」
这麽说,她就是硬要我当玲子的保镳了!因为保护女人的身体
,所以叫身体保镳!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啊!
我想确认昨天玲子说的话是不是醉话。
「她很高兴你答应保护她,昨天她也说了,会付你钱的。」
这是她的回答,就算酒醉了,理性和记忆还是存在的,因为很
确定她需要有人保护,因此详细的条件或是契约书可以日後再商议
;现今是以保护个人为优先,所以三十分之後,我就到了玲子的家
门口。
「哈、有护花使者的感觉真好!」玲子显得很愉快。
「我话先说在先,搜查的工作也必需同时进行,所以我只在你
上下班的途中保护你而已!你一回家就绝不能外出,要把门锁好,
听到奇怪的声音,马上打电话去警察局或我的办公室,可以吗?」
「好。」
於是我就和玲子一起去挤乘车率达百分之四百的地铁。这些男
女上班族可真是厉害,每天这样挤竟然受得了,幸亏我的工作不需
要和人挤车!总之,赶快把事情解决了,我就不用再受这种苦了。
送玲子上班後,先去跟高冈见面,然後再回办公室。也要去找
本村,看看能不能获得些情报。然後再去玲子的公司,送她回家,
只能祈祷下班时的地铁没那麽挤!接着又和玲子正式订了契约,办
完事回家後都已经晚上九点了。
「还跟朋友收钱,真是的。」美月边帮我按摩边看着契约书说。
「我还给她打八折呢,而且我们也需要赚些生活费啊!」
「是啊┅那样的话是不是该开个同学会比较好。」
「现实和理想是无法相符的┅啊、就是那里,太舒服了。」
「这里?好,我用力点。」美月趁势压着我脖子上的穴道。
「哇!」我快休克了!手脚抽筋,眼前一片空白。
「你、还好吧?」声音从远方传来,好像在水里听到一样。
「清醒了吧!」美月又按摩了几分钟後,我才回过神来。
「真是对不起!你会原谅我吗?」
「不会!」我学小孩的语气耍赖。
「啊、求求你原谅我,要怎样才会原谅我?」
「今晚跟我睡。」我不怀好意地说。
「咦?」
「我要你,美月!」
美月的眼睛瞬时瞪得好大。「讨厌,不玩了!」
她红着脸,轻轻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就一溜烟地跑到厨房去
,过一会儿又听见她在哼歌。
其实昨晚我来到美月家里,很晚才吃晚餐,各自洗了澡後正要
办事时,突然来了个电灯泡─美月的妹妹香织。
她常常不说一声就跑来了。和父母呕气时,学校上课无聊时,
一个人觉得孤单时,就跑来了;从小我和小圭就把她当妹妹一样疼
爱,所以她跟我们之间几乎毫无隔阂,结果我就像只饥渴的狼,什
麽都没吃到就这样过了一夜,害我整夜都睡不好,心情很糟糕。
看美月的样子好像表示今晚OK。
工作是很累人的,可是一想到晚上的事就精神大振,为了等那
一刻的来临,我埋头苦干。
***
从办公室走到滨村公园只需五分钟。走在夹在各种树木的小径
上,因为氧气充足,感觉很舒服,夕阳已是馀晖,街灯都亮了,但
是公园内的路灯数不够,所以这里不是入夜後适合逗留的场所。
我会比约定的人还早十五分钟到达现场,这是我做事的原则。
我不由得深深呼吸,伸伸久不运动的身体,做做柔软操,与其痴痴
地等,做做运动增进健康也不错。
约过了二十分钟,身体觉得暖和了,目标物─那个上班族也出
现了。对方穿着整齐的衬衫,结着深紫色领带,下半身是件灰色西
装裤。
脸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四四方方,头发很少,双眼皮的眼睛很无
精打采地垂在粗长的双眉下。我边跳着边叫他。
「嗨、木村光男先生吗?」
「啊、对不起┅」
以前女同学都叫他“年轻的欧吉桑”,现在见到他,还是看不
出来他和我一样的年纪,不仅一副老成的样子,而且好像不擅与人
交际。
「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啊~」
我配合着他的脚步慢慢走,把今天早上和高冈说过的话再向他
覆诵一次,做过一次後,第二次当然更纯熟了。
「所以现在还没有被那连续杀人犯袭击的人,只有你和我,中
原圭、高冈修司、远藤莲太郎等五个人。」
「那,远藤没事吧!」
在那一瞬间,我确定木村灰浊的双眼闪出一线光芒。
「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於远藤的事?」
「远藤吗?以前是朋友啦┅」
木村表情有些为难,可能不习惯被人盘问吧!
「朋友?能不能说的具体些?」
「都是被人欺负的人!我们两个都是┅所以┅」
所以什麽?算了,不要逼人太甚。
「最後一次见到远藤是什麽时候?」
「咦?啊、高中毕业後就没再见过面┅远藤他怎麽了?难道┅
」
「啊、这个“难道”,说不定就是这样了。」
木村一反刚才的态度,变得多嘴起来。
「不,不会那样的!他的身体那麽瘦弱,个性又那麽温驯,连
侵犯别人都很不可能,何况是杀人┅」
「现在也还不能确认!只是目前为止,连他的连络地址或电话
都没有。」
「这样的话,会不会┅」
也不晓得他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因为他突然跳了起来。
「那这样好了,如果有任何和这件案件有关的消息,请跟我连
络。」
递名片过去,他一动也不动,没办法,只好胡乱地将名片插进
他西装胸前的口袋。
木村看了一下口袋,终於开口了。
「啊┅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
现在对他来说,也许远藤是不是犯人这件事,比他自己的性命
要来的重要多了。
***
回到办公室,小圭又跟往常一样过来了。
「啊、小烈,最近这麽奔波,真是辛苦。」
「这是谁派的工作?」
「这是谁该做的工作?」
小圭笑了约五秒钟後,以胜利者的姿态继续说。
「三条小姐转院的手续都办好了。」
「是吗?」我最後有帮她做什麽吗?
「他要我跟你说“加油”。」
此时我的心像针在刺一样。
我要怎麽努力才好?长谷川太郎被杀後,虽然没有人再被害,
可是也没有将凶手抓到,唯有抓到凶手,才能治好三条洋子心灵所
受的伤害。
其实这样自责也是无事於补,决定换个心情,问小圭一些问题
。
「这个凶手嘛┅不晓得是不是远藤还是另有其人,你觉得这凶
手应该是什麽样的人?」
「你要我以心理学专家的角度来说吗?」
「谁是FBI心理学分析官咧?」
「这是个很有趣的问题,你听我说。」
小圭只要看了哪本书就会马上受影响。
「连续杀人犯几乎是用性行为代用法来杀人。」
「可是他也侵犯了女人啊!」
「他是侵犯女人没错,可是男人的话,就不能侵犯他们,只好
把他们杀死了,且用刀子将被害人身体中的肌腱一条条切断;以前
的人有一种说法,认为剑乃男人性器的象徵,用剑刺人就是插入的
代替行为。」
这不就是无意识的同性恋行为?听了让我很反胃。
「那麽远藤涉案的可能性呢?」
我将从美月及木村那儿听来的消息说给小圭听。
小圭扭扭脖子後说∶「嗯┅不能说确认,但理由蛮充足的,他
好像不太擅长与人沟通。远藤莲太郎可能觉得,从高中时代起大家
就不重视他,结果因此怀恨在心,可能是这个事件发生的远因。」
我觉得有点灰心。
「远因,这是个很保守的说法。」
「这类的犯人如果逍遥法外的话,那可就惨了,这次受害的人
全都是同班同学,只能说是个楔子而已!你想想看,如果全班的人
都遭到他的毒手後,那他再来怎麽办?难道就不再犯罪了吗?」
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会自杀吗?不、这不可能。」
「我想接着会怎样,小烈你该知道吧!」
「不要讲废话!」
「这个凶手的胆子会越来越大,恐怕下一次的目标是高一、高
二或是国中生之类的人。」
「怎样才能终止他这种行为呢?」
「除非他被捕了,或是被人杀死了。」
「疯了!」
「常人会认为他是疯子,不过就精神分析来说,他或许是正常
人,尤其这个案件的手法是所谓的秩序型,也就是高智慧犯罪者,
除了精液及阴毛外,不留下其他的证据;另外从他的犯罪计画来看
,这个凶手也有着很好的判断能力,一般精神异常的无秩序型罪犯
,他们都是冲动杀人,而且会留下许多物证。」
「可是像这种抹杀社会或无理性的持续犯罪手法,犯人最後所
要求的结果不都是“想死”吗?还把其他人卷入其中,这不就等於
是迷惑性的慢性自杀吗?」
「你这样说也没错!而且这次的犯人知识水准特别高,他应该
有此自觉,我想他的目的可能是想在他死之前,以这种迫害的方式
,让大家知道有这麽一个人的存在,让大家接受他。」
这话让一直保持沉默的美月开口了。
「可是从某个层面来看,这个犯人也蛮可怜的,因为大家都不
了解他,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情。」
小圭很严肃地说∶「请小心,陷得越深就越会受影响。」
「什麽意思?」
「太了解连续杀人犯心理的话,就像嗜好会传泄一样,自己的
脑海里也会有着跟犯人一样的妄想症,所以绝对不可以产生同情,
一旦同情就会疏忽,那坏人就有机可趁了。」
难道我一定要跟这麽恐怖的人做对手吗?
「说真的,我一直在发抖。」
「发抖也没办法!犯人既然以我们为目标,为了生存只好与之
作战了。」
小圭的言论总是有些暴力。不过他这麽说也不是没道理。
「小烈如果不喜欢的话可以退出,但只要有人想加害美月,不
管他是谁,我绝不饶他。」小圭说的斩钉截铁。
「我觉悟了。」我也咬牙切齿地说。
美月将手放在我肩上。「小烈,你一定可以的。」
也不晓得是怎麽回事,听美月这麽一说,我也觉得自己一定可
以捉到这个凶手!美月在这个时候不说「我们逃吧!」「我们退出
吧!」,我想她已经决定与我奋战到底。
「我知道了,小圭,你也该注意一下你的仪容吧!」
「是的,铁人二十八号。」
「什麽┅你把我当机器人啊!?」
「啊、你现在才知道啊?」
美月很开心地笑了。这个时候的我们,感情真的是融和在一起
了。
11
这辆电车的载客率至少有百分之二百,当然是没位子可坐了。
我站在松井玲子旁边的空隙中,眼光瞄着四周,虽然不认为犯
人会在这麽拥挤的电车内下手,不过走在电车前後时是最危险的,
此时如果被盯上了,就要想办法在中途换车。
今天的玲子穿了件很正式的套装,总觉得很像女战士服,没有
领口的灰衬衫外面套着件暗红色短外套,口红和眼影的颜色和套装
很配;和昨晚不一样,今天的 显得很细致高雅。
在第一个换车站有乘客下车,人还是很多,扭扭身体,僵硬的
关节都会发出声响。
「还好吧、小佟?」
可以感觉到玲子的呼吸,因为她穿了五公分高的鞋子,所以站
起来和我差不多高。
「肋骨好像快断了。」我故意歪着头说,玲子笑了。
「哇!」
此时电车突然来个大倾斜,站着的乘客全往我背上压来。
玲子刚好站在门边的空处,我为了不让人群压到玲子,使劲张
开两手握着门和座位边的把手,只听到哒哒的脚步声,有好几名男
女从我背後滑下去。
「为了不动,肌肉都打结了。」
玲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小佟,我觉得好快乐。」
「是吗?你这个人很幸灾乐祸喔!」
「也许吧!」
「为了生存我一定要坚持,但再坚持下去骨头就断了。」我开
玩笑地说。
「啊、讨厌,不要再说了,笑得肚皮好痛。」
「平常不爱笑的人,一旦笑起来就无法停止,现在的松井小姐
只要看到筷子掉下去也会笑个不停。」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她弯着腰,捧着肚子忍住不笑。
「在公司里绷紧神经地工作,偶尔也要放松一下,这样才是保
健之道。」
玲子不知点了几下头,笑得泪水都流出来了,我想她一定很多
年没笑的这麽快乐了吧。
下了车走在黑暗的夜路里,玲子说话了。
「让小佟当保镳的话,一定会因笑的太多而笑死了。」
「再当松井小姐保镳的话,我可能要去骨头复健科挂号了。」
「你不要再乱说话了。」
「我是想让你快乐。」
「是吗?」
让客户感到轻松快乐,这是最基本的服务,但我承认是有点过
火了。这时候也不能对四周稍有松懈。
上班时还好,回家路上就有点可怕了,不只是这里容易迷路,
而且照明只有一盖路灯和月光,这还仅限外面的大马路有而已。
走进旁边的巷子,根本没路灯也没见到半个人影,连只猫狗都
没有。如果深夜一位年轻女性走在这样的路上,等於是在告诉坏人
“请你来偷袭我”。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都和中原在斗嘴聊天?」
「啊、你听谁说的?」
「除了清音还会有谁!那天你走了以後,我们聊天聊了好久。
」
「你不是睡着了?」
「後来我醒了,我问了清音很多事。」
话题好像转向很严肃的方向了。
「不要说别人的坏话。」
「不要辜负女孩子等待的心。」
「你说什麽,我听不懂。」
其实我很想知道,可是此地不是说明的好场所。
「对了,你休假时会不会去什麽地方玩玩啊?」
这时候要赶快把话题岔开。
边走路边聊天,觉得二十分钟过的很快,一下子就到松井家了
。
「今天谢谢你!」在玄关时,松井玲子转身对我说。
「这是我的工作。」
这样一说,让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玲子同时也想起来了,
慌慌张张地开了门。
「对了,还没签契约呢!快进来!」
「啊~」
我早就把契约书拟好了,就如玲子所说,现在正是签约的好时
候。可是我心中有点犹豫。
「你在做什麽?快进来啊!」
玲子看我犹豫不决,硬是把我拉进去。穿过客厅,桌上还摆着
白兰地酒瓶。
「小佟,还要喝吗?」玲子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不,今天不喝。」
我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契约书,和原子笔一起放在桌上。
「啊、又跑掉了。」玲子说。
「怎麽了?」我向玲子走去。
「嗯、什麽事?」
玲子手拿着酒杯回头看我,我赶紧跑到她旁边,手伸向流理台
旁的晾水容器。
「喂、喂、喂!」这回轮到玲子叫了。
我竟然拿到一双漆筷子。因为玲子一直盯着我瞧,害我抓不稳
。
「什麽?」
然後筷子就在玲子的注视下滚落地了。
「啊┅还是不行!」
「你也是抓不住吧!」玲子好像若有所悟般地笑个不停。
「可是筷子、筷子┅」
她的话已不成话,笑得眼泪流出,按着肚子,头左右摆动,也
未免笑的太过份了吧!
玲子双手握拳,对着我的胸口猛捶。
「喂、快住手,对不起嘛!」我边说边抓着她的手。
她还是笑,用手指擦擦泪水,看着我的眼睛,突然又爆笑出来
。
「啊、救命啊,小佟,讨厌!不行,请不要再说话了!我、我
┅快受不了了。」
没办法,我只好把她拉到客厅去。轮到我帮她斟酒,递给她。
玲子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深呼吸,双手拿着酒杯,然後慢慢地将
杯子放到嘴边。
「对不起,真不好意思!」
她喝着酒,手直挥着,最後终於忍住,安静地说。「可以了,
小佟,我已经没事了。」说完,又看着我的眼睛。
「嗯,我说真的。」
「在电车里你不是说,想笑时就尽情地笑,想哭时就尽情地哭
,然後什麽事就会忘记了。」
「我看你是被工作忙坏了。」
「现在已经发泄完了,我现在再也不需扳着脸做事了┅小佟,
抱着我。」说完就抱住我的身体,穿着黑色裤袜的双脚,插进我的
腿间。
这动作早就在我的预料中,我只是很冷静地回答。
「你把我当成什麽了?我只是来工作的,我想松井小姐应该有
许多男人愿意陪你吧!」
「每天都看着那些低能的男人,我已经受够了!小佟,你不是
在电车里保护我吗?」
「那是我的工作!」
「可是在电车里,稍微碰你一下你都没生气啊!现在为什麽这
样,为什麽?我们彼此都该坦白些。」
我又在给自己找麻烦了?
「只要现在就好,然後我就会忘了!一想到可能被不认识的男
人强暴,害我昨晚都睡不好!小佟、将我心中的恐惧赶走吧!」
火热的唇压在我唇上,有白兰地的味道。也许是酒精催化的作
用吧!昨晚的我也没有睡好,或许我也渴望这样吧!
等到我发现时,我的手已抱着玲子的腰,两个人的舌头已纠缠
在一起。
「小佟,我好快乐!」
一向个性冷漠的玲子脸颊出现一行热泪,我看了,理性全不见
了。
美月,对不起!
***
纯白的床单,衬着裸身的玲子。皮肤真白,有着双手可握的纤
腰。更令我惊讶的是,看似瘦弱的她竟有着如此丰满的胸部,我完
全被诱惑了。
「请你温柔地对待我┅」
抬起她的双脚,发现秘部已濡湿,刚刚的对话就是前戏。我已
经呈半鼓起状态了。
「啊~」只觉全身血脉贲张。
「啊!呜┅变大了!」觉得肉棒似要破裂般,我准备要进入玲
子的下体。
「啊嗯!啊!好舒服!」
听到玲子的喘息声,更刺激了我,只觉肉棒前端挤满蜜液。
「啊!再多一点!」
她的秘处已随时在等待我的进入,於是我开始扭动腰。这时候
如果有准备保险套就好了。可是最近和美月办事时,好像都没有戴
保险套,不会有问题吧?
「啊~嗯~小烈!」她完全呈兴奋状态。
「啊~好舒服,再进来一点!」
随着腰的摆动,一阵快感涌上来。
「呜!啊~啊!」
「啊嗯!啊~」
已经要到高潮了,玲子的腰已扭曲一团,我将身体往前倾。
「啊嗯!小佟!!」
我的身体很有规律地摆动着。
「啊~好~」
快爆发时,我将肉棒拔出,对着她的胸部发射。玲子以很陶醉
的表情接受它。喘息声渐渐恢复正常,我的悸动也渐渐平息。玲子
也恢复意识。
稍稍张开眼睛,很害羞地从床头拉出卫生纸来,并递给我两三
张,然後她擦着自己的身体。看到这姿势,不如为什麽我突然清醒
过来。
12
这不是我第一次偷腥。只是觉得有罪恶感而已。多麽热情的两
人,结束後就像不认识的人一样。
「要回去了?」
「嗯┅」
谈话也变得简短。
我们各自冲了澡。趁我洗澡时,玲子将契约书填好了。我拿了
它,逃离了松井家。
太可怕了,最後还是任凭我的欲念行事,我们都知道这里面并
没有爱的存在。我不要变成强奸魔。如果我们有不一样之处,就是
他侵犯女性时并没有让对方兴奋的前戏对话或技巧,而我有。
美月说过的“好可怜”在我脑海出现。不行,我现在开始同情
犯人了。摇摇头,赶快换个想法。
一看表,已是晚上十点十六分。花了一个多小时在床上。该怎
麽跟美月说呢?只好装成没事。
***
这个心担得真是杞人忧天。然而并不表示是好事。
回到办公室附近,有辆救护车从我身边经过,我刚想,难道发
生什麽事了,就看见那辆救护车停在我们大楼前面,车门打开,跑
出几位穿着白袍的人。
我赶紧加快速度跑过去。看见美月站在外面,手放在嘴上。美
月没事!那是谁呢?
「小烈!」她叫着朝我跑了过来。
「小烈、小烈,你到底跑哪儿去了?」她满脸是泪的抱着我。
「小圭被犯人┅流了好多血┅」
「镇静点,美月,慢慢说。」
此时救护人员抬着担架下了电梯,看见躺在上面苍白的脸,我
全明白了。
「小圭,那不是小圭吗?」我趋前叫他,但没反应,美月大哭
起来。
「美月,什麽时候被袭的? 」
「啊┅十分钟前,不,五分钟前吧!」
都是我。如果早一点回来就好了,如果没去玲子家,如果不和
她┅心中好後悔。
「美月,犯人往哪儿跑了?」
「左边的小路,小烈,难道你┅」
「我去追犯人,你照顾小圭。」说完我就跑了。
只听身後一声哀鸣。「小烈你要小心,我┅」
美月,你一定要坚强些。
我全身的罪恶感早已化成对犯人的愤怒,只觉五职六腑像火在
烧,手流着汗,感觉就快崩溃。平常人如果这样一定会因为神经过
敏而紧张,但我是个专家,这种状况对我有利。
这样的状况可以刺激我的思路,使我的大脑急欲想获得情报。
我可以感觉到地面上有血的味道,我沿着这味道走,一刻也不犹豫
。
终於走到十字路口,向左右看,并没看到人。突然发现附近窗
口有个人在看着我。
「你是小烈吗!」
「张先生!」
那是一家谜样般电器商店的老板,他身前有只价格不菲的名犬
。
「你在找人吗?有个很奇怪的人往那里跑了,好像受伤了!」
他抱起狗,用右手指指。
「谢谢你!」我赶紧遇开步伐。
「哪里的话,有困难时就要互相帮忙嘛。」
这附近可是我的地盘,就算跟丢了,附近的人也会帮我的忙。
路面上散落许多垃圾,这是犯人逃跑时撞倒的吧!血的味道越来越
重,敌人就在附近。
这条暗路的照明只有月光而已,我现在全凭直觉在行动,视觉
的帮助有限。
突然有股奇异感浮上心头。前方的景象不太一样。感觉到有人
在动。我知道是那个人在那儿。
来了。风在吹。我以左脚为轴,向後转,一踢。「出来吧!」
就在同时,我的脚被他抓住了。在我眼前的人彷佛是只怪兽,
用充满憎恨的眼神看着我,我看见他身後的纸箱破了,可能是从那
里跃出来的吧!
那家伙用力扭着我的脚,觉得脚踝要骨折了。为了闪躲,我向
另一边反转。但是这样一来,他反而用手抓着我的膝盖。这家伙是
有段数的,而且很有格斗经验,我虽然力气不太,但以前也曾将有
段数的小圭给击倒过。
我用另一只脚踢他的手,这招有效。踢了两、三下,他松开了
我的脚。敌人的额头划破流血。可是此时,他用双手掐着我的脖子
。我还是拼命踢他。
「呜┅」
击中要害了。终於他松开了手。我赶紧大口吸气,整理呼吸後
,准备再战。
「汪汪汪汪!」突然,他像狗一样叫着跳起来。
就在一瞬间,胜负决定了。他不知用什麽东西击向我心脏。我
只好跳着闪避。结果让他逃跑了。我赶紧又追了过去,当我跳过栅
栏时竟跌在地上,左手不能动了。
因为我是往後倒,可以看见那家伙嘲笑的脸,他也不管右腹流
血,就这样一跳,消失了。
只见天空的上弦月在望着我。看看我的右手,血肉模糊。很痛
,血大量流着,我的力气全用在玲子身上了。
打开地上用手帕包住的东西,是一只银色的手术刀。我懂了!
小圭用这刀还击坏人,结果这家伙又用这刀袭击我。玫瑰色的血在
我体内循环,小圭的血,那坏人的血,还有我的血。
我站了起来,但已经没力气再战斗了,如果那坏人现在回来,
也许我就会被杀死。
手仍继续出血,我只好丢掉手术刀,用沾满血迹的手帕包住。
这真是辛苦的一天,到底什麽时候这样的日子才能结束?
我像喝醉酒的人般摇摇晃晃地走着。一定是血让我醉倒了。
13
是狗找到我的。是张先生救了我。他太太要叫救护车,我请她
打电话问出小圭被送去的医院。於是我坚持自己搭计程车过去。
「我没事的,请不用担心。」向他们一家人说明後,我搭车离
去。
「小烈真是个男人啊!」张先生很感慨地说,狗儿似乎也很担
心我似的直吠。
我并不想让美月看到我这样,所以我想回家装成没事一样。可
是小圭受伤了,现在只有我能保护美月。那松井玲子怎麽办?就这
样乱想时,已到了医院。戴眼镜的护士看到我马上走过来。原来我
全身是血。
「请问被救护车送来的中原圭怎麽样了?」
他们都不理我,只叫我坐下,医生过来为我消毒、打消炎止痛
缝了三针、包扎。弄好後,突然瞄到个人影。
「你和小圭都出事了!」说话的人是熊矢先生,他的眼睛看起
来很疲倦。
「小圭怎麽样了?」
熊矢先生点了烟,慢慢地吐口气。
「幸亏送的早,保住了一条命,只是流太多血,人很虚弱,现
在睡着了。」
「是吗?太好了!」听到这样我就放心了。
但是听完熊矢先生的问话後,我却无法放心。
「凶手是远藤莲太郎吗?」
我无法回答。
「不知道!看不太清楚┅也不太记得了。」
「是吗?」熊失先生没再追问。
拿了药,我们一起到等候室去。美月在那等着。
「小烈,你没事,太好了。」她跑过来抱住我。
只觉左腕很痛。「啊!」
「对不起!」
「不、没关系!」
我为了让她放心,忍痛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喔喔!」熊矢先生咳了一下。
一看,香织也来了,脸色很不好。
「小圭哥哥没事吧?」
「没事,别担心。」
「那就好了!」香织边说边向我靠过来。
我受伤的左手!
「啊、好痛!」
「对不起,你没事吧、小烈哥哥?」
「求你不要抓我的左手!」
她们两姐妹怎麽这麽像?因为这是完全看护的医院,所以我们
也没理由留下来。
离开时,熊矢先生说,他每天至少会有两小时的时间,请他的
属下当美月的保镳。
「知道了!」他是很疼自己的侄女的。
「晚安,熊矢叔叔!」美月挥着手,香织也说着同样的话挥手
再见。
回到住所,在电梯内美月一语不发,只是静静地靠在我肩上。
香织看着我,慢慢地碰了我的左手。
「小圭哥哥真的没事吗?」
因为她不是碰到伤处,所以不会痛,我握着她冰冷的小手。
「没事的,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去看他。」
「谢谢小烈哥哥!」香织也用力回握着。
我绝不会饶了这凶手。
14
隔天一早玲子看了我的样子,很担心地说。
「既然这样的话,你不用保护我了。」
「不行,这是我的工作!而且只是一点小伤。」
玲子不语。
「你放心,没事的。」
早上出门时,美月也是一副担心的脸,但我仍是不理她,工作
就是工作,香织可能很累,还在睡。
玲子低着头说∶「我想我爱上你了,小佟。」
令人伤脑筋的话。
「对不起┅可是请听我说,我知道你已有美月了,所以我们是
不可能怎样的,但我真的喜欢你!」
今早出门时还有点发烧,吃了消炎片後,已经退烧了。
「你真的好棒!」
「我和清音都一样,我也跟清音说通,要她忘了你去找新男人
,可是她还是对你念念不忘,女人就是女人!」说完,她竟哭了。
沙丁鱼般的电车内是很安静的,玲子的哭声附近的乘客一定都
听到了。
下了车,她还在哭,脸上的 都花了,赶紧跑进女生厕所里补
。平常我都会跟在她身後,但这个情况下就不能跟进去了!可是
如果犯人在里面呢?应该不会吧!那个犯人最怕人多的地方。
等了十分、十五分,她都还没出来,就要迟到了。正想闯进去
时,她终於出现,涂上好厚的 ,又恢复亮丽了。
「小佟,送我到办公室吧┅」她的语气很平静。
「好!」我也只好装作没事。
***
回到住所,我和保护美月的警官换班。
「请代向熊失先生问好。」
「辛苦你了!」说完我就进去了。
「小烈哥哥回来了!」香织还在。
「怎麽没去上学?」
美月苦笑地答∶「她说今天要请假,其实早就跟老师请好病假
了┅她到底像谁?」
「像姐姐啊!」
「你这小鬼!」美月生气地要举手打她,香织赶快逃走,真是
姐妹情深。
「小烈哥哥,我们快去医院看小圭哥哥吧!」
美月看看表。
「现在出发的话,到医院正好是会客时间。」
「好,走吧!」我又拖着疲倦的身躯出门了。
***
小圭醒着,气色很不好。
「太好了,真的还活着。」香职把买来的花递给小圭。
「香织┅」小圭慢慢地说。
「希望小圭哥哥快好,我会常来看你的。」
「是吗?麻烦你了!」
「小圭、对不起,都是为了我┅」美月哭了。
小圭很困难地说着话。「美月,为了保护你,就算死了也无所
谓。」
「不要这麽说!你是重要的人,怎麽可以死呢?」
「是吗┅」
为什麽小圭直盯着美月瞧?突然,他看到我在注视他。
「你真是没用的医生!」
「啊、别提了!」
这才像平常的对话嘛!
「很担心你呢!」
「对不起!」
「别道歉了!有没有看到凶手的脸?」
「我不回答!」
为何拒绝回答?小圭心中到底在想什麽?香织为了打破沉默,
打开水果盒。
「小圭哥哥吃桃子,我帮你削皮!」香织的表情很认真。
我终於看出一件事,香织并不只把小圭当哥哥而已,她爱上他
了!小圭也应该有注意到吧!
「谢谢香织!」
「小圭、我┅」美月拼命想找话说,我也不知说什麽好。
「美月,别在意!放心好了。」
小圭的态度还是很奇怪。
美月像快晕倒般,倒在我手臂上。我只好赶紧撑住她。
「小圭哥哥,可以吃了,来,张嘴,嗯┅」
美月张开眼睛,用自己的力量站着。
「小烈谢谢,没事了。」然後她对香织说。
「香织,小圭交给你了!」
「就交给我吧!」香织双眼闪着光芒。
我扶着美月,像逃走般地离开了病房。
***
我们就这样无言地回到了办公室,没有人想开口。
为了保留现场,大楼前和中原医院都被警察用绳子围起来了,
那些鉴识人原本不让我们进去,直到我说我们是在三楼办公的人,
又搬出熊矢先生的大名,才放我们进去。
从入口处就可看见中原医院的诊疗室乱七八糟,到处是血迹。
幸好三条洋子已经转院了。
***
进到办公室,觉得很黑暗。美月仍如往常一样开始打扫。
我问美月∶「昨天到底怎麽了?」
有东西掉了下来。
「啊、啊┅」美月慌张地捡了起来。
我走近她身边,拉着她的手。美月抬头,靠在我身旁。可以感
觉她在发抖。
「就是有东西掉了下来,然後小圭就跟那个人在格斗。」
「小圭为了保护我受伤了,然後┅」
「然後怎样?」
「这犯人对着小圭┅」讲到这里,美月抱着头直摇。
「不能说、不能说!」
我也不知怎麽办才好。只好赶快岔该话题。
「美月,他有看到犯人的脸吗?」
她突然张大眼睛,开始发抖。
「我不知道是不是远藤,好像恶魔般的脸┅」她颤抖得更厉害
。
我紧抱着她。左腕好痛┅但算了。
「我知道,没事了、美月!」
我想起这是小圭安慰洋子的话,看到美月这样子,终於可以明
白洋子当时心中的恐惧了。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啊!」美月跳了起来,我的心脏也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别怕,有我在!」我拍着她的背,看着传真机。
美月叹口大气,整个人都靠在我身上。
传真是这麽写的。
『嗨、小佟、美月,你门好吗?我是大家的偶像藤谷志麻,小
佟要的资料我到手了,请今天下午五点时来拿。
我等你,小佟!下次我们再一起喝个茶,再见了!
PS∶有好男人就介绍一下吧!
by藤谷志麻』
拿给美月看,她笑了,我也笑了。
15
三层楼的L型圣布兰恩校舍被夕阳泄成红色。两旁的松树就像
是巨人的帽子。现在时间还早,可是却没见到任何学生的踪影。夜
晚的学校总让人不舒服。可是因为有藤谷的传真在先,因此也不觉
得特别不舒服。
因为要来这里,所以我把美月寄放在警署,绝不能让美月一个
人。
「谁?」有个人跳了出来。一看是佐竹。
「你又来做什麽?」
我不理他,照走我的路。
***
走进淫妇管辖的图书馆时,听到异样的声音。
「嘻嘻嘻!」
「出来!」
我想起了妖怪,想起了学校的鬼故事,这麽说来,这图书馆一
到晚上就┅。
这是我的母校,怎麽这样胡思乱想。我整理一下呼吸,打开门
。
「哈哈┅哈哈┅」是个女人的声音,我拉开门。
眼前的景象我真不想看到。桌上躺着个女人,对着我张开大腿
,茂密的阴部已满是白色液体,不,连胸部、脸、地板、桌上都有
。这味道好臭。
「啊、不要、不要┅不要停!」藤谷志麻无意识地重覆着这些
话。
「不要┅好,请原谅我,求求你!」
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我走向志麻。
「不行,这样会怀孕的!」
她的眼睛已不能聚焦,脸上是快乐又害怕的表情。她的肚子上
写着字。USEFREE用黑色奇异笔写的。我的心中升起悲
哀又兴奋的情绪。
不论如何,我得先保护她。我咬着牙,拿卫生纸擦着她的身体
。
「啊~」配合着我的动作,她跳动着。突然,志麻意识恢复,
眼神充满求救讯息。
「小烈┅」她叫了我一声後,就一动也不动。
突然,她坐起来,抱着我脖子。
「不要不要,让我死吧!」
「喂、喂!」我要拉开她的手,但她力气好大。
「都是你,插进来,拔出去!」志麻双脚缠着我的脚,把我推
倒在地上。
「啊~不要!」
此时有人开了门。是佐竹。
「惨了、叫警察!」
「等一下!」我想站起来,却像被螃蟹咬住一样倒了下去。志
麻拉掉我的皮带,脱了我的裤子。
「请让我喝吧!把你全喝完┅」
佐竹走远了。这女人像有好多个吸盘,我像被鬼侵蚀一样。
「啊!」志麻顿时气绝,可是她的手脚好重,拉不开。也不能
转身,只好抱起她坐在椅上,盖上我的外套。
那家伙把她的衣服全撕破了。我用卫生纸擦着她的身体,头发
已经黏住了,真是差劲,竟对着女生头发射精,我知道很痛。
佐竹可能已经叫警察了吧,该逃走?还是留下来?我的立场很
为难。
正犹豫地看着四周时,看见桌上有个A4的信封,封面写着「
小佟收」,那是志麻的笔迹,上面有几滴血。我打开看。
里面是医疗记录,最上面的人是远藤莲太郎,AB型的部份被
圈起来,可能是血迹吧!然而,吸引我注意的是资料上用血写的字
。
***
『你好,佟烈。
前几天好好地招待了你,很痛吧。
因为很痛,所以我留了血书。
怎样?我一定会在你面前侵犯秋草美月给你看的。
我要侵犯她的下体十次,後庭十五次,嘴十四次。
还有胸部十三次,直到她死!!
让那纯洁的身体洒满我的圣液。
你的脖子也洗乾净等我吧!
我最近会去找你的,我不是开玩笑喔!
中原圭只是用手术刀而已,对你就不一样了。
我会将屈辱加倍的还给你。
我是最强的,我要证明给你看!』
***
读完只觉全身颤抖,这时听到警车的声音。我这个样子,怎有
逃过警察的力气呢?突然想吐,意识开始模糊,脸好热。脚发抖,
我坐在地板上。好累。
不久,只觉眼前一片灰暗。
16
醒来┅我怎麽躺在睡美人身边?我还活着!
清音纯洁的睡姿勾起我心中的欲望。凑近脸,可以听见她的喘
息声,沿着背脊刺激着我的男根。
清音张开眼,确认是我後,张得更大了。
「小烈┅?」
我将唇压在她充满疑问的桃色双唇上。
「嗯~」只是轻微的抵抗,接着变成甜腻的喘息声。
我抱着她的身体,用力地把她压倒。我听见吞口水的声音。
「小烈,想要我吗?」清音睁着大眼看我。
我的表情充满暧昧,清音不知怎麽办。
「我喜欢小烈!以前是┅现在也是。」
就这样彼此凝望着,我不怀好意,一句话也没说。
清音吐了一口长气∶「好、给你!我给你。」她伸出双手,环
绕着我的背。
我的手和我的唇贪婪地在清音身上滑动,从脸、下巴、脖子,
到她的丰胸。
「啊~不要!」清音想逃,但我的手早已盖住她的双峰。
「啊、啊!」
好丰满的乳房,怎麽动都不会变形,我用牙齿咬着挺立的顶端
,感觉很舒服。
「呜、嗯~」清音忍不住呻吟着。
我就这样咬着,像个野兽般。手指不断抚弄她的臀。还用唇用
力吸着。
「啊、嗯~小烈的唇好温暖~」她的身体都红了。
「就是这样,我一直想这样┅」清音全身都是汗水,连被单都
湿了。
「来吧!」清音对着我点头,於是我进入她的体内。
「嗯~~」清音的睑因痛苦而扭曲。
同时,我可以感受到有个薄膜在和我的男根抵抗着。难道清音
还是┅
她的双手抱紧我的背。「求求你不要停止┅我要你!」处女的
喜悦表露无遗。
「来吧,感受我,也让我感受你,我一直都在等你,小烈!」
前戏的快感已压过我的理性,我用全身压着她。我的钢棒让她
的秘处裂的更深更开了,从未让男人碰过的秘肉很害怕地紧缩着。
「嗯~」紧闭的眼流出泪水,但我不想离开她的身体。
「小烈┅你在我的身体里了┅好像做梦一样。」这是充满痛苦
与喜悦的声音。
「来了!」我的肉棒滑进了紧紧的秘部,一开始慢慢地,越来
越快,清音声音也变了,由痛苦的呻吟变成妖惑的喘息声。
「啊、嗯~~」同时体内的阻力也变小了。
「啊~~」
「还痛吗?」我在她耳边低语。
清音很陶醉地回答。「刚刚好痛,现在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好
奇怪喔!小烈┅」
终於度过困境,可以毫无顾虑了。
「好,你会慢慢有感觉的,清音。」
「嗯~」清音双手紧抓着床单。
我更进去了。我的枪管前端已到达清音的最深处。
「嗯~」
慢慢将腰移後,只留前端在里面,接着前进,尽量慢慢地。
「啊~~」这次扭动腰。
「嗯、啊~啊~~」我使劲地摆腰。
「啊┅嗯~~」她的双峰纠结在一起。
「啊~」濡湿黏膜和滑溜的秘肉。
「啊~~」快感由尾骨转至肉棒。
「啊!嗯!」清音配合着我的动作快乐地呻吟着。
我要爆发了,我慢慢地动着让清音知道。
「清音,我来了!」我已经不能克制自己了,开始疯狂地动着
。
「啊、不要,这是什麽!?
清音的无知让我更兴奋,虽然她拼命摇头抵抗,但她的身体是
要的,双手紧抱着我脖子,腰与我紧紧结合,我的钢棒更进去了。
「啊~~」清音大叫着,我们结合得更紧了。
「来了!!啊~~」
确认清音达到高潮後,我也爆发了,对着她的体内发射。
17
随着感觉的冷却,我的意识回到现实世界中。冷冷的床,臭臭
的毛巾。
这里是看守所。我因涉嫌重案被收押。记忆渐渐清醒,铐着手
铐的手好痛,熊矢先生不发一语脸色凝重。
想站起来,觉得鼠蹊部怪怪的。下体都湿了。又是梦遗,从十
几岁起就有了。这次的对象是清音,张开眼睛,觉得罪恶感很重。
隔天中午,我被带了出去。熊矢先生在外面等我。
「我知道你不是犯人,可是在那种情况下┅」
「不用说了,就算我是你也会这麽做的。」
「了解就好。」
「犯人确定是远藤莲太郎,现在特搜组已开始行动了。」
「是吗?」我当然不知道最新情报。
「还要告诉你一个遗憾的消息。」
我吓了一跳∶「松井玲子吗?」
老刑事叹着气点点头。是的,我忘了去接她上班。
「今天早上在滨村公园上班途中被强暴。」
我咬着牙,用力压肚子。
「怎麽了?」熊矢先生看我不说话,问我。
我只是握着拳发抖。
「都是我不好!」
「别自责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真是没用,连一个人都保护不好。」
熊矢先生又叹了口大气。
「你别这样子,等一下美月来了,看到又要难过了。」
「美月┅」我呆呆的自言自语。
这几天我让美月哭过好几次了。花般的美月。纯洁的美月。冰
清玉洁的美月。我是这麽地爱美月。可是这件事让她受苦了。
「对不起!」我苦笑着。
「好了,振作点!」熊矢先生带我去找美月。
***
当然我先回到我和美月住的地方。将衣服全脱下丢掉,冲个澡
,搓得好用力,想要洗去全身的污垢,但我知道洗不掉血液中流的
毒气。
美月什麽都没说,无言的包容了整个我,我也不说话,怕说了
会破坏气氛。
洗好澡擦头时,美月小心地用绷带帮我包扎伤口。
「小烈!」
「咦?」
「还记得我说过,有些话我不能说吗?」
「嗯┅」
整理这几天的记忆,想起和美月最後的对话─小圭和犯人(应
该叫远藤了)格斗时的事。
「嗯、我记得!」
「我想跟你说。」她低着头。
「好痛苦,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美月抬起头头看着我,我看到她眼中的决心。
「不行,我脱不了身了。」
「嗯┅好吧,我也不逃避。」美月的表情很复杂,深呼吸後又
继续说。
「犯人跟小圭说,他要夺走所有小烈有的东西。」美月说。
「那犯人说,他一生都活在你的阴影下,啃食着你吃剩的东西
┅结果来了很多人,所以那犯人跑掉了!我只知道这样而已。」
我终於知道小圭的态度为何变成那样。
「是吗?」
「是的。」
我开始想我们三人的关系。其实小圭一直在喜欢美月,可是却
要压抑着,以君子的态度和美月交往。
「我会和小圭好好谈的。」
美月听了我的话直点头。
到病房时,床上并没有人。只见香织呆呆地坐在床沿的椅子上
。
「姐姐、小烈哥哥!」
「怎麽了、香织!?」
「小圭哥哥、小圭哥哥他┅」
等她冷静点问她时,才知道小圭不见了,连护士和医生都不知
他跑到哪里去了。
美月一听,整个人虚脱般地坐在椅子上。
「都是我。」
「我不知道小圭的心情,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姐姐!」香织抱着美月大哭。
我也不知说什麽好。但是事情发生了。
「好痛┅」美月的脸涨红,双手抱着肚子。
「怎麽了、美月?」她的手心全是汗。
「香织,快叫护士来!」
「好、好!」香织用手背擦擦泪跑了出去。
美月热情地看着我∶「小烈,请抱着我!」
我感觉得到她在发抖。
***
「是她先生吗?」这位有点胖的中年妇产科医生问我。
「是的。」
「你应该要把她看好才对!女人的身体很重要!」
「对不起!」我觉得害怕。
「现在可不是只有一个人的身体而已!」
「是┅什麽?」我迷惑的问。
「怀孕三个月了,不过还没度过安定期。」
「咦!?」
「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没用,振作一点!」
「是!」
美月怀孕了,而且是三个月。怎麽都没跟我说?
「这两天要好好注意她,别让她受到刺激!」
「是!」
「碰到这种事,夫妻之间要相互扶持才行!」
美月怀孕了。我的孩子!我是孩子的父亲?
18
香织打电话回家通知她母亲。本来我还很生气,後来听到美月
母亲的话後,终於了解了。
「她是想怀孕了,父亲就不会反对你们来往┅」
美月在床上低着头笑。是吗?美月为了和我结婚而┅
「可是怎麽不跟我说?」
「这是我一个人的事,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高兴。」
「真是的!」
「对不起!」
本来我要照顾美月,但美月坚持我要去办事,所以就麻烦她妈
妈照顾。我拜托熊矢的手下二十四小时保护美月。
於是我一个人回到办公室去。我没有依约保护好玲子,现在只
剩下我和洋子的约定未完成。有新生命将诞生,但也有人的生命将
消失。远藤你来吧!把我送进地狱,但不要找美月下手。
***
爬上大楼楼梯,觉得有异,一看,原来是清音坐在楼梯上睡着
了,的确是睡美人。旁边放了瓶可乐罐,好像等人等的睡着了。
「喂、起来!」
「嗯、呜┅」
「清音!」
「啊、吃不下了!」好像在做梦。
「起来了!」
「啊┅已经天亮了吗?」
我差点滚下楼梯。
***
「哈哈!对不起,小烈!因为你不在,所以┅」打开办公室门
,端红茶出来。
「笨蛋,远藤还没捉到,你竟敢一个人睡在这里!」
「啊、对喔!」
到底是知道还是装糊涂。
「真是的~」我喝着茶,好烫!
「喂、小烈!」
「嗯?」
「终於只剩我们两人而已!」我正在揣摩她的话意,她又说了
。「有看过电影“耶里安”吧!人越来越少,最後只剩┅」
「好了,别说些没头没脑的事情!」
清音低头喝茶∶「我调查了远藤的事!」
「有什麽发现?」
「我不知道有没有关系,他好像当了佣兵。」
「佣兵?为了钱去国外作战?」清音点头。
「当佣兵都很强壮,而且都很残暴,外号叫“END”,就是
生命终结者的意思。」
我突然全身发抖。我能赢得了他吗?
「小烈!」清音叫我。
「你小心点。」
「好!」如今只能如此了。
「我现在对小烈还是┅」
「你刚才做什麽梦?」
「咦?」
「不、没事!」
「讨厌!」她又睡着了。
送她回家时,已是傍晚时分。
「睡在小烈的肩上好有安全感哦!」
从公司搭电车到清立家要三十分钟车程,她家是一栋白色的建
筑物。
「那你自己小心了!」我转身正要走。清音拉着我袖子。
「进来!」
「不要了!」我犹豫着。
「一下就好,拜托你!」
我就是这麽优柔寡断。最後还是进去了。
这是一间很有格调的房间,地板和墙壁都是淡淡的粉红色系。
房间角落摆了观叶场物,墙上挂了一幅外国风景画。咖啡色柜子上
摆满木雕的猫狗玩偶。
「你喜欢旅行?」我拿起猫玩偶问。
「也不是喜欢,因为必须到国外去采访,就算讨厌也得去。」
清音边说边放CD。
电视机旁全是侦探影集。我指着它们时,她说∶「受了你的影
响。」然後她靠在椅上,闭着眼睛听音乐。
这首曲子好熟悉。忍不住去看CD封套。看到封套上人物的脸
时,我当场想哭。我想起来了!这是我和清音第一次约会时所看的
电影主题曲。我想说话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听到有人在哭,是清音闭着眼睛哭了。我拿面纸给她,她擦擦
泪笑了。
「吓一跳吧!可以和我跳只舞吗?」
我们紧握着手,然後抱在一起。清音的丰胸紧压着我的胸,但
我并没有勃起,不晓得这算不算悲哀。
「我会把一切忘了,对不起,我是不是很固执?」
我静静地摇头。
一曲跳毕,清音离开了我的胸前。
「硬把你留下来,对不起,谢谢!」
她的意思是叫我回去,我的表情的确有些为难。
她送我到玄关。我的心似乎还不想走。
「再见!」丢下这句话,我穿上鞋子。
「等一下!」是清音叫我,我回头,两个人又抱在一起。
「只要现在,只要现在就好。」说着把脸埋在我胸前。我只能
抱着她。
一分钟後我离开了她的家,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她没有要
我吻她。
19
我一个人闷闷地走着想着。我到底在做什麽?很自然地我走到
电话亭前,拨了清音家的电话号码。耳边响起嘟嘟声。五声~十声
~十五声。超过二十声,我开始觉得事情不妙。
我已经跟她说过,一个人晚上绝不要外出,可能在洗澡吧!过
了五分钟我又打一次。还是没人接。我觉得心脏要飞出来了。我又
往回走到清音家附近的电话亭打电话。还是没人按。
我走到她家附近,看到灯是亮着,我马上跑过去按门铃。没有
人应门。敲门也没用。只好使出最後手段。从袖口取出两枝针,开
锁。
约花了二十秒才将门打开,这短短时间好像一世纪那麽长。玄
关的鞋子很乱,跟刚刚看到排的很整齐不一样,可能是慌慌张张的
出门吧!
我将房间的门打开,浴室、厕所里都没有她的芳踪。她出去了
,为什麽要出去,去了哪儿?
我走到电话旁,那里放了本电话簿,记者都会有这个习惯吧。
看见白色的纸上有个凹洞,那是用2B铅笔笔心搓的。
我用原子笔把这凹洞描一次。好像是个地图,觉得是很熟悉的
地方。旁边有字。我读着─鲛岛医院。
「笨蛋,为什麽跑到那种地方?」
我赶紧叫部计程车赶了过去。
20
除了和熊矢先生约在这里见面外,平常我是不会来这里的。这
是一间很古老的医院,我觉得里面满是病死病人的亡魂。
我一步一步轻轻地走,以免发出声音。无人照顾的花瓶上长满
苔藓,从天花板上有些微光洒进。我边走边找着脚印。
在班驳的地板上的确可看到一个女人的鞋印,而在旁边却是一
个男人的鞋印。这男人的脚大概有二十九寸大吧!我的热血沸腾。
是远藤!她约清音在这里见面。
我的侦探直觉全涌上来了,我小心地走着,不发出声音。突然
我听见有人的声音。我停下脚步听。
「啊、嗯、啊~」断断续续的,是女人的声音。
我咬着唇,有股想跳起来的冲动。现在这样子跑出去,清音会
死的。我慢慢前进,断续可听见她的悲鸣。
不久,又有男人的声音混进来,他在跟清音说话。
「不行的,山岸小姐,你怎麽可以叫小烈叫的这麽自然!」
听到这个语调与声音,只觉背脊悚然。
「那个小烈这麽好吗?我就不行吗?」
「求你住手,中原,结束了吧!」
中原圭,清音确实是叫着中原。我赶紧再走近些─
那是一间手术室,窗子破了,可以看到表面的景象。小圭拿着
手术刀 着清音脖子,正凌辱着她,雨个人都沾满血迹。脚下躺着
已死了的远藤连太郎,他脖子上有个大伤口,是被手术刀划的吧!
「论容貌、论成绩、论体能,我都比他优秀,为什麽要选小烈
?」
「小烈很温柔,不像你阴险!」
「阴险?你说我阴险?」小圭用力挺了挺腰。
「好痛!!」清音的脸因痛苦而扭曲着,我可以感受到她的痛。
「你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我变了!我要向小烈复仇!」
「复仇?为什麽?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朋友?爱说笑!我只希望他快死,好几次都叫他查危险的案
子,结果他竟然都顺利破案!其实我早就想借刀杀人了。」
「为什麽?」
「我一直就喜欢美月,可是美月只对他有兴趣,你应该知道我
的心情吧?我一直忍,一直把他当朋友,其实我┅」
「中原┅」
眼前的景象让我明白了一切,为何小圭以前会有这样的行为,
我全都懂了!有个怪物住在小圭的心中吧?
此时被抓得很痛的清音将手伸到前面来,像圣母抱住耶稣一样
地紧抱着小圭的身体。
「你想要做什麽?尽量来吧!」清音并没有被小圭的话吓住。
「那你知道我的心情吗?」
「什麽?」小圭的手在发抖。
「我、我一直都喜欢小烈,可是小烈只喜欢美月┅好奇怪,我
想哭。」
小圭突然抬起头,一脸愕然地看着清音。清音的眼神中充满宽
容的光辉。
「哇!」小圭突然大叫,手上的手术刀向天空划了一下。
我伺机而动。
此时清音用双脚夹着小圭的腰,身体往前倾,压着小圭的头埋
进她的丰胸。
「不要再有恨了。」奇迹似的,她竟没有受伤。
「呜~~」小圭抱着清音哭了出来。
清音拍着他的背。「很痛苦吧,我知道你很苦。」於是清音开
始摆腰,咬牙忍着痛苦,她自己动了起来。
「我应该早一点注意到你的。」小圭也回应着她。
很不可思议的,两人竟像情人般地结合在一起。小圭吻着她,
她也回应着。小圭更想要清音的身体,右手的手术刀掉落,上面的
血迹散落地上。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
「啊、小圭,我┅」清音的声音开始变了。
「请感受我,我的身体和心情。」
两个人就像是饥渴多时的吸血鬼般拼命吸吻着对方。一股冲动
让我捡起地上的手术刀,挥动着。
清音张开眼睛。「小烈┅」
「什麽?」小圭回头,张着大嘴看我。
我的样子像是要把他们两人杀了。他们两人发出哀鸣声。
21
凶器在空中飞舞,最後插在地板上。发出尖锐的声音。因为太
用力了,我的手掌裂开了,血肉模糊。
「小烈~我~我~」
「我~」
在我眼前的不是杀人者、被害人,而是害怕的一对男女。
突然,我从激情中清醒过来。我拔腿就跑,再也不回头。
22
我去医院看美月。往病房的途中,看见美月站在走廊里,我从
後面抱着她,根本无视於右掌和左腕的痛。
「小烈┅」美月扭过头来看着我。
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了她。可以感受到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我
将舌头伸进她口中,起初她用牙齿抵着,後来慢慢张开嘴,接受了
我,舌和舌交缠在一起。
美月转过身来,我从正面抱着她。两人紧紧贴着,我的宝贝抵
着她的腹部,但是她好像没有离开的意思。
突然她在我耳边低语。「我好怕!小烈!」
我紧紧抱着她,舌头又伸了进去。好久我们才分开。
「结束了、美月!一切都结束了,不用再害怕了!」
我的身体颤抖着,但很不可思议的,我竟没有做爱的冲动!美
月也是这种感觉吧。
「我要你、小烈!用我的心和身体!」从美月口中吐出这样的
话,好自然。
「我也爱你!说不完的爱你!」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喔!」美月的话让我好舒服。
「结婚吧!」
美月睁大眼睛,眼泪掉了下来。
我觉得幸福的青鸟正向我们飞近。
我只要美月,其他什麽都不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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